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生這一次帶來了他在香港的團隊,幾乎囊括了他打拼出來的所有力量,但實質上他依舊算得上是單槍匹馬,香港的格局并不適合滬城,手底下的能人大多數因為制度的問題發揮不出能力,為數不多可以的也處處收到掣肘。
還有一點,他這一次吞并龍騰的舉動,其實并不為周氏所知,是他自作主張的獨立行為,卻大張旗鼓地打著周氏的幌子。
但他依舊有足夠的自信,成為這個龐然大物的主人,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創出屬于他的一番事業。
一想到他成功之后,他那些叔伯子侄的嘴臉,他的心情就越發迫不及待。
他與他的團隊在下榻的酒店里進行了會面,團隊已經就龍騰的后續運作展開了數次‘激’烈的討論,他一點都不擔心股份的事情,如果那個人連這點事都辦不成,他們之間的合作就根本沒有一點存在的意義,龍騰也就失去了他踏足滬城的跳板的可能,還不如立刻回到香港去,做他的富家大少。
借助龍騰這個外殼,創立一家真正屬于他自己的公司,亦或是將龍騰分割成為幾塊,將有效的資源逐步蠶食,為他所用,為他所有,似乎都是不錯的選擇。
周海生看著手底下干勁十足的成員,還當真是一個十分幸福的煩惱。
以至于他這個老板到來的時候,愣是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眾人都陶醉于能夠‘操’縱這樣一個大集團的生死盛衰而‘激’動不已。
他不由地又悄然退出了房間,迎面走來一個穿著‘侍’者服飾的男子,他招了招手。
那‘侍’者一愣,躊躇了一會兒,居然快步轉身離開了。
周海生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對著身邊的司機兼保鏢說道:“這酒店的服務生素質真差,還有臉說是五星級,若我是這里的老板,一定立即把剛剛那人給開了!”
“老板說的是,阿星他們也在抱怨說這里的伙食不好……”
周海生笑道:“他們都是地地道道的香港人,也難為他們了,你去大堂找人讓他們準備一些吃食送到房間去,我可不想成為一個吝嗇的老板,告訴阿星他們,吃飽了再干活,事成之后,我讓他們集體去夏威夷度假……”
“老板真是體恤下屬,我想阿星他們知道了,一定會大贊老板英明的……”
周海生被司機兼保鏢的馬屁拍的有點飄飄然,揮了揮手道:“快去吧,別忘了你的那一份!”
司機兼保鏢似乎很樂意做這個跟班的活,一溜煙地就走了個沒影。
周海生訝然失笑,他這個‘挺’起的大肚皮注定了無法快速前進,走起路來都時不時地會喘幾口粗氣。
這家酒店的過道很長,周海生要去個隱蔽的地方等那男人的電話,他暫時還不想讓身邊的知道,他和這個男人之間的合作關系。
他拐過彎的時候,又迎面撞上了剛才那個落荒而逃的‘侍’者。
周海生帶著幾分責問的語氣,呵道:“喂,說你呢,剛才叫你辦事,為什么要跑,你們經理是怎么教你們做事的,這么業余?”
那‘侍’者不說話,只是瞅著周海生的臉,似乎要把他看穿似的。
周海生怒了,“怎么,說你幾句還不行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訴你,真是,五星級的酒店怎么能有這樣的‘侍’者?”
周海生高聲訓斥著這個‘侍’者,有種高高在上和志得意滿的感覺,就像他面對龍騰的那些股東一樣。
可是,那個‘侍’者依舊不回話,走向他的步子頻率卻陡然加快了。
周海生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因為他看到了這個‘侍’者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意以及淡淡的慌‘亂’。
兩個人的距離已經不足兩米,周海生甚至來不及轉身,‘侍’者就和他猛烈地撞到了一起。
周海生突然感覺到腰間一陣劇烈的刺痛,瞬間便有一股子濕熱的液體沾濕了他的衣服,他陡然害怕地間尖叫起來。
就在他拼命呼救的時候,‘侍’者卻已經快讀地離開了他身體的位置,悄然無聲地消失在了走道的深處。
腰間不停涌出鮮血的周海生就像是一只被割了脖子的公‘雞’,掙扎著呼救,他第一次覺得他‘肥’胖的身子是他最大的拖累,他漸漸感到了身體的力量和熱力的流失,在他倒下徹底昏‘迷’之前,朦朧地看到迅速向他沖過來的保鏢兼司機的臉。
‘侍’者摘下染血的手套,將匕首和手套都扔進了托盤之中,幾乎避過了所有人的耳目,走近了酒店的廚房里,從后‘門’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將兇器處理掉后,‘侍’者就給張燁之打了電話。
“張爺,事情辦妥了!”
