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左旸能夠這么快到達西域,并不是腿兒著去的,而是用了“石林洞府”的命牌。
作為石林洞府如今的主人,左旸自然被那群毀了容的白衣女子伺候的很好,不過他并沒有多做停留,只是寒暄了一下之后,便讓她們用竹船送去了大漠鬼城。
而后又向大漠鬼城的城主雷行空討了幾件西域少數民族的特色衣物,接著馬不停蹄的趕往西夏王都。
沒辦法,石林洞府是他自己的地盤,大漠鬼城又太小了,并且周圍都是廣闊無垠的沙漠,能夠增加俠義值的任務屈指可數,沒必要在這里費功夫……所以想要刷俠義值,最好的選擇就是西夏王都,至于與他關系不錯的韃靼王都——太遠,光是趕路的時間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自打左旸殺了化地老祖,又滅了星宿派之后,西夏王都已經逐漸恢復了秩序。
盡管這里的王族依舊有點敵視漢人,但最起碼不像之前那樣在化地老祖的脅迫下繼續實施種族滅絕計劃。
至于種在王族體內的“生死符”到底會在什么時候爆發,爆發時又會在西夏王都引起什么樣的震動,這些就不是左旸關心的了,反正尸神決與生死符的秘籍已經全被左旸賣掉了,一切都與他無關。
而穿上西域少數民族的衣物之后,他在這里的日子也好過許多。
這里的漢人大多是做生意的,講究一個和氣生財,又在別人的屋檐之下,自然不會給左旸什么臉色看。
而這里的其他民族的人,也不會對他有什么敵意。
再加上現在能夠深入西域闖蕩的玩家還是極少數,這里的任務自是相當充足,日常任務就不必說了,每個玩家都可以領的,本來就沒什么好搶的,而就算是一些偶發的奇遇任務,也完全沒有人跟他搶。
左旸要做的,就是多在城里走動一下,見到NPC就上去聊上幾句看看有沒有任務可以接,只要對方提供的是增加俠義值的任務,不管獎勵多少,統統來者不拒。
于是,五天之后。
比左旸預計的時間晚了三天,主要是趕路的時候耽誤了一些功夫……不過不管怎么樣,左旸到底還是達成了自己的目標:
人物標簽:亦正亦邪(俠義值:9535、惡行值:9535)
這些天被那些個所謂的大公會追殺,左旸強撐著硬是一個人都沒殺,一件惡事也沒做,一點惡行值都沒漲,也確實是難為他了。
畢竟以他的性格,從來都是有仇當場就報,不然留著過年么?
但不管怎么樣,最艱難的日子總算過去了,九陰真經已經學到手了,風水終于要轉回來了。
學了九陰真經之后,左旸已經獲悉了這套武學的提升方式。
雖然達到修煉條件不太容易,但提升的方式卻與之前的那些常規功法一樣,只需要使用修為值就能夠持續提升,當然……這種品階的秘籍所需的修為值肯定不可同日而語。
之前為了去峨眉派解救李涵秋,左旸基本上已經將庫存的修為值用光,一口氣將嶗山氣功修煉到了滿層,剩下的那點修為值加上最近任務和副本所得,僅僅只夠將九陰真經提升到第六層。
九陰真經每三層可以獲得一個招式或是技巧,第三層和第六層獲得剛好是左旸很早以前就已經搞到手的“解穴秘訣”與“閉氣秘訣”,并且附加屬性還不能與其他內功疊加,現在激活九陰真經無疑是給自己降了屬性,所以這六層并未給左旸帶來什么實質性的變化。
但他現在已經不著急了,只要達到了九陰真經的修煉條件就行,修為值這種東西嘛,只要費點時間,可要比俠義值好刷多了,而且不用挑三揀四的,至少對于左旸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要不……我繼續在西域刷修為值吧?反正現在回中原也沒什么要緊事,這里沒什么人能干擾我,也基本沒人搶怪,并且怪物的等級和境界還比中原高一些,擊殺之后得到的修為值也更加可觀,刷起修為值來肯定更加效率。”
就在左旸準備動身返回中原找那些個公會算賬的時候,意念一動卻又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武林大會已經越來越近了。
他還想在武林大會之前將九陰真經修煉到滿層,到時候好好給曦池宮主長回臉呢,如果這時候回到中原與那些個公會纏斗起來,肯定要耽誤提升九陰真經的進度。
“而且……帶著滿層的九陰真經回去收拾那些不懂事的家伙,不是要更爽利一些么?”
