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愆,你在干什么?!”明悉上前,將怒火中燒的明愆長老拉下來。
她一對目光落在明愆身上帶著濃重同情。
因為目前被擄拐的其一個女童,其實就是明愆的親小孫女,還是在她兒子生了三個大孫子后,盼了幾年才生下來的寶貝小孫女。
如此想來,在場誰都能體會到明愆怒火中燒的心情。
說來也奇怪,舊時明氏族女娃出生的不少,可自從青龍主嫡沒有出現繼任者后,村中女娃的出生率就大大的減少,大都是明氏女要產下二、三胎男娃,才會有一個女娃出生。
這么一來,雖然孫子多了,村里男勞動力多,可最金貴的還是女娃的出生,或許整個九州之地,也就常明山這里從來沒有虐待女娃的事情發生。
若是親生父母不慈,村中就有長老及時出面幫助和勸,實在勸說不了,那就會采取強壓措施,起碼要保證女娃能安然成長長大。
便是后來女娃沒有覺醒異能,這些女娃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冷落和刁難,最多是早一點擇村中遠親結婚。
對,常明村就沒有外嫁女。
“我家小乖、芊兒被擄走了,那三輛車子,就是明瑤這個賤婦引進村中來的!”明愆如同發瘋似的吼道,紅腫的眸子里全是傷心驚怒的淚水。
原本看起來只有四、五十歲,保養得宜的面容,一下子就蒼白了好幾歲般。
顯然是心中極悲傷。
欒宜玥也能理解這個明愆的心情,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孫女,身為至親怎么能不憎不恨呢?!
一同被擄的女童,還有一個是明茵的閨女明姚,兩個女童今年都五周歲半過了,再過半年就可以檢查血脈傳承。
而這明芊、明姚都是族里重點關注對象,不光她們精氣神良好,且表現出來的血脈天賦,是目前這批要覺醒血脈傳承女童中,天賦最顯露的。
明芊有個長老奶奶,而明茵卻是村中未曾覺醒血脈的族人,嫁在玄武堂七房,因為只是普通人,現下正哭暈在山腳下,被族人重點保護中。
“你、明愆,你居然敢以下犯上!”明瑤被無端打了一巴掌,差一點沒有將自己給打懵了,脫嘴就是一聲怒喝,吼完了才發現自己身體的異狀,再加上被捆綁著的形勢,她猛地想起來了,她失去意識時的事情!
同時,她她發現了,自己的朱雀命箱已經沒有了,真的沒有了一絲感應!
這下子,明瑤已經不管被人壓制著要發瘋的明愆,而是眼珠子環顧現場,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太師椅上,如同看死人看著自己的明玥,她咆哮:
“明玥你這個賤人,還我朱雀命箱!”
“啪、啪”兩聲,還沒有等人發現是怎么一回事,發現明瑤被明意左右開弓的打了十個巴掌,完了后,她的臉紅腫的如同豬頭臉,只見明意怒道:
“賤人你罵誰?族里對你不好嗎?你居然勾結外人來擄拐自己族人幼童,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還有臉要朱雀命箱?作夢!”
“卸了她雙臂!”濮陽渠卻沒有因為明意的維護,而輕易放過明瑤,朝著明璃說道。
現下,場中最冷靜無動于衷的,便是明璃,象是知道明玥可以解除另三堂的神獸命箱后,她就一直安份的站著,讓人更加忽略她的存在。
可她身上那陰郁的氣息,卻沒有逃離濮陽渠的感觀,在欒宜玥的天道天眼之下,更是無所遁形。
明璃一愣,因為她的目光平視,聽到濮陽渠的話時,她是自然的將目光投向欒宜玥所在之地,卻未想,濮陽渠居然會針對她的,她被嚇地后動一步,咬緊唇一副無助狀。
象是猛地發現自己行為示弱,明璃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朝著濮陽渠抿嘴誠實說道:“抱歉,我不會卸人骨骼。”
“不會?”濮陽渠深邃的目光盯著她,冷意反問:“你一個高級念師,難道是假的?”
便是沒有法器,一個高級異能師,怎么可能不會卸人脫臼?這作態,未免太假。
還有,她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居然露出小女生青澀的笑容,惡心誰?!
反正,看著明璃那‘羞窘’的表現,欒宜玥是被狠狠惡心到了。
“我來吧,明璃長老向來心軟,一向執行懲罰是由我來做的,這一回也理應讓我來。”站在明璃不遠的一個長老,當即上前說道。她是明思,欒宜玥記得她報過名字。
濮陽渠不出聲,淡漠的目光一掃而過,落在明瑤身上,見到明思毫不猶豫的動手,將明瑤解了綁,又利落地兩個“啪啪”聲,讓她的雙臂無力垂下脫了臼。
“啊啊”明瑤被明愆、明意十一個巴掌,打得臉腫耳鳴,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前的對話,等到她勉強撐起了神智,卻發現明思給她解綁。
明瑤以為自己是得救了,然而下一刻卻被她卸了雙臂,痛地想要滿地打滾,卻被人抓住身體而動彈不得,她咬牙口齒不清的喊道:“賤、賤人,我要殺了你們!”
雖然聲音嘟嚷,可是全場的人還是聽懂了她的話語。
“殺了我們?若是救不回明芊和明姚,你等著被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明愨這會兒也冷硬的說道,這是族中最重的私刑,已經幾十年沒有用過了。
明瑤震驚的一一掃過族人,她們眼中的怒火,讓她面容驚悚:發生了什么事?
欒宜玥冷笑一眼,別人看不懂是怎么一回事,她卻是通過天眼,了解了一部分——雖然明瑤身上的邪氣不淺,可是全場最重玄色霧團的,并不是她!
“再給她一盆冷水,讓她冷靜一下!”欒宜玥吩咐。
現在最主要的,不過是讓族人認清明瑤的真面目,至于解救孩子那一邊,聽到丈夫說已經出動了直升飛機,絕對會在他們進入石源市前,將事情解決,她倒是很相信。
畢竟,明悠、明惒已經隨同去了,她們兩人都是接近高級,但是卻卡在屏障上十幾年的老念士,解決幾個惡徒,還是能辦到的。
欒宜玥此時可不是在維護幫助明瑤,單看明瑤現在臉上那紅腫的豬頭臉,還有摑臉時,被指甲劃開的道道紅痕,真被冷水一潑,只會讓她更難受——
“是、家主!”明恩聽令,示意兩上小輩快去取水,目光卻總是停留在坐在太師椅上的明媚女人。
暗里‘嗤’了一聲,欒宜玥瞟了眼打蛇隨棍上的明恩,眸色閃過些許無語,只是她在來常明山之前,已經清楚想過她這一行中,自己要的是什么結果,因此也沒有再說出什么刁難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