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街流動早餐車還沒有成規模成建制,只是優先選擇了可能相對會比較受歡迎的地方而已,例如各中小學,實質上,流動早餐車機動性強,還有許多地方都是合適的,只是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一來,小吃街和服務公司的配送量和運送能力,初期畢竟相對有限,二來也要嚴格控制質量和口味,貪多反而嚼不爛,這三來嘛,人員的培訓和和品牌包裝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要嚴格把控,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這四,則是需要通過試運行的早餐車統計出來的數據來完善布局。
在郝俊眼里,利益的沖突似乎因為那些攤主們的蠻橫不可避免,但利益卻同樣也存在諸多真空地帶,眼光的局限往往也限制了思維的廣度。
這些單一的,衛生幾乎不合格的早餐車在郝俊的眼里,更像是散兵游勇,未嘗就沒有被服務公司改編為己用的可能,偌大的蓮花市,早餐這一塊的蛋糕足夠他們分的,而且也可以擴大早餐車的經營范圍。
只是,眼下瞧著這幾位男攤主的意思,似乎沒有多少商量的余地,他們似乎也安于維持現在在東湖中學之外的現狀,并不想要去改變什么,或者說,他們沒有半點頭緒該怎么做。
沒得商量!郝俊腦海里蹦出這四個詞!
這幾個男攤主表現出來的意思,那便是沒得商量!
雖然郝俊的誘導是生這樣的狀況的重要原因之一,但其實也可以視為他們普遍的想法之一,若是不理會他們的利益訴求,可能早餐車的運營將會面臨一個相對困難的窘境。
當然,單純的以暴力或者手段方式進行驅逐,這是可以做到的,但并不是郝俊想要看到的,收編并且加以利用,倒是不失為一個不錯的想法。
郝俊腦子里過了一遍,這幾個男攤主們其實有些不耐煩了,他們攤位上的妻子也頗帶著幾分緊張地看著這面。
郝俊想了想,然后笑道:“既然沒得商量,那我們就干脆以實力說話,在這街面上擺攤,我們也是交了保護費的,我這就請那位大哥過來評評理,咱們彼此商量商量,就按照他們的規矩來辦事!”
“不行!”這位說不行還真說上癮了,不過,這一次他回過味來倒是很快,竟然還有交保護費這一回事,這他們沒聽說過啊,他忙道,“你們保護費交的是哪位大哥?”
吳父吳母面面相覷,一頭霧水,吳丹燕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父母,他們可沒說起過還有這一茬。
哎,這生意沒法做了!
郝俊也只是心口那么胡謅了一句,不過,這時候他也不露餡,掏出口袋里的手機,就走到了一邊開始打電話起來,幾個男攤主眼巴巴地看著,愣是沒敢有多余的行動。
這少年看起來年歲不大,都有自己的手機了,怕是在蓮花市就是非富即貴的人物,還是小心為妙,估摸著是沖著這早餐車的小姑娘來的,這可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好機會啊,得,要麻煩!
這些攤主們都是些眉眼通透的,一瞧郝俊的做派就知道和這吳父吳母不是一路人,當即就腦補了他出手相助的最合理的緣由,只是一想到少年慕艾的心性,他們就微微有些頭疼,只能期待這個少年的來頭并不能讓他們感到有些畏怯才好。
男攤主們長了個心眼,立馬叫過其中一個婆娘去請照著他們的那位大哥,至少關鍵時候能夠有個場面人不是。
郝俊打得是孫老三的電話,老混混現在穩坐蓮花市大佬級別的第一把交椅,這些街面上當得起別人稱呼為一聲大哥的多數都已經是他的徒子徒孫似的人物了,至于那些不服的,也被他如今的聲勢也早就嚇得沒了脾氣,金盆洗手了,現在的蓮花市的江湖上,那可謂是一片風平浪靜。
郝俊讓孫老三請個人過來撐撐場面,只說是小事,老混混滿口應是,想想應當是俊少學校里的那些事,抑或是在街面上碰上了些麻煩,心中就有幾分了然。
郝俊打完電話,就又回到了吳父吳母身前,抱著手斜睨著男攤主們,一副咱們走著瞧的架勢。
男攤主們彼此對視了一眼,見那婆娘還沒有回來,紛紛收起了那步步緊逼地模樣,往后退了好幾步。
吳丹燕忍不住拉了一把郝俊,不由擔憂道:“郝俊,要是真和這些攤主們起了沖突,那可怎么辦啊,早餐車的管理規定里可是有明確條文的,不允許擾亂社會治安,如果給公司造成了名譽或者是錢物上的損失,是要照價賠償的,實在不行,我們大不了換個地方,你可不準找人打架啊……”
“放心吧,打不起來,只不過是面對面地談判而已,再說了,即便是離開了東湖中學,其他地方要么沒有人流,要么也有這樣的早餐車存在,這里離你們家近一些,其實是最好的選擇,錯過了那不是很麻煩……”
“你怎么知道這里離我們家近?”吳丹燕下意識地問道,隨后立馬住了口,她原先覺得郝俊應該對她有些意思,而這個時候就幾乎已經在心里可以確信了。
校花級美女吳丹燕一下子開始了滿腹心事的糾結過程,主要是這位學姐的散性思維太強,不過,誰叫她平日里就是那么受男生歡迎呢!
男攤主們所說的那位大哥來得很快,六月份的大早上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肩膀上手臂上崩起的肌肉,手臂上紋了一條吊睛大老虎,露出恐怖的四顆獠牙,極有下山餓虎的兇悍,若不是他的個子稍顯矮了一些,不然出場絕對會更有氣勢的。
“大鼻哥,就是他們,他們在你的地盤上搶我們的生意!”攤主們見到來人,臉上大喜之余就指著郝俊諸人,這個時候總算是勉強有了幾分氣勢。
實質上,找到這位大鼻哥,他們心里也是直打鼓,雖說彼此是老鄉,但往日里見面的機會并不多,也難得說上幾句客套話,畢竟是街面上混的,并不了解他的脾氣。
不過,大鼻哥這一次表現地倒是蠻好說話,一聽有人欺負到了他們頭上,立刻就答應替他們出頭。
大鼻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郝俊諸人,挑了挑眉毛,從外表上看,這些應該是老實巴交的人物,不至于會說謊,也沒什么威脅。
“就是你們說,有人在我的地盤上收保護費嗎?”
“你的地盤?”吳丹燕愣了,瞥過眼看著郝俊。
郝俊也是一愣,這老孫是沒打招呼還是怎么著,算了,見機行事,他搶先一步站在那大鼻哥面前,道:“對,我們已經交過保護費了,所以他們沒有理由驅趕我們!”
大鼻哥面色沉了下來,語氣之中的憤怒清晰可聞,“誰在我的地盤上打著我的名義收保護費,不要命了嗎?”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