“很好,阿強,你確定把他做掉了?”
“放心吧,張爺,我扎地很深,這家酒店里醫院很遠,救不回來了!”
“阿強,你先出去躲一陣子,沒有我給你的消息你不要回來,答應你的事情,我會處理妥當的,你放心好了!”
“謝謝張爺!”
“嗯,走吧,越快越好!”
張燁之把電話掐斷,當一旦下定決心的時候,他的心情反倒一下子就鎮定下來了。
阿強不是第一個替他辦這種事的人,他要開始準備著手處理周海生死去之后龍騰將會產生的變化了。
周海生遇刺,生死未知,倪偉國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在他的治下發生這樣的事情,絕不是他能夠容忍的,尤其是周海生是他向龍騰謀取‘私’利的重要的合作伙伴,還是以香港投資商的身份來到滬城的貴客,于公于‘私’他都責無旁貸。
滬城暴力機關最高級別的大佬一怒,整個滬城的警力都迅速參與了進來,大有全城收索的瘋狂,可憐的阿強甚至來不及將出逃的車子駛出市區就被全副武裝的警察給截了下來,染血的贓物也被第一時間找了出來。
滬城警方如此高效地抓捕和查案,著實讓人感到吃驚。
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阿強,孰不知他的刺殺是有多么的業余和拙劣,首先他選擇刺殺的地點就不對,五星級酒店剛剛投入的監控設備可是無死角的,他根本就不曾對自己進行過化妝或者偽裝。
所以,當他面對突擊審問的警方和雙眼之中透著滿滿仇恨的周海生的司機兼保鏢的指證時候,他興不起一點狡辯的心思,因為他害怕了!
張燁之考慮是不是也把許明磊這樣做掉算了,那樣一來他就成了龍騰當之無愧的主人,省時又省力,可這樣一來又難免引起龍騰的恐慌,也容易引起警方的重視,而且他也跟許明磊提起過除掉周海生的事情,卻是個煩!
當他皺眉沉思的時候,一大群警察卻突擊包圍了他的家,這使得看家護院的黑衣大漢們一陣緊張。
警察們顯然已經對這里的情況已經有過詳細的了解,全副武裝的他們以突擊的方式迅速了解決了這些已經驚呆了的大漢們,直接闖進了張燁之所在的房間。
張燁之也被眼前的陣勢嚇傻了,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被五六個警察十分粗暴地制服了,雙手反扣在了身后。
“你們是什么人,我要見我的律師,我的律師!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是某區的人大代表……”
在一陣張燁之的叫嚷之中,警察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片殘跡的張家宅院。
張燁之被警方以這種方式帶走,很快就傳進了黃狗子一干人的耳朵。
甚至是黃狗子也有點傻眼,他沒想到張燁之如此瘋狂,而滬城的警察又如此高效,即使他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未曾料到會是這般局面,難不成并不是其他,只是因為張燁之東窗事發而已?
但很快,周海生遇刺生死不知的事情也傳了過來,而張燁之作為幕后主使自然被警方控制。
龍騰上下一片嘩然,而黃狗子也在理清了思緒之后第一時間報告給了許明磊。
后知后覺的許明磊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會有這樣戲劇‘性’的變化,愣了半天才呵呵地笑了起來。
沒想到只是一點小小的推‘波’助瀾,事情就發展到了完全對他有利的地步。
張燁之注定無法走出公安局了,不僅僅是因為教唆殺人,他往年的劣跡即使別人不舉報,他許明磊也不介意做一回正義的市民的。
至于周海生,想來以張燁之的手段,這個香港人恐怕難逃一死,如此一來,他就是龍騰持有股權最多的人,可以名正言順地將龍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至于那個不再考慮之內的小孩和那個三線明星,少了支撐的他們對于許明磊來說,根本就算不得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是了,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那不知好歹的‘女’人的股份奪過來,徹底穩固他在龍騰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