“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轉念之間,左旸便做了決定,反正現在他在西域有好幾個據點,完全不用擔心補給方面的問題,想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
更何況,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凡是得往前看。
左旸怎么看,都是先集中精力將九陰真經提升到滿層更具有性價比,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無缺公子……成了喪家之犬,連中原都不敢回來了,他完了。”
左旸在西域“奮斗”的同時,類似的消息已經成了整個游戲圈的頭條,不僅僅是《大江湖》官方論壇,一些著名的游戲門戶網站也放出了各種各樣類似內容的標題黨新聞,甚至有些玩家比較關注的視頻網站也有UP主做了類似的視頻,并且放在首頁最大的滾屏位置。
這絕對是今年游戲圈內最大的頭條,就連隔壁某汪姓明星唱歌再次嚴重跑調的新聞都被蓋了過去,然后“又”哭暈在了廁所。
有人為左旸扼腕惋惜,斥責那些公會太過霸道,格局太小;
有人認為是左旸太跳太猖狂,活該落得這么個下場;
有人則對這次事件背后的故事很感興趣,各種各樣的八卦故事都被杜撰了出來,主角自然是花滿樓與左旸,配角嘛……有的故事里竟是肥皂,或是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總之廣大網民最喜歡看的就是熱鬧,最擅長的就是以訛傳訛。
同時,也是最喜新厭舊的一群人。
于是這樣的頭條炒了將近一個禮拜之后,雙方當事人沒有搞出更勁爆的事情來,熱度便開始逐漸下降了。
兩個禮拜之后,就再也沒有人關心左旸現在過得怎樣了,也沒有人再去討論背后的故事,甚至偶爾有人提起這個話題,也沒有多少人還能像最開始那樣精神振奮、口若懸河。
所有人都默認了一個結果:花滿樓完勝,無缺公子完了。
與此同時,有一些人的日子卻越來越難過了——義薄云天。
無缺公子已經回不來了,義薄云天的名字卻高高掛在各大副本以及踢館的通關記錄榜首,這個畫面為義薄云天拉來的仇恨可想而知。
于是很快,一場針對義薄云天的行動便開始了。
這一次,完全不需要花滿樓在背后使勁,各個有些實力的公會便自發的對義薄云天展開了行動。
其實這些行動也沒什么新意,無非就是殺人。
各個公會的人不論在任何地方遇上義薄云天的成員,只要人數占優,就會毫不猶豫的對他們動手,甚至有時候來自幾個不同公會的人同時遇到了義薄云天的人,也會聯起手來找他們的事,殺他們的人。
游戲中的公會,幾乎從沒有過像現在一樣團結的時候,那叫一個同仇敵愾。
“會長,這么下去可不行啊,公會里已經有人開始表達不滿了,甚至還有一些埋怨大師的聲音,說什么如果沒有大師,咱們也不會這么難過,他自己倒好,躲到西域就完事了,把我們留在這里頂鍋。”
北唐鴻皺著一張臉對許仙敢日蛇說道。
“這種話誰說的?把名字告訴我,不管是誰立刻踢出公會!”
許仙敢日蛇當即面色鐵青的喝道,“當初如果沒有大師幫忙,咱們義薄云天能有今天的光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咱們公會不需要!”
