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丘陵地帶三個便衣快速往前沖。
側面還有兩個在包抄,有一個不斷警告同伴注意安全。
這時,前面一抹燈光彷佛一道線一樣照射到丘陵地帶的樹林里。
左邊包抄的那個不由怒罵:“瑪德,誰家這個時候開燈干什么?”
出了丘陵地帶就是一個小村,因為靠近高速公路發展的不錯。
可現在這個發展的不錯的小村成了追擊人員的軟肋。
燈光中明顯可見樹林里面有一道快速奔跑的人影。
一道光從那人手里發出。
他不會魔法他只是開槍了。
后面追擊的五個人連忙往旁邊閃了一下。
左邊那人罵道:“狗日的打到老子了!”
而后他不管不顧喝令:“不用管我趕緊抓住那個王八蛋!”
當中追擊的同伴里有一個跳出來要過去保護他:“師父!”
那人喝道:“為了抓那王八蛋我們整整用了三年時間難道又要用三年時間嗎?”
開槍那個家伙已經沖到樹林外面了,只不過那小子太囂張。
他竟回過頭連開三槍縱聲狂笑:“就是再用三十年也別想抓住老子!”
后頭沖上去的四個便衣齊聲罵道:“這次再讓你跑掉我們是你孫子!”
前頭那個笑道:“老子上過的可沒法生出你們那么大的兒子!”
后頭追擊的不由大怒,有人抬手開了一槍。
前頭那個駭然罵道:“你他媽的不怕老子大開殺戒嗎?”
被打中的那個在后頭慌忙喝道:“小鄧不要開槍小心打到老百姓!”
小鄧急得帶著哭腔道:“不懂為啥非要把那小子帶回去!”
前頭那狂徒狂笑道:“我老子是節度使你們算什么東西?”
他又胡亂開了兩槍,一看四個追擊的不要命地撲了過來,大驚之下竟不敢再逞口舌之快轉身就跑,冷不防腳下樹根一擋人竟一個跟頭從樹林外滾下丘陵,卻沒想這一下竟讓他又快了三五步,眼看著丘陵下就是人家,狂徒聲嘶力竭一聲大笑,跳起來鼓足余勇往最近也是開燈那一家發足狂奔。
那人家養著狗已經在狂吠了。
“干掉他!”這時,不到百米高度的丘陵上傳來受傷那人的大吼。
這是拼著命也要把那狂徒滅了。
只是兩三百米的距離,小槍沒法打到那狂徒。
眼看著燈光下那家伙已經要沖到不到兩米高的墻下了,丘陵上的五個人不約而同跳起來往地上一撲竟滾著往山下來。
轟——
狂徒眼看著要沖到院墻下,他正要跳起來爬上墻頭的時候卻猛聽得一聲發動機的轟鳴聲!
這是?
狂徒大吃一驚正要加快步伐,下意識地盯著轟鳴處的雙目卻瞬間被兩道強光直直地照射到了。
狂徒舉手擋住眼前的光,手中的小槍卻毫不猶豫地往前方打出一發子彈。
叮——
子彈被反彈到一邊的聲音讓那家伙心如死灰。
他知道他碰到傳說中的防彈車了。
等待他的不是轟鳴的防彈車撞過來。
他只感覺脖子上彷佛一把老虎鉗子掐住一樣,然后整個身體劇烈疼痛,他感覺自己在飄蕩著往一個方向墜落。
槍呢?
“找死!”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呵斥。
那聲音……
狂徒下意識地喊出名字:“太子!”
可不就是太子哥么,車上駕駛座上就是這小子。
關蔭開著車悄然沖到小村,下山虎的分量讓小村的土路都在顫抖。
聲音驚動了村里的狗,狗狂吠起來驚動村民。
燈光一開,關蔭立即倒車藏在黑暗中。
他教太子哥在他提醒的時候打開遠光燈,他自己在車旁邊蹲著等待時機。
狂徒剛到的時候他沒讓太子開燈,等那家伙在院墻下的時候關蔭才一把摁住油門同時讓太子打開遠光燈。
關蔭很痛恨高速公路上的遠光狗,這次他自己當了遠光狗。
關蔭沒想到他聽到的是讓他起了殺心的消息。
節度使家的衙內嗎?
聽那口氣好像犯的事情很大!
最重要的是他一個衙內憑什么有小槍?
下山虎咆哮遠光燈照耀,關蔭兩個起落竄出十數丈的距離。
他的第一次落點在路邊的電線桿上,接著巨大的慣性奮力一蹬瞬間就到狂徒面前。
狂徒果然開槍只不過他下意識沖前方開槍。
關蔭這段時間學習預判起了作用。
關蔭的手第一時間打斷對方的手腕骨同時捏住那小子的脖子。
然后?
見過猛虎撲殺獵物嗎?
