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徇爛,松林在風中似綠色波濤起起伏伏。
周莫問以及張迅被痛醒的剎那,就覺得頭頂的陽光扎眼,而后唐劍那更加扎眼的可惡笑臉就擋住了陽光,出現在他們眼前。
“兩位現在覺得怎么樣?舒服吧?”
“混蛋王八蛋!”
周莫問怒罵剛想掙扎,卻發現被捆綁得死死的,四肢更是劇痛失去知覺,整個人都像是個人棍連手都伸不直。
張迅也才反應過來,感覺到被打斷的另外三條肢體,不由神色灰白,凄慘看向了唐劍直接認慫了。
“唐劍,唐小爺,咱們無冤無仇,我們都只是受人所托來騷擾你,從始至終沒有想過殺你,求放過我們這一次。”
他的左臂已被激光焚毀,現在另外三肢又被打斷,是真的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自然沮喪。
原本即使戰敗,張迅也不會就這么放下尊嚴認慫。
但剛剛與唐劍一戰,兩名三星卡師竟然被唐劍這么一個二星卡師給干翻了,還成了階下囚,這卻是直接將他的那點兒自尊給擊碎了。
面對唐劍這樣一個妖孽般的人物,求饒又怎么樣,有什么好丟臉的?
一旁周莫問聽到張迅的求饒,臉色頓時也是漲紅,張嘴還想怒罵,但罵聲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只耿著脖子死死瞪著唐劍,心里其實卻也在發顫。
妖孽啊太妖孽了。
周莫問此時也想清楚自己是怎么敗的了,那是直接敗在了唐劍的精神系列卡牌的暗算下。
甚至被迷惑時的羞恥經歷,此刻周莫問都能清晰回想起來,翻個身都能看到地面上被他拱出的洞,簡直羞憤得想要撞死在地上。
唐劍的精神系列卡牌竟然能直接將他迷惑得一無所知,這得是有多么強的精神力量?
“二位的確算是與我無冤無仇,我這個人很和善,不喜歡殺生,只要你們兩人告知我是不是太乙雇傭你們兩個對付我,然后再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過你們這次。”
唐劍笑瞇瞇好整以暇看著周莫問以及張迅。
他還真沒打算殺這兩個三星卡師。
這可是人才,若能控制住納為己用,那么也能解決奇跡制卡室人才不足的問題。
當然若是這兩個家伙不識相,唐劍也是不會手軟的。
在這偏壤大山里殺兩個人毀尸滅跡,那也真是白殺的。
張迅看著唐劍那張好說話的英俊臉龐,心里還想說他有職業道德,你死了這條心吧。
但張嘴就直接把太乙給賣了。
“不錯,就是太乙指使我們兩個來騷擾你的,真的只是騷擾,我們沒想過要殺你。”
一旁周莫問到此時也唯有黑著一張臉垂下頭,微微點頭咬牙道,“沒錯,是太乙爺。”
得罪太乙,或許下場會很難看。
但不回答唐劍的問題,很可能現在他們就死。
這是一道很容易做的送分題,他們當然不會傻到做成了送命題。
“太乙是知道你們兩根蔥殺不了我,所以就只讓你們來騷擾我。”
唐劍淡淡笑道。
張迅和周莫問頓時神色羞惱,但很快心中那點兒不甘又在消散。
兩個三星卡師同時聯手對付兩名二星卡師,結果反而被擒,這確實是輸得太慘了。
二人有一肚子的疑問。
例如唐劍的卡能和精神力量怎么會那么強,簡直違反常理。
但這些疑問也只是想想,壓根沒敢問。
“讓我放過你們兩個很簡單,甚至你們的這些卡牌,我都可以全部給你們,一張都不要。”
唐劍露出了招牌狼外婆般的笑容。
張迅和周莫問本能就升起了警惕,感到不妙。
唐劍會有這么好說話?
五分鐘后,矮矮的金墩山便已然在目。
白亮亮的天幕的背景襯托下,深褐色的山頂坡度平緩,陽光照在片片紅花的山坡上,似少女的臉頰升起了紅暈。
飛梭車卡被破壞的情況下。
唐劍等人都乘坐著變異真紅眼尊蟲趕路而來,僅僅七八里的路程也并不算遠。
在他們趕來之時,遺跡之中得到了消息的兩名白羽宗真傳弟子也都剛好匆匆趕出來,看到迎面飛來的變異真紅眼尊蟲都嚇了一跳。
“師姐!”
