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我想查個人,訂金已付。”
“行,等我看到查詢結果,會再付一筆資金,只是希望此事務必保密。”
“那就好,兩天之內,把調查結果以郵件形式發過來,且將底盤銷毀,否則……”
月笙遙面色發冷地放下手機,長嘆著一聲,目光冷冰冰地看向窗外。
顧子玄,就剩下你了!
前世她所認識的人,基本都接觸,唯獨還有那個把他放在心上,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暗戀男神還沒見過面,這顆棋子該怎么動用呢?
唇角勾起幾分冷酷地笑意,目光陰沉的看向窗外紛紛揚揚地雪花,輕顫著手指想要觸摸,卻在途中猛然縮回。
潔白的雪花,多么高貴,多么優雅,如她這般深陷泥濘之人怎么能去玷污。
得不到,又無可奈何的人啊,你是否曾愛過我,還只是當我是個陌生人!
沒有答案的問題,她無法回到過去,過去也無法找她,謎就這樣纏繞著她,包裹著她,妄圖想要她窒息而亡。
不……她是不會被這一丁一點的困難擊倒,既然她能重生,就一定會有其他的方法,只是她還沒找到而已。
不急,待一切成熟,她一定可以按照心中所愿所想,得到她想知道的一切。
就算是密不透風地蜘蛛網,可一旦被戳出一個洞,就沒什么可怕,不是嗎?
冷冽地風呼呼地刮著,優雅地鋼琴淑女的落坐在墻角,不吭不啊的守望著主人。
淡藍色的窗簾被風緩緩吹起,輕柔地紗布飄在臉上,拂著細小地絨毛,像是情人間的低喃問候。
即使是冬日的暖陽也不過是片刻剎那間,若是一直拽著不放,只會讓自己墮入到越來越冷的輪回,若是松開手,便會發現伸出暖和的爐房。
愛過方之悔過,放過方之自我!
命運由天定,可緣分卻是雙方姻緣的牽絆,若是無緣無分何必緊抓不放,傷了自己,害了他人!
時間在著急中緩緩淌過,視線不停地瞥向電腦,多么期望審判的日子快點到來。
煎熬總是那么難過,越是期待,心里越是不安,萬一真如心中猜想的那樣,她又當如何?
子玄,你還會是我記憶里溫暖如太陽的男子嗎?
月笙遙孤獨地坐在床頭,手里抱著魚娃娃,滿眼皆是憂傷。
舌尖輕觸著那兩個字,口腔便有苦澀地味道襲來,如膽汁一般侵襲著心肺。
“叮……”
“雇主,你要查的東西已發到郵箱,底盤已毀,最后一筆資金切記勿要打錯!”
笑話,她會干那么蠢的事,打錯賬號?
將手里的魚娃娃放在床上,月笙遙緊盯著電腦上的幾句話,顫抖著雙手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將錢打過去。
害怕,恐懼還有一抹欣喜全都積攢在心頭,月笙遙長呼一口氣,食指開始操控著電腦。
子玄,對不起,探查了你的隱秘!
即使知道這是個錯誤的方式,依然不會后悔,為了解你,也為化解心里積攢的怨恨,絕不后悔。
一九九一年冬,陰,顧家小公主降世……
一九九六年夏,暴雨,顧家夫婦回家途中,遇醉酒司機,皆喪命于嵐皋橋。
一九九七年春,小雨,顧家族人奪得顧家遺產,不留情面的將兩兄妹趕出家族。
一九九七年冬,大雪,顧家兄妹兩人皆縮在嵐皋橋洞底下睡覺,白日里乞討,夜晚與丐同眠。
一九九八年春,晴,顧家兄長顧子玄路遇善人幫助,得以在酒吧打雜。
一九九九年冬,晴,顧家兄妹兩人買到一家地下室,此后經年,兩人便在地下室相依為命。
二零零三年秋,晴,顧家兄長跟隨酒吧樂隊打雜,并偷學鋼琴。
二零零五年春,晴,顧家小妹被送到蘭芝初中上學,顧家兄長自學參加高考。
二零零八年夏,晴,顧家小妹考入實驗高中,顧家兄長考入京都音樂學院。
二零一零年秋,陰,顧家小妹被一富家子弟看上,強占其身,顧家兄長出國參與學院交流。
二零一一年大年三十,暴雪,顧家小妹慘死于嵐皋橋下,目帶血痕,全身潰爛,顧家兄長悲痛欲絕,五日不食。
二零一三年夏,陰,顧家兄長得知富家子弟的名字為何梓煜,當天夜晚持刀殺之,被何家警衛捉住,痛打一頓送入監獄。
二零一五年大年三十,暴雪,顧家兄長與牢獄中出逃,并前往米國。
二零一六年夏,晴,顧家兄長于米國做整容手術,辦米國戶口,并于次年冬日回國。
何梓煜!!!
月笙遙捏緊厚厚地床被,目光陰狠地看向電腦里的文字描述,只覺得心一陣陣地發疼。
眼眶里縈繞著晶瑩地淚花,目光落在一個個黑字上,面容無比猙獰。
子玄,原來你竟這般……
前世看他風光月霽,她還以為他生活幸福美滿,不曾詢問過他任何信息,真是失敗啊!
也不知上輩子他是否得以報仇,若是沒有,他該多么絕望。
他是不是害過她已不重要,今生她斷然不會讓他走前世那條屈辱的道路。
今生,她會好好守護他,縱使不能愛,也會保他一生平安。
抬手擦了擦眼睛里盛滿地淚珠,月笙遙將文件保存至私密文檔之中,并設下層層關卡,她想最后一顆棋子該怎么用了,不過到底它有什么樣的意向還要看它自己想走到哪一步。
輕輕地將電腦合上,目光幽幽地落在窗外張牙舞爪的大樹上,殷紅的唇勾勒出幾分殘忍地笑意。
殺身之仇,欺辱之恨,何梓煜,你該拿什么償還?
不如讓我看看你有何價值,你這般狼心狗肺的人,是否會因為眾叛親離而畏罪自殺呢?
親手了結,太血腥,也太暴力,向佛之人,不能藐視法度。
聽說你特別擅長以權弄勢,不如自己也親自嘗試一下,相信你應該會喜歡那份美妙的滋味。
月笙遙獰笑著將電腦和手機放到書桌上,任由溫暖的床被將自己包裹,心里卻想著數百種懲罰。
怨恨滋生著罪惡,養活著歹念,若有朝一日,被怨恨的人能從天地間消散,亦或是灰灰湮滅,也許那份良知還回得來!
夜還很長,寒冷逼迫著身軀,蝕骨地寒意圍繞在身旁,只待有利時機,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