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她根本就是想太多。那些人,不由分說,舉著刀劍,就向煙香砍來,絲毫不疼惜煙香是女流之輩。
府中眾人都知道,相爺下了令,凡私闖相府者,格殺勿論。
臥槽。早知道老實回答問題,一樣要被追殺,她還不如省點力氣呢。要打架就打架,她也不會退縮。只是,誰能告訴她,她的武器呢?
面對四面八方砍來的刀劍,煙香一下子傻眼了。她大喝了一聲:“等一下!”
這一聲大喝,只是讓許秀才呆了一下。
那些巡邏隊,根本不為所動,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他們手中的刀劍依舊不偏不倚,直擊煙香而來。
我靠,不要命了,大家拼吧。
“兵器!兵器呢?”煙香急得團團轉,雙手在身上亂摸。
只怪自己想得不周到,早知道有這一出,應該帶把武器防身的。之前,她一直有把小刀不離身。雖然那把小刀用處也不大,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吧。該死的。關鍵時刻,居然沒帶著。
許秀才好似與煙香心有靈犀,他把手中的劍,扔給了煙香:“接著!”
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那些巡邏隊個個立在原地沒動,仿佛被點中了穴道一般。
啥意思?煙香接過許秀才扔過來的劍。她握著劍,很吃驚。這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首先,許秀才給她劍是為什么?該不會是讓她自刎吧!顯然不是。
這把劍,明顯是許秀才所有。那么,由此得知許秀才會武功。說來也是奇怪。她一直贊賞許秀才的文章寫得好,以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沒想到,他還會功夫。想來也是,相爺看中的人,怎么可能是個泛泛之輩。
那些巡邏隊愣住,又是為啥?
見大家不動,煙香也不動,靜觀其變。
巡邏隊中為首的人,看起來面目猙獰,以惡狠狠的口氣問:“許秀才!你這是何意?”
“放過她!我自會向相爺請罪!”許秀才一副威嚴正義的樣子。
未等及那些巡邏隊的人表示,煙香冷哼了一聲:“我不會領你的情!”她把劍仍還給許秀才:“還給你!”
“煙香,別任性。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我把他們引開,你快點走!”許秀才湊近她,小聲說著,把劍又塞回她手上。
既然許秀才堅決要把劍給她,煙香只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她一向不會虧待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有武器防身總是好的。萬一一會兒,他們真跟她打斗起來,有劍的情況下,她都不敢保證打得過。空手搏斗,那就是自尋死路。
再說了,萬一真打起來,許秀才是相爺的人,跟那些巡邏隊是一伙的。他們應該不會為難許秀才吧?
這么一想,煙香決定還是把劍抓在自己手上好了。
相府的巡邏隊,負責守衛相府的安全,聽命于相爺。今夜,居然被人混進來。明顯是在打他們的臉。姑且不論相爺下的命令,凡私闖相府者格殺勿論。就單單讓一名女子闖入相府這一錯誤,足以讓他們受罰。
他們聽到許秀才剛才對煙香說的話,冷冷一笑:“想跑?沒那么容易!”
為首的巡邏隊下命令:“把她抓起來!”
“快走!”許秀才對煙香喊了一聲,順勢把她往前一推。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煙香還不趕緊溜之大吉的話,那她就真的蠢到家了。她闖相府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夏文萱一面。如今,已被當成刺客。別說見不到夏文萱了,被當場抓住的話,自由沒了,也許連小命都要不保。
所以,煙香當機立斷,扭頭就要跑。因為情況危急,思緒緊張,她的輕功居然施展不出來了。這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
那巡邏隊的人,大喝一聲:“站住!站住!”
笑話!讓我站住!讓我站住,我就站住?煙香沒有搭理他們,只顧埋頭往前跑。
巡邏隊的人,聲音冷峻清晰地傳入煙香的耳朵:“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煙香剛跑出沒多遠,忽然‘嗖地’一聲,兩道身影從她面前掠過。那人影穩穩立于她的跟前。
糟糕!眼見前方道路被堵,煙香機智地扭頭往另一方向跑。
又是嗖地一聲,一道身影,從她面前飄過。不用猜,她都知道,前面的路都被堵住了。
完了。這下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沒有回頭的余地。她只可迎戰不可逃避。
借著朦朧的月色,她看見,距離她最近的一位追兵,持劍直擊她而來。劍刃在黑夜中閃爍出一絲光亮,劍如長虹直指向她。
情急之下,她拔出許秀才給的劍。她手中的劍,用力隔開對方的劍。只見白色光一閃,發生一聲尖銳硬物撞擊的聲響。巨大的力量,將她往后震去。
那人率先出手,引得眾多巡邏隊的人,紛紛效仿,舉著劍對著煙香而來。
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煙香在心里叫了一聲,莫非她真要命喪于此?她還不想死啊!她大好年華,還沒享受夠人生,還未嫁人生子,為人妻為人母。怎么能就此掛掉呢?
事到如今,唯有拼死殺出重圍了。
接下來,煙香身體的動作,只是隨著意識在動。居然幸運地讓她避開數次向她砍來的劍。
她不由在心里冷笑,原來相府的巡邏隊也不過如此。簡直就是虛有其表,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然而,她剛得意了一下,立馬意識到哪里不對?很快地,她反應過來,明白了個中原因。
原來,是許秀才在幫她。難怪,數次砍向她的劍,總是偏了那么一點。
她不由把目光移向許秀才,這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許秀才渾身掛彩。他的上衣已經破爛不堪。衣服被砍成一條一條。胸口胳膊處到處是傷口,血水直往外冒,浸染了衣服。
得虧是在夜晚,這要是在白天,可以清晰看見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棵披紅掛綠的圣誕樹。那畫面太凄美,讓人不忍看。
但是,許秀才仍咬著牙苦撐著,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真的看不出來,他還是一個血性方剛的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