二人看到變異真紅眼尊蟲背上坐著的白楽,這才松了口氣靠近過去。
白楽飛身而下,簡單為二人介紹了一下唐劍,并將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二人。
“師姐,我們在遺跡內收到訊號時估計時間有延緩了,沒能及時趕去支援。”
男弟子余波看著白楽慚愧道,又看向唐劍露出了欽佩神色,“我曾聽聞過好多次唐大師您的名字,沒想到您非但制卡出色,竟然連卡斗戰力都這么強,真是我輩楷模。”
原本余波雖然聽說過唐劍的名頭,但畢竟年輕人也多少有些爭強好勝,抱有些攀比和不服。
但現在一聽唐劍竟然一人就干趴下了兩名三星卡師。
這份戰績就將他給鎮住,不敢造次。
“范小小見過唐大師,我也購買過大師您的融合卡專利,現在還在學習,希望以后能得到大師您的指教。”
一旁兩條辮子扎起顯得很活潑的女弟子也向著唐劍見禮笑道。
“都不用那么客氣。”
唐劍淡笑擺了擺手,隨即看向還被束縛的張迅以及周莫問二人道,“現在我就放過你們兩個,你們要是愿意答應我的要求,就去江北市的奇跡制卡室等我
要是不愿答應,那就隨便你們二位各奔東西了……”
話罷唐劍對著白楽吹了個口哨。
白楽哼了聲隨手便收回了飛虹綾卡的束縛。
頓時張迅以及周莫問二人就像兩根失去支撐的人棍,從變異真紅眼尊蟲的背上跌落,滾作了一團。
“我們走吧。”
唐劍淡淡看了眼張周二人,隨后當先走向遺跡入口的方向。
“師姐,真的就這么放過他們?”
余波緊張看向地上的張周二人,好歹也都是三星卡師呢,唐劍竟然就這么輕易放過了,對他沖擊太大。
捫心自問,如果他有這么兩個敵人,絕對是不敢就如此放過的。
這也就是眼界底氣的不同了。
“走。”
白楽言簡意賅,跟上了唐劍的背影。
余波和范小小對視一眼,連忙立即跟上。
地面上失去飛虹綾卡束縛的張周二人,體內被封禁的卡能也在迅速恢復,甚至斷掉的四肢也在強大生命力下開始恢復續接。
雖然沒有相應的治療卡牌,二人很難單純依靠生命力就令四肢完全恢復,但只要一段時間,恢復簡單的行動能力還是沒問題的。
“這個混蛋小子就這么放過我們,難道不怕我們報復他?真的以為我們就那么輕易就范?”
張迅看著齊根而斷的左臂咬牙道。
周莫問輕哼,“之前求饒最快得也是你,現在你還想報復?你是他的對手嗎?你又能在短時間弄齊合適的卡組嗎?”
張迅聞言頓時焉了。
就算拿回所有卡組,也不是唐劍的對手。
而更關鍵是,現在所有的卡組都在唐劍手中。
那么多卡,可以說是張迅如今所有的積蓄了,至少價值5000萬聯邦幣。
尤其時間沙漏卡,那是曾經機緣巧合得到的,再想弄到類似的稀有卡可是很難的。
“我決定答應他的要求,為奇跡公司工作三年。
我那一套卡都是我辛辛苦苦積累出的,再想弄一套類似的卡組,五年都未必能成。
還不如為他工作三年……”
周莫問嘆息道。
張迅神色愁苦,心里也同樣做出了決定。
望月山遺跡之地。
太乙已是在兩名遠道趕來的外援朋友以及兩名精英弟子的幫助下,突破了最后一個圓形建筑體的卡牌陣法封鎖,抵達了城市最中心部位的邊緣。
可以看到遠處斷裂的巨型雕塑、坍塌的塔樓和荒棄的破碎廣場。
在兩座斷裂的巨型雕塑拱衛之后,是一座宛如太陽王冠般的宏偉石殿。
石殿灰塵撲撲,已半截掩入了廢墟土壤之中,卻也無法掩飾它昔日的輝煌和在這片城市中心的重要位置。
甚至無形間仿佛向著四周空間散發一種壓抑而威嚴的氣息。
即使隔著上千米的距離去觀察那石殿,都給人一種自身很渺小的錯覺。
“宗傳,我們成功了。”
一名太乙宗精英弟子驚喜道。
“那片建筑肯定是這處遺跡最大的寶藏了。”另一名精英弟子也喜道。
“哈哈哈,太乙兄真是不欺我啊,這處遺跡果真非同凡響啊。”
太乙請來的一名外援卡牌陣法師大笑道。
另一個外援陣法師亦是欣喜附和,“太乙爺你這么看重我們兄弟二人,給我們這次分享遺跡寶物的機會,我們肯定銘記于心。
以后太乙爺但有差遣,我們兄弟肯定不會推辭。”
太乙笑瞇瞇道,“二位也不用這么客氣,也是你們有這能力,我才請你們二位來此,說起來還是要仰仗二位的破陣實力。”
兩名外援聞言臉上都露出了謙遜而又滿意的微笑。
這次能只是稍稍出力就獲得這么大的好處,他們也是感到太乙這個朋友真是沒有白交。
對方樂善好施謙謙君子的風范,也令他們頗為折服。
“接下來如何破開那石殿,就看你們四位的手段了,我太乙說到做到,只要四位破開大殿,除卻那殿內最重要的傳承我要拿走,其他事物,你們均可挑走一兩樣。”
太乙走向石殿,含笑道。
兩名跟隨身旁的精英弟子立即低頭道,“為宗門出力是我們應該做的,不敢討要好處。”
兩名外援的卡牌陣法師則是笑著客氣,卻當然不會說不要好處的話。
太乙虛與委蛇客套著,心里則已是和坷垃交流了起來。
“這四個家伙你待會兒都給安排妥當了,別讓我再費手腳,我的主要精力會放在石殿內的力量傳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