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左旸是這個反應,齊鳴爭頓時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連論道大會的流程都不想了解,顯然左旸這次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參加論道大會……其實在這之前,齊鳴爭就想過左旸應該另有目的,畢竟想要一個人從原來的矢口拒絕到主動找他要求參加論道大會,這其中必定需要重大的轉折。
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要找什么人,再或者是……
齊鳴爭可沒有左旸那“天眼通”的本事,自然猜不出來左旸的真實目的,也不敢開口問出來,只好陪著笑又道:“不論先生要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今日先生名義上是北派的人,北派便定會與先生共同進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然,會如此表態,主要還是這個家伙心里有些底。
雖然無法確定左旸到底是什么境界,但就第一次見面那晚左旸搞出來的陣仗,便令齊鳴爭大開眼界,他雖然只是半步天階的相師,卻也知道一般的天階相師根本搞不出來那么大的動靜,左旸的境界說不定能與陳偉國大師和達貢大師比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與左旸共進退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姬天祿就算如同傳聞中那樣已經成了天階相師,南派也無法騎到被拍頭上作威作福!
“那就多謝了。”
左旸笑著點了點頭。
他自然猜得到齊鳴爭有什么心思,不過卻并不介意被這個家伙小小的利用一下,人嘛,許多事情本來就是互相的,他這次讓齊鳴爭帶他參加論道大會,不也是在利用人家么?
這就叫做禮尚往來。
“先生客氣了。時間就要到了,陳偉國大師與達貢大師向來很守時,時間一到便會出來。”
齊鳴爭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手表上的分針馬上就要轉到12的位置,說著話他又向南派那邊望了一眼,而后皺眉說道,“看來姬天祿很有可能是真的突破了,不然怎么敢有這么大譜子,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出現。”
正說話的時候。
“當!當!當!”
廳內一個看起來頗有年代感的紅木大座鐘響了起來,3點到了。
伴隨著鐘聲,兩名老者肩并著肩自側門走了進來,徑直向主席臺上走去。
兩名老者分別穿著青色與黑色的綢緞氣功服,年紀看起來要比齊鳴爭大了一輪,至少也得有七八十歲的模樣,不過他們的步伐卻很矯健,也并未像一般的老者一樣含胸駝背,看起來身子骨還挺硬朗,精氣神也是相當的足。
“梳著背頭的就是陳偉國大師,光頭的則是達貢大師,兩人的年紀都已經在三位數往上了,不過具體多少歲,知道的人卻是不多。”
齊鳴爭連忙壓低了聲音為左旸進行介紹。
左旸并未接茬,一雙眼睛隨著兩位老者的步伐移動。
只是這么一個照面,他就已經十足的底氣:這位陳偉國大師和這位達貢大師,他們的境界,全都在左旸之下!
因為左旸的“天眼通”已經洞悉了他們的身份、他們的境界、以及他們這一生所經歷的那些重要的事情……兩人皆是天階相師,甚至距離半步神相都還有著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與左旸這個神相相比就差得更遠了。
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在這個境界停留了很久,已經許多年沒有絲毫進步了。
這就是他們的極限,除非出現什么百年難得一遇的重大機緣,他們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不過這其實并不是什么新鮮事,在相師這個圈子里,絕大多數人最終都停留在了一個階段,最后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就像左旸的爺爺,老爺子到死也只是玄階相師而已,而這是他在三十幾歲就達到的境界。
像左旸這樣境界突飛猛進機緣不斷的,終究是鳳毛麟角,稱之為老天的親兒子都不為過。
既然這兩位壓軸大佬的境界都還在左旸之下,他做起事來就更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除此之外,通過“天眼通”,左旸已經窺探過了他們兩人的過往,尤其是最近的經歷,因此他已經可以肯定,龍小葵的事情與他們二人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三個嫌疑人中也就只剩下姬天祿一人尚需驗證了。
如此一來,姬天祿的嫌疑無疑最大。
但此事非同小可,在使用“天眼通”查驗之前,他是不會輕易下定論的……只是,如果姬天祿也排除嫌疑的話,那問題可就有點麻煩了,因為這么一來,所有的線索便全都斷掉了,想要尋找龍小葵無疑又要費上一番周折。
“各位同仁,時隔五年,終于又見面了。”
坐上主席臺之后,陳偉國大師先是平易近人的與臺下眾人打了個招呼。
而達貢大師則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南派最前面的那張空椅子,顯然已經有些不悅,畢竟,就算姬天祿是南派的會長,在他們二老面前也是小輩,如今長輩都已經到了,小輩卻還遲遲未到,未免有些不懂禮數了。
“見過二位前輩。”
南派眾人自然能夠感受到達貢大師的不悅,前面一人見狀連忙站起身來,低眉順眼的解釋道,“姬會長并非不懂禮數,對二位前輩更是萬分敬重,只是無奈今日身體略微有些不適,不得不休息片刻,待會姬會長來了,定當向二位前輩好好賠罪,請二位前輩海涵。”
“無妨,誰還沒個頭疼腦熱的,不只是天祿賢侄,諸位平日也應多注意身體,有些違背天道的事更應三思而后行吶。”
陳偉國拍了拍達貢大師的肩膀,將話茬接過來,笑著對臺下眾人說道。
眾所周知,修道之人到了一定境界,身體基本上就很少會被疾病侵襲了,但相師卻不同,若相師道破天機違背天道,偶爾還是要承受一些報應的,因此有時候就難免會身體不適了。
“多謝前輩指點。”
臺下眾人紛紛用江湖禮還禮。
就在這個時候。
“吱——!”
已經關上的廳門被緩緩推開,一個人快步走了進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南派會長姬天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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