也是這一聲狂笑,左旸的神識已經收了回來。
“哈哈……哈。”
仍然無法忍住心中的狂喜之意,左旸又傻呵呵的笑了兩聲,這才逐漸冷靜下來……
回過頭來,左旸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游戲開服才多長時間,他便已經有了此前從未想過的驚人改變:
從一個即將被游戲工作室掃地出門的家伙,一躍變成了縱觀整個游戲也很難不到對手的超級高手……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從一個剛剛只能算入門的黃階相師,現如今已經達到了許多相師前輩傾盡一生也只能仰望的半步天階……這簡直就像是一場夢,一場任何人做了都永遠不想醒過來的美夢。
但左旸非常清醒的知道,這并不是夢,這是不需懷疑的事實。
現在他已經成為了半步天階的相師,這意味著他的一只腳已經踏入了另外一個新的門檻。
據左旸所知,天階相師的能力與之前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大的區別,那就是在之前的境界之中,相師只能為自己之外的人測吉兇斷禍福,對自己的事情完全無能為力,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成為天階相師之后,他雖然依然對自己的面相無能為力,依然不能夠直接看出與自己有關的一些人或事之間的機緣,但是,他卻已經可以對自己的一些近在眼前的事情或是決定進行測算,吉兇禍福一目了然。
在這種能力之下,他在面對某些事情或是做出某些決定的時候,便可以提前獲悉一些先機,從而做出作為準確的選擇。
打個比方:假如左旸不久之后要去下副本,而在下副本之前他便可以提前測算一番,若是得出的結果是大吉或是吉,那么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去下副本了;而若是得出的結論是大兇或是兇,那么接下來的副本計劃便需要好好考慮一番,再決定是否在這種情況下還非去不可,就算去也要多留好幾個心眼。
當然,這種測算能力必然不可能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必然會有一些限制,否則那就太逆天了,天階相師又怎么還會犯錯誤?只不過暫時左旸也只聽爺爺說過這種能力會有所限制,而具體是什么樣的限制……他的爺爺直到去世的時候也僅僅只是玄階而已,所知的有關天階的內容,也只是從他的師父哪里囫圇聽來的罷了,又如何能夠說得清楚?
因此這一切,還是需要他親身嘗試過之后才能夠搞清楚。
總之,成為天階相師之后,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左旸已經可以開始初步掌握自己的命運了……而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標!
“如果能快一點突破就好了……”
對于天階相師的能力,左旸顯然要比之前更期待一些,恨不得立刻就突破最后這一層屏障。
不過這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突破的難度甚至要比從地階提升到半步天階的難度還要高出許多,只因與每一階前期單純的積累不同,最后的突破不但需要天道之力,還需要某個十分難得的機緣加以輔佐才有機會。
而機緣這種東西,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呢?
“對了,我現在已經提升到了半步天階,精血的精純程度又提升了不少,或許那樣東西已經可以使用了!”
心中正略微有些急切的時候,左旸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翻轉著眼球自言自語道,“如果能夠順利將這樣東西之中的力量吸收,或許便能夠幫助我一舉突破這層屏障……”
一邊念叨著,左旸便起身下床將爺爺留給他的那個小木頭箱子取了出來,掀開蓋子從里面拿出一個用好幾層紅布包裹著、外面還貼著一張符咒的小瓷瓶。
這張符咒叫做“鎮魂符”,是左旸此前專門消耗了一滴精血畫制而成的,為的就是防止這個小瓷瓶出現什么問題,不慎令里面的東西逃走做的雙保險。
而這個小瓷瓶里面的東西……正是此前左旸解救水墨畫眉的父親時,從那塊死玉當中收服的冤魂。
這縷冤魂到底什么來頭左旸暫時也說不清楚,不過這個小瓷瓶內所藏的,卻有三種極為難得的力量,一種是冤魂本身自帶的鬼神之力,一種是左旸精血中蘊含的靈氣,最后一種這是之前將這縷冤魂封印起來的那位前輩的封印之力。
若是能夠將這三種力量同時吸收……
左旸也不敢保證就一定可以幫助自己突破最后這一層屏障,但是想來機會應該不小……就算最終還是沒有成功突破,對他也一定有著不小的益處。
只不過,這一切只是左旸的預想,他也不知道半步天階境界的精血,是否就真的達到了將這三種力量、尤其是將那冤魂身上的鬼神之力吸收消化的水平……如果他現在已經進階到了天階就不需要這么猜測了,只需要使用自己的能力測算一番,若是大吉或吉,直接開干就好,若是大兇或兇,也可以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嗯……”
這是一步較為冒險的棋,左旸蹙眉思索著。
此事大意不得,如果成功了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是如果不成功這只冤魂很可能便會趁機逃走,從此藏匿于天地之間,想要再找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想到距離天階就只差一道屏障,然后他就可以在某種意義上掌握自己的命運,左旸的心中又實在是有些痛癢難耐……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干了!”
最終,左旸還是咬著牙下定了決心。
只因就是最后這一道屏障,左旸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等多久才能等到突破的機緣,就像他的爺爺,作為一名玄階相師,其實他很早以前就已經達到了半步地階的境界,但就是那一道屏障,卻制約了他整整一輩子,直到臨死之前也沒能成為地階相師……否則一旦達到地階便能夠壽元翻倍,他一定還能再多活許多年。
因此在這方面,左旸想的就要通透許多……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與其畏首畏尾止步不前,反倒不如搏上一次,就算是失敗他也認了……更何況此前他那玄階境界的精血便能夠困住這只冤魂,現在半步天階的精血更加強大,豈不是更容易將其收服?