“我已經踢掉了。”
北唐鴻點頭說道,“不過這種聲音一旦出現,光靠踢人是沒辦法完全消除的,只怕有些人嘴上不說心里卻是這么想的,這種人最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始終是公會中的隱患,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如何走出這樣的尷尬境地,要不你問問大師,看看他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再等等。”
許仙敢日蛇卻搖了搖頭,說道,“大師不是一般人,哪怕只說游戲也是一樣,難道你沒看出來么?別說那個所謂的‘精英追殺團’有幾千個人,就算人再多一點也未必能拿大師怎么樣,甚至哪怕是追殺最緊迫的時候也完全沒有給他造成心理上的壓力,他只是處于某種沒有告訴我們的原因才沒有進行反擊。”
“后來去西域也并不是因為‘精英追殺團’將他逼到了絕境,而是自己主動前往西域去完成什么事了,這件事對他而言一定非常關鍵,我相信他絕對不會置身之外的,等他辦完了事自然就會回來,回來時必定是王者歸來,別說是區區一個‘精英追殺團’,包括那些個對他動手公會一個都別想好過!”
“我比你了解大師,對待那些與他作對的敵人,他從來不會吃虧,更不要說這種啞巴虧。”
“所以這段時間,咱們最好不要去打擾他,讓公會成員暫時隱忍一下,離開公會駐地之后盡量不要顯露公會標識,盡量不要與外人發生沖突,盡量抱團行動,盡可能的減少損失,這是黎明前的黑暗,熬過去便可撥開烏云見月明。”
“咱們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那些參與了‘精英追殺團’的公會的名字,以及他們所做的事情一筆一筆記下來,等大師回來的時候,把這筆賬交到他手中。”
但這一等,便又是半個多月的時間。
“會長……”
“我知道。”
許仙敢日蛇打斷了北唐鴻,皺眉說道,“我都知道,退會人數已經達到了四分之一,我們的公會排名已經下滑到了第11名,下面有人已經對我有意見了,冷面禪師正在公會里面有所動作,打算對我發起彈劾,這些我都知道。”
冷面禪師是義薄云天的副會長之一。
當初許仙敢日蛇還不是會長的時候,冷面禪師就是他最大的競爭者,而且是非常強力的競爭者,許仙敢日蛇幾乎敗局已定……好在許仙敢日蛇遇到了左旸,一卦十兩,左旸略微指點了一番,便輕松助他反敗為勝。
那次之后,冷面禪師倒并未負氣離開公會,反倒盡心盡力輔佐許仙敢日蛇,用冷面禪師的話講,就是他自打開始玩游戲就在這個公會,他喜歡這個公會,做的一切都是只為公會好,不摻雜個人利益。
也是因此,公會內的玩家都比較服他,而許仙敢日蛇知道冷面禪師的為人,成了會長之后也從未刁難過他,非但如此,兩人一內一外相互配合,竟還將公會管理的井井有條。
但眼下到了公會生死存亡之際,冷面禪師就又站出來了。
他與左旸可沒什么交情,也對左旸沒什么了解,站在他的立場,如此處境之下當然是彈劾掉與左旸關系密切的許仙敢日蛇,并對外宣稱與左旸再無瓜葛對公會最為有利。
所以,哪怕冷面禪師真的借這次機會將許仙敢日蛇彈劾掉,許仙敢日蛇也無法恨他。
只是……將他的會長職務彈劾掉,再對外宣稱與左旸無關真的就能明哲保身么?
許仙敢日蛇并不這么認為,有句話叫做墻倒眾人推,尤其是像義薄云天這樣曾經差點就要站上最高峰的大公會,眼紅的人多了去了,現在有了將之徹底擊毀的機會,那些人怎會舍得放過?
大師,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這次可不只是我撐不住了,義薄云天也快撐不住了……
“不是會長,我是想告訴你,大師終于回來了!”
北唐鴻終于喘順了氣,然后扯開嗓子神色亢奮的對著許仙敢日蛇的耳朵大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