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濮陽柔要面子,再加上倆人確實還沒有結婚,顧陳春主動避嫌。細心地給小女人洗了小臉,又給她換了柔軟的睡裙,他這才下樓。
這個時間點,店里已經沒有客人,他帶著小女人回來,還沒有看到自家老家,可他這一下來,就看到他媽過來,她身邊還跟著許婆子。
顧陳春黝黑的目光一瀲,神色如常的坐在自己坐慣的沙發上,瞧著那許婆子立馬退到后廚房,他劍眉微聳,拿出泡茶的工具,一個一個的洗干凈,這才開始溫茶壺。
只一會兒,秦雁就收拾好收銀臺,兩步走到兒子身邊坐下,眉頭微擰地說道:“春子,我聽著許姐說,小柔身體不舒服?她身體這么嬌弱?”
這二婚的還好,可是身體弱地走幾步就勞累,將來怎么給她兒子生養孩子?!這一點,對于任何婆母來說,都非常重要的,怪不得秦雁這般上心。
“老媽,你覺得我眼光有這么差嗎?”顧陳春手中動作連頓一下都未曾,見家里服務員都將店里環境都收拾干凈,利索地朝著他們東家打招呼,準備回去后頭午休,他抬眸突兀的說道:
“你們略等一會兒,我說幾句。”
眾人瞬間靜立,心中都有一股不妙的感覺,只暗中祈禱,大少說的是好事——
“大少,你有什么吩咐,盡管吩咐。”店里常駐大廚是成子叔,他跟陳榮交情好,兩人是師出同門,向來對顧陳春照顧有加,對這個少東家兼師兄子侄,那是隨意慣了。
“成子叔,您客氣。”顧陳春瞇著笑臉朝他點頭,話語一轉,卻是望著許婆子冷硬說道:
“許招娣,你在我家店里做了七個年頭,如今你年紀大了,我們東家也不好讓你再繼續勞累,你等下就收拾你的物件過來結算抵押的工資。”
顧陳春這毫不留情的話一出,大家都詫異的愣了一下,老員工霎時就安定下來——原來是許婆子作死!
雖然許婆子做地久了,可是她向來喜歡倚老賣老,陸續新招來的三個女服務員特別不滿意她奸詐偷懶,聽到大少這話一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意,一臉看戲地表情望向許婆子。
同時,大家都心中暗自嘀咕:這許招娣,哪還有什么抵押工資?大少真的是將她想地太好了!在這里做半年,就知道這許婆子憑借著與老板娘熟絡,工資都預支有三個月了!
秦雁也同時一愣,但是家里的事情,她向來聽丈夫和兒子的,對于眼光這一點,她是無條件認同他們。雖然有些意外兒子這話一出,但也沒有一點兒反對的意思。
反正許姐確實是年紀大了,早年更是在她的幫助下,在c村里頭買了塊荒地,建了小二層樓,她想要過來找她聊天又不難,因此她根本就沒有反駁兒子的意圖。
直讓許招娣急地很,可秦雁根本就沒有看向她,她只能自救,朝著顧陳春哭泣道:
“大少,是不是我做的哪里不滿你意,你說一聲,老婆子立馬改!我都在這里做
了七年了,大少你不要炒我魷魚!老婆子就只有這一份收入,又守寡多年——”
聽到許招娣這話,認識她本性的員工都垂下頭,暗里狠撇下嘴角:這死婆子,老是占東家的便宜,也不知道怕不怕遭雷劈!
反倒是秦雁本性善良,又不是個多心眼的人,聽到她這一話,這才想起她家的情況,便有些心軟的望了眼兒子。
只是顧陳春可不是心善的婦人,他黑眸幽深地瞥了眼老媽,見她識趣的撇開視線后,他才目光寒冷地盯著許婆子不客氣地反問:
“許婆子,你在我這店里做了七年,我媽幫你在這里落了戶還買了村地建了房子,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越聽顧陳春的話,許招娣老臉越發難看,特別是身邊的同事都朝著她嘰嘰咕咕,明顯就說她沒良心之類的嘀咕聲。
顧陳春可不管旁人的小聲指控,反而越發陰沉地說道:
“你名下也有一兒一女,難道他們連最基本的贍養義務都沒有盡到?至于你做地哪里不對?嗤,我陳家已經白養你三年了,你還想要怎么樣?!”
之前,就是因為這許婆子總是在他老媽面前哭窮,再加上她這嘴巴甜,會哄他媽——他和老爸又知道老媽在村里沒有什么同伴,確實是寂寞。
而許婆子精明市儈,會打聽村里的一些八卦事情轉頭告訴他媽,讓他媽知道一些村里事情且心情愉快,他跟老爸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千金難買心頭好嘛!
可這老婆子越做越惹人嫌,居然膽敢挑釁他老媽對他的心尖寵產生嫌棄惡感?!這一點,他絕對不會饒恕,沒有讓她付出代價已經是他手上留情了!
這老婆子還膽敢在這里哭窮勢弱?哼、那就不要怪他顧陳春不客氣了!
顧陳春這話說的可不是空頭白話。
自從三年前,這許婆子自個兒沒有走好路而摔倒弄地手臂骨折,他老媽心善,算她工傷,醫藥費兼營養費都是他們東家出,又在店里足足養了三個月,可是將她的刁性給養出來。
之后在店里做事就高調了,還在新來的員工面前,說她是大意救地老板娘才會摔傷。因著她這說辭,弄地新進的員工就算知道她偷懶也不敢說。
還是他發現有問題,并且查到她確實是工作懶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在工作上完全沒有責任心,他跟老爸提了幾次后,這許婆子才不敢再亂來。
只是,他這大少可能是太久沒有發火了,這許婆子居然敢騎上他們東家的頭上作威作福!
若不是她說的是人是他的心尖寵,看在她還能讓他老媽心情愉悅的份上,他還能睜只眼閉只眼的。
此時,不說許招娣被大少的話嚇地身體發軟,勉強站住了腳,后面站著的服務員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成子叔,你找個大娘看著許婆子收拾東西,會計去將她的工資好好算清楚,若是被我知道,她膽敢強占我陳家一分一毫,就不要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