從側方沖出來一把拍在獵物身上,猛虎之力何止千鈞只那一下就能讓獵物一身骨頭斷裂一半。
關蔭下手狠毒更不用留后手,他扯著那小子的脖子在空中狠狠抖了一下。
這一手在任何拳法中也是不傳之秘。
太極拳精髓之一就是抖大槍,一身內勁都在大槍之上,看著那雞蛋粗的大槍猶如風中柳枝,但要把千百斤的石頭扔過去,那大槍至少也能把石頭挑起來扔回去,這一手在任何門派都是只傳嫡傳弟子的武學精髓,如果不是名師也傳不出這一手內勁練法。
關蔭和人交手除非生死相搏基本上不用這一手。
但他今天沒有留后手。
那人入手輕如鴻毛,被他輕輕一抖抖散全身骨。
就好像是抖羊蝎子一個道理,抓著一頭輕輕一抖羊蝎子寸寸斷裂。
只不過關蔭沒當即要了那狂徒的命。
這兔起鶻落的瞬間,太子哥在近處也沒有看到。
那五個追擊的便衣自然也沒有看到。
只不過他們從山頂滾落跳起來就看到那輛全國人民都熟悉的下山虎,就知道目標九成被攔截在老百姓家園的外面了。
受傷那個立馬跳起來一瘸一拐往前沖,嘴里喊一聲“關老師”。
關蔭踩著腳下的小槍,暗暗掣出隨身帶著的制式小槍藏在身后。
他并不一見面就確認對方的身份。
上一次他不是見到過為了某些人竟在帝都敢找死的王八蛋嗎。
“關老師,我們,彩云的南邊,我們就那邊的。”受傷那個連蹦帶跳跑過來,在一張之外站住了,他懂規矩。
關蔭回頭看兩眼一堆垃圾似的趴在地上的狂徒,余光盯著那五個便衣。
他們把手里的武器都收起來了。
讓關蔭確認他們的身份的是他們在收起武器的時候很熟練地退掉子彈。
關蔭拿出自己的武器退掉子彈裝回槍套,大步過去跟五個便衣握握手。
受傷的那個竟已經有五六十歲了!
他的頭發已經全都白了,身體也沒有老百姓在電視里看到的那么挺直。
他稍微有些佝僂,他臉上也沒有電影電視劇里的主角表演的那么正氣凜然。
他只有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但他身上有一股狠厲而又溫和狡詐卻也忠誠的氣質。
他是我們老百姓的守護神!
“辛苦了!”關蔭一把扶住要敬禮的老兵。
老兵呼吸不均勻但他掙扎著靠著電線桿站住,從上衣口袋掏出自己的工作證。
是那邊的某市局的老兵!
“這是我們對那小子發出的特級通緝令。”老兵又拿出一張紙。
關蔭看了一眼點頭道:“你們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通緝令上寫的清楚得很,狂徒姓孫各種犯罪行為都有,三年前他囚禁的自己的女同學逃出來向市局報警,新上任的都尉下令調查才知道那王八蛋手里已經積累了好幾個人的命案,但那時他爹正在爭取節度使,強行下令把調查的隊伍就地解散,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沒讓后續出現波瀾,那王八蛋順利當了節度使,回頭就把當時的都尉調到手里攥著了。
可他不知道一個心里有信念的人能爆發出多大的能量。
年輕的都尉用了三年時間,全部掌握了那小王八蛋的所有證據。
這些天那邊節度使在接受考察,都尉找到機會順利把那小王八蛋給提溜到了巡察御史的面前。
這一下節度使也沒法百般狡辯了,他一邊推說自己完全不知一邊讓心腹安排小王八蛋往境外跑。
都尉早已下令跟著他的老兵帶人在邊境等待,只可惜那節度使的心腹對節度使實在愚蠢的忠誠被那小子跑掉了。
都尉重新上任下令大張旗鼓調查,前兩天得到消息那小王八蛋準備流竄到帝都等待機會出國。
“我們還得到消息說那王八蛋準備下毒手滅了自己的親兒子。”老兵既暴怒又無奈地道,“要是沒抓到小的老的就沒法干掉,我們只好拼著不愿意過來抓捕。”
關蔭很不解他們為什么不愿意。
“狗東西是拿了國外的身份證的。”老兵熟練地從戰友手里拿過紗布給自己擦掉一塊肉的腿包扎順口說。
關蔭回頭看了兩眼最多有二十二三歲的那個小王八蛋。
想跑?
“他還有威脅群眾的安全的能力。”關蔭轉身過去在那小王八蛋胸口拍了一掌。
這一掌足夠讓那王八蛋還有一兩年的功夫,但他得天天在喘口氣也要用盡全身力氣的痛苦中煎熬。
關蔭從不介意別人說他心狠手辣。
對待一些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不管用的是什么手段。
那五個互相看了看就當沒看見。
要是這家伙真能讓那小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就更好了。
不過,節度使恐怕回頭還要找他麻煩。
麻煩?
關蔭看了一眼從車里下來的小太子,兩個惹事精要是還不能把該死的節度使干掉那現在就是唐末那個亂局。
五個便衣看到太子不由愣了一下。
老兵欣慰地道:“小小年紀就敢和強敵較量可見太子必定成長為英雄。”
他以為是太子和關蔭打配合放翻那小子的。
太子繃著臉過去踹了已經成一堆垃圾的那王八蛋,過來很鄭重地仰起小臉蛋向五個便衣敬禮。
雖然是隊員的禮可太子很認真很虔誠。
他說:“我跟我大哥只不過是恰逢其會,你們百死一生不忘使命那才是大大的真英雄!”
頓了頓他又說:“帝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