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影校長黃厷對女副校長側目鄙夷。
這孩子年輕,又是心高氣傲的一只海龜。
你想得到這種人能是啥三觀。
最起碼,她就是對那幫人的極大同情之人。
就剛才,她還說了句“要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他們怎么跑歌樂山去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逼的走投無路啊?
“事實面前你最好低頭挨打,妄想掙扎挨打更殘暴。”黃厷都不想跟這副手說話了。
他判斷,這人接下來還會想方設法地為那幫人開脫。
果然,女副校長哭了半天抱著手機抬起頭來了一句。
“就算有問題,改正不行嗎?”她覺著機會應該給人家一點。
黃厷的一個男助手勃然大怒,憤然把手機砸在女同事面前。
“你看,你捫心自問這些人誰還會給他們機會?”副校長怒問。
女副校長哭著說:“不都已經過去了嗎?”
“過不去!”副校長怒問,“我問你,如果你有兩個孩子,你跟你老公要被殺害了,有人當著你的面,故意先掐死你的孩子,殺害你的孩子,再殺死你,這筆賬,你覺著過了幾十年就應該忘了對嗎?”
黃厷從網上找出大隊長的手示。
“你接下來肯定會說,那是奉命行事,我先給你把證據找了。接下來,你一定要說那些人接受了該有的處罰,那么我問你,脅從者都被槍斃了,主謀應該怎么算?我現在掐死你,這些同事說他們是脅從,然后槍斃了,我啥事兒沒有,幾十年后,我兒子孫子還在帝影校長位子上呢,你會怎么想?告訴你,不是看你有一點專業技能,早把你收拾了,自以為念過兩本英文書,你就比我們這些土包子高明,做人的基本原則都沒有了,你哪一點高明了?”黃厷道。
一群副校長互相看看。
憑什么你老小子是主謀?
女校長公蜘夢斷帝影啊。
名場面。
可她哭了半天,竟辦了一件讓同事皆瞠目結舌的事。
她說:“那我不管了,反正是他們傷了我的心,不是我對不住他們,沒給他們說好話。算了,我們快發邀請函吧,早點把人請過來,否則到北海了,誰也不敢去找啊。”
黃厷吃驚道:“你還嫌我們打臉不夠狠啊?”
“不在乎。”女副校長揮手道,“早被歐美的所謂漬柚皿煮打的我臉不稱為臉了,我辦我的專業吧,這些事,我不摻和了。”
那把思想道德教育徹底請回課堂呢?
“我有保留意見,藝術家和培養藝術家的地方不應該有這些事。”她在這一點上死不松口。
黃厷打了個形象的比喻:“你就跟死鴨子一樣,內心早認輸了,外表早熟透了,嘴巴還咬著人家的袖子,像你這種人,就不應該回來。”
一位副校長怒批:“我們是教什么樣的藝術家的?是為人民服務的藝術家呢,還是認錢又認爹的牙床藝術家,這是首先要搞清楚的問題。什么叫讓思想道德教育從課堂上走開呢?我看就是像你這樣的人,面對事實還是死不承認,還想讓別人跟你一樣當睜眼瞎——我現在才明白,不識字未必就是睜眼瞎,但像你這種一出國,居然把是非本分都忘了的,才是真的睜眼瞎。這件事,你不要有保留意見,你直說反對,我們既不打壓你,也不排擠你,只不過,我也要把話說清楚,我第一厭惡的就是拿著保留意見當遮羞布的同事,第二就是我居然對你這樣的人還有點耐心。”
“老王,不要把話說的太難聽,小丫頭,我們要教育,不要進行攻擊,她比你女兒大不到哪去你這么暴躁干什么。”黃厷下決心,“那就打電話,今天是籌備,過幾天正式的慶祝會,我估計人家不可能來參加,那就通報一下這件事,請來給我們做個后臺。”
說到這,黃厷忍不住一口怒氣。
“隔壁那幫王八蛋,怎么我們辦個好事兒他們也要跟我們搶?”黃厷簡直想把帝戲抓起來吊打去。
事情的本質很簡單的。
這不是藝術界經過兩年多的整頓和反思,現在一直忙著重拾我們自己的文化呢么,孔潤東的那群有才的夫人們尤其在藝術上有卓越成就的董夫人就成為了一個很好的研究方向。
董夫人既是音樂界名家,箜篌在她手里形成了具有影響現代傳統音樂風格的樂器。
她還是戲曲名家,尤其崇禎末期三十年中她對南戲北上西腔東來融匯成在肅宗朝終于成為國腔的京劇方面貢獻特別大。
自己的造詣相當深厚就算了還在舞臺教育方面有承前啟后的作用。
這就是天才。
那么天才和天才相遇會發生什么呢?
根據史書記載,孔潤東留下的墨寶自述,丞相府那幫女大王,曹夫人沒法說,也有詩文流傳于后世,但比起其他人真有點露怯,她最擅長的是騎著白龍馬,提起三尖兩刃刀跟人講道理。
可柳如是擅長詩詞啊。
柳如是的詩詞,和董小宛的音律一相遇那是什么場面?
但這還只是名場面的三分之二。
還有那位最善歌唱的李香君。
柳如是的劇本,董小宛的音樂。
再加上李香君的表演。
這就有了流傳至今產生了不少衍化版本的戲曲。
第一曲,自然是李香君本來最愛,后來經過柳如是改編,延伸,加入了孔丞相的想法的《琵琶記》。
這出戲說的是漢代書生蔡邕和趙五娘的故事,這故事有點扯淡。
哦,這話是孔潤東說的。
“蔡邕乃四世三公之袁氏女的兒子,怎么會流落鄉村呢?但民眾愿意信,暫且無法普及歷史教育,那就先這么著去吧。”孔丞相原話。
史書上沒留下李香君的批評。
但野史中說,李夫人聽了這句話當時就給了孔丞相一窒息。
就是面對面坐著還想你想你想的就木嘛你的那種。
這是孔丞相不愿讓李夫人再沉迷才子佳人故事的一個折射。
然后就有了官方記載的《楊家將》這出歌劇形式的戲曲,也可以看做是“猛聽得”這出戲的前身。
只不過,前面那段時間帝國對自身文化的極其自信和極其不自信的矛盾情緒之下,這事兒連戲曲界都沒幾個人知道。
這不,最近正是關侍郎提出要從我們自己的文化中發掘精神的大規模實施時間嘛。
帝影就找遍了史書,找出了這么一個素材。
于是就倡議開個研討會,充分討論一下《琵琶記》和《楊家將》這兩臺古典舞臺藝術對現代表演藝術的啟發。
這就把帝戲惹惱了啊。
你看好,老子才叫帝國戲劇大學!
你一個電影學院跑來討論戲曲?
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