大不了在意識到即將失敗的時候,立即耗費精血將其重新控制起來收入瓷瓶便是……左旸是這么想的。
不過,雖然下了決心,此刻卻不是立刻開始的好時候。
只因他也不知道這個過程需要多久,而且現在已經下午5點,再過一個小時也就到了晚飯時間,到時候老板娘陳怡和夏天見他并沒有在線,又沒有出來吃晚飯,肯定會來敲門叫他。
所以為了不被打擾,最好還是晚飯之后無人打擾的時候再開始比較穩妥……
晚飯過后。
特意交代平時總會趁著左旸玩游戲的時候,進來幫他收拾房間的夏天今晚務必不要來打擾他之后,左旸回到自己的房間,極為少見的將房門也反鎖了起來。
做完了這些,左旸終于又將之前藏好的小瓷瓶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要開始了……”
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左旸緩緩的將小瓷瓶貼在上面的那張“鎮魂符”揭了下來。
緊接著。
左旸不曾想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鎮魂符”才剛剛揭去,那個用紅布包裹起來的塞在小瓷瓶扣上的木頭塞子竟微微抖動起來,發出“咯吱咯吱”的輕微聲響。
“這是……!?”
左旸一驚之下,連忙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按住木塞,再將“鎮魂符”重新貼回去,與此同時,他的牙齒也是已經壓在了舌尖上面,隨時準備咬破舌尖利用精血來控制可能出現的任何意外情況。
但他的手才剛剛伸過去,便只聽“砰”的一聲悶響。
那個木塞竟已經像是子彈一般向上彈射了出去,仿佛射中了天花板上的什么東西。
而此時此刻,左旸哪里還顧得上木塞的去向,他只知道再將“鎮魂符”貼上已經來不及了,只得立即咬破了舌尖,一滴精血隨之自口中射出,朝那個小瓷瓶的瓶口疾速而去,若是那冤魂想要借此機會從里面逃出來,便必然要遇上這滴精血!
到了那時候,便是比拼誰的力量更強的時候……
然而。
“噗!”
那滴精血雖然極其精準的射在了小瓷瓶瓶口,但是卻并未如同左旸所預料的那樣,遇上那縷冤魂并與其纏斗起來。
隨后,那滴精血又滾落進去了小瓷瓶當中。
小瓷瓶里面沒有傳出任何的動靜,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不對勁啊……”
左旸都已經有些疑惑,按理說冤魂乃是至陰之物,而他的精血則是至陽之物,兩者乃是水火不容的關系,只要碰到便絕對免不了要纏斗一番才對。
就更不要說兩者共處小瓷瓶那么小的空間之內,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和諧!
會出現這種狀況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這縷冤魂在他此前的精血,以及將其封印的那位前輩的封印之力,再加上他后來又加上的那道“鎮魂符”的共同作用下,已經被消散……不過這種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若那縷冤魂早已消散,小瓷瓶的木塞又如何會彈射出來?
如果不是這種情況的話,那就只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縷冤魂比左旸想象中的要強大的多,它不但將左旸此前用來制服他的精血吸收,并且也已經突破了那位前輩的封印之力,變得比之前更加強大,如果不是左旸還在外面貼了一道“鎮魂符”以防萬一,它或許早就已經憑借自己的力量逃出來了。
而它既然能夠將他的精血吸收,又突破了封印之力,只怕左旸之前使用玄階的精血畫成的“鎮魂符”也支撐不了太久,就算左旸這次沒有搏這一搏,它也照樣能夠逃得出來,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
想到這些,左旸的心中忽然產生了一些非常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個時候。
左旸的身體猛然顫了一下,只因他的背后忽然涌現出一股徹骨的寒意,并且這股寒意還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肩膀。
左旸下意識的往肩膀上看了一眼,心臟便又是猛地一抽,只見一只膚色慘白中透著些青色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是……!?”
一驚之下,左旸連忙試圖站起來,但是這一站他才發現,他的整條腿、乃至整個身子便像是被墜上了萬斤巨石一般,任憑他怎么再怎么用力,也絲毫無法動上分毫!
“難道我已經被這縷冤魂上了身!?”
左旸心中大駭。
與此同時,他已是不自覺的想起了爺爺曾經講過的一件真實事件:
某座城市有一個富二代,這個這富二代不但家里有錢,人還長得十分帥氣,一張嘴又善花言巧語,因此許多姑娘在受到了他的哄騙之后,都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后來,他認識了一個從鄉下來城市打工的姑娘,這是一個心地單純但是認死理的姑娘,富二代看上了這個姑娘,一番花言巧語之后便將這個姑娘騙上了床,沒多久這姑娘就懷孕了,但富二代卻也已經玩膩了,便找人強行打掉了這個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又將她棄之不顧。
這姑娘最終走了絕路,從一座橋上跳了下去。
富二代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依舊每天花天酒地,后來有一天他驅車開過那座橋,不知怎么車子就忽然拋錨了,富二代下車查看,哪知道剛剛走到馬路中央的時候,他的身體卻仿佛被灌鉛了似的一步也動不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一輛疾馳而過的渣土車從他身上碾過……
據爺爺說,這是因為他的身上背了一個鬼,鬼壓著他自然動不了。
而這鬼便是那個姑娘死后怨念化作的“壓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