Δ你Δ我Δ看書網%%25ksw
黃昭乃武將,性情急躁卻從不象女人講話那樣婆媽,更不可能添油加醋,所以蘇烈相信從他反映的情況里能獲知部分真相,便十分留意地聽著。
黃昭道:“大多數人都不愛做飯,覺得油膩膩臟兮兮又幸苦,但要在這種廚房做飯,恐怕能給視為享受呢!那里不僅用具齊全拿取方便,累了還能隨便找處陰涼處歇歇。掌柜的為人和善,不耽誤功夫就定不會來吆喝誰,可是,偏偏就沒有人愿意去那兒幫廚,當然有幫廚的也沒用,前堂沒啥客人,廚子做給誰吃呀?”
“有名望的大廚師不樂意去幫廚,是因為真香酒樓的廚房鬧鬼吧?正因如此,一傳十十傳百,于是連食客也不敢上門了。酒樓掌柜之所以愿意請你,是因為看中了你的身板與粗聲大氣的武將作派,想讓你呆在廚房地界與鬼對抗。”
蘇烈聞一知十,聽黃昭講到這一塊,基本已分析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哇哇哇哇!”黃昭瞪圓眼,既震驚又佩服地望著蘇烈,“大哥,你該不會懂得五行八卦,風水算命啥的吧?為啥人沒去那兒,就把我后面要說的全說出來啦?幾乎一個字都不落呢!”
蘇烈撫須一笑道:“其實昨天我就略猜出了一些原由,今天你已提供如此多線索,我要仍不明白,那就是個傻子。”
“這……哦……”黃昭張著嘴拍腦袋,依然認為蘇烈實在是太聰明了。
蘇烈道:“真香酒樓若真招你去做大廚,怎可能連試菜環節都省略?從頭到尾,就只是你自己一廂情愿地告訴人家掌柜,你是來應聘廚子的,人家便正好順水推舟,免得說出廚房真像嚇跑你。長安城的鏢局請一位合格的鏢師,一月十兩銀子應只算是起步價,從這點看,掌柜的沒虧待你也沒虧待自己。”
“哈哈,叫大哥如此分析,我看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黃昭拍掌大笑。
蘇烈問:“閑話少敘,今日你進人家廚房,除去觀察那廚房有多寬敞漂亮,可發現了任何不妥?”
黃昭直撓后腦勺:“不妥?沒有呀?除去那紫菜蛋花湯味淡了一點……”
“嗨呀”見這家伙就是說不到點子上,蘇烈一煩,端起書不理他了。
黃昭給晾在一邊有點傻眼,使勁想自己是哪兒說得不對了,以至讓蘇烈生氣。
使勁想就總能想出點有價值的信息,他猛然一驚道:“大哥想知道的不妥,可能是在灶臺旁邊!”
“哦?”蘇烈立馬又放下了書。實際他只是不想再與黃昭閑扯,注意力壓根就沒集中在書上,腦子里不停構想真香酒樓廚房有著怎樣的怪異呢。
見將軍又愿意聽他說了,黃昭又來了勁頭,眉飛色舞地比劃道:“三間廚房里啥都嶄新嶄新的,就只有第一間里的灶臺旁邊,擺放了一個又不象鐵柜子,又不象鐵桌子的物件,體積挺大,比灶臺高出了一半,上面堆滿了鐵鍋鐵鏟還有碗筷等雜物,然而說它是柜子吧,中間卻是實心的打不開,所以沒有利用空間。”
“想必是掌柜家中用剩的舊物,無處擱放于是擺在灶邊吧,應該不足為奇。”蘇烈回答,盡管心中不是這么想。
黃昭倒是當真了,點頭道:“這是有可能的,畢竟堂前堂后除去鐵鍋鐵鏟等小東西,它就是唯一的鐵造物品了,并且看上去銹跡斑斑,應是已使用多年。真奇怪掌柜干嘛不把它直接扔棄,還要擺放在那兒破壞整體美觀。如果是放置一個古色古香的碗柜,看著就順眼了呢。”
蘇烈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如果扔棄不掉呢?”
“啊?”黃昭一呆,他可沒想過,奇怪的鐵疙瘩堆那兒會是這個原因,便笑著打趣道:“那是個死物,再怎么重,找十來個大漢也抬出去了,怎就會扔不掉?”
蘇烈問:“你可有走過去細瞧?當真除去是打不開的廢鐵,就再沒任何異常了?”
黃昭屏住氣回想片刻,答道:“我好奇心重,還真靠近瞧過。那就是一大塊找不到開口的廢物,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我第一次把手搭上去,我竟覺得鐵塊微震了一下……”
“嗯?你確定沒弄錯?”蘇烈聽得更有興致了,半邊身子都傾了過來。
這下黃昭反而有點顧慮。他在長城守衛軍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領軍人物,說話素來謹慎,可不愿無中生有地說那些無影之事,特別還是對自己的上司。
他遲疑地回答:“確定嘛,我就不敢這么說了。就那一下下,并且極其輕微,是我的錯覺也說不準,又或者震動是從地板傳來的……”
這一夜,黃昭睡得特別安穩,躺在木板上大打呼嚕,震得房頂都嗡嗡作響。
蘇烈卻披衣站在窗前,仰望當空那一輪皓月,見她不時被飄忽的云朵遮蔽光彩。但云動月不動,所以月亮總有露出真容的時刻,這就象蘇烈現在的心情,與真香酒樓有關的疑云籠罩在他心頭,他期望很快就能將疑云撥散。
“在轉折期,你將遇到一個過去從未遇見的怪人。此人將為你回歸長城守衛軍軍營,重擔統領大任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當我第一次把手搭上去,我竟覺得鐵塊微震了一下……”
各種各樣的思緒,如沸騰的滾水般在蘇烈腦子里翻滾,他無法入睡,既為過去難過,又為未來擔憂。轉折期的等待,漫長而無助,不管他有怎樣的想法,怎樣的抱負,都只能深埋于心,無法向任何人言說,縱然是過去的愛將出現眼前,二人平日里說的也全是不相干的話題,鐘馗與虛罔空間之事他一個字也不敢透露,否則就有可能因泄露天機而再次改變長城守衛軍的命運……
這命運啊,是多么折磨人的字眼!它到底是神是妖還是魔?最關鍵的是,它是否真實地存在于生活中?
遠處傳來沉悶的梆子聲,在萬籟俱寂的夜里,如鬼魂在召喚著同伴。人們總好奇敲梆子的更夫究竟是人是鬼,卻從無人敢上街一看究竟。
蘇烈走回床邊,合衣躺下,琢磨著明天,一定要親自去真香酒樓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