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夏沉吟不語。
三娘道:“別想她了,總歸是死了。”
端木夏皺眉,想起唐佳人那雙眼睛,以及她叫自己夏堅時的神(情qíng),心中翻騰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qíng)緒,令他既激動又煩躁。
三娘推了推端木夏,道:“堅兒,你想什么呢?”
端木夏回神,道:“父王感念你不容易,為我取名端木夏。”
三娘一張臉笑開了花,一疊聲地道:“好好好……太好了……端木夏,真是好聽。夏兒,你得和你父王說說,像你這么大,得娶親了才好。”
端木夏道:“父王心中有計較,你就別((操cāo)cāo)心了。眼瞧著現在天黑得快,可別晚上做針線活,得仔細眼睛。現在有丫頭婆子的伺候,活讓她們干,你得學會享福。”
三娘感動道:“兒啊,你終于心疼娘了。還是王府好,會教養人。娘就是個笨的,總不知道怎么讓你做人。現在你不賭了,還懂事了,娘實在……實在太開心了……嗚嗚……”說著說著,又哭上了。
端木夏道:“大好的(日rì)子,就別哭哭啼啼的了。”
三娘擦掉淚水,一疊聲地道:“好好,都聽你的,娘不哭了。我們的好(日rì)子來了,也不能忘了家里人。你若得了銀子,讓人捎些給舅舅們,告訴他們,咱們安好,別讓他們惦記。”
端木夏在心中冷笑,暗道:他們會擔心我們?知道死了,也不會哭一聲。若是知道富貴了,怕是甩都甩不開!
若是以往,他這話早就說出口了,如今卻換上笑臉,道:“娘你放心,兒曉得。”
三娘又要哭,哽咽道:“兒啊,你真是懂事了……”
端木夏今(日rì)心(情qíng)不錯,遂笑著哄道:“你再哭,我可走了。”
三娘立刻忍住眼淚,道:“不哭不哭,你別走……”
二人說了些閑話,王爺派人給三娘送了些珠寶禮物,并讓端木夏準備一下,晚上為他接風,這便是要將他正式介紹給闔府之人。若說這便讓端木夏欣喜,讓三娘喜極而泣,那么接下來的事,簡直令端木夏激動得直顫抖,讓三娘直接跪在了地上。只因二王爺已經派人來教教端木夏規矩,準備帶他進宮面圣。
如此殊榮,怎不讓人狂喜?!
一個姓,何其重要。
端木夏和三娘喜不自(禁jìn),眼角眉梢都帶笑。
晚宴過后,二王爺親近給端木夏安排了院子,自然是頂頂好的。院子里的女人,自然也是頂頂好的。二王爺大手筆,直接送了四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去給端木夏當一等大丫頭。他們不但負責打理端木夏的飲食起居,還要在端木夏來興致時侍寢。
端木夏興奮得險些坐不住,卻強自鎮定。
院子有了,二王爺卻沒留端木夏住下。
端木夏懂得二王爺的意思,又與他低聲交談兩句,心中有了譜兒,這才出了府,回到自己的小院兒,去會一會苦苦等著的秋江滟。
秋江滟尚不知秋月白與她斷了兄妹(情qíng)誼,心中雖忐忑,卻也有幾分底氣的。只是隨著時間越晚,她心中越是慌亂。她不顧女子名節,跟在端木夏(身shēn)邊,要是得不到一個好結果,往后(日rì)子要如何過?且,她聽說,二王爺膝下只有一個世子,每天病病歪歪不見人。將來這王府,還不都是端木夏的?一想到自己可以成為王妃,令眾人膜拜,心中的喜悅之(情qíng)就恨不得溢出來。所以,有些事,必須得快點兒決斷!
秋江滟沐浴更衣,重新上妝,讓那若有若無的體香縈繞在鼻尖。
眼瞧著月上柳梢頭,端木夏還不歸,她不免心中失望。
綠蔻勸道:“小姐,睡吧,公子未必能回來了。”
秋江滟道:“再等等。”
綠蔻道:“眼瞧著要三更了,小姐……”
秋江滟一個眼神(射射)過去,令綠蔻心驚膽顫,立刻閉嘴不語。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笑語:“三更又如何?”
秋江滟的眸中瞬間點亮了星子,瞬間從凳子上站起(身shēn),道:“夏郎?!”快步迎向門口。
門開,端木夏一(身shēn)華服,笑吟吟地望著秋江滟。
秋江滟望著眼前的富貴俊美公子,一顆心((蕩蕩)蕩)漾起了萬千柔(情qíng)。
端木夏回望秋江滟,眼中是化不開的纏綿悱惻。
二人執手相依,那畫面真是太過美麗。
綠蔻得過吩咐,從一旁退開,并關好房門。
端木夏柔聲問道:“手為何如此冰涼?怎不加件外衣?”
秋江滟回道:“心中惦記你,倒是忘了自己。”
端木夏用手輕撫秋江滟的臉,道:“美人如斯,真叫人心醉。”
秋江滟羞澀地瞥了端木夏一眼,道:“我如今這般模樣,皆因夏郎之功。”
秋江滟本就是美人,如今更是馨香(誘yòu)人。美人在懷,豈能不動心?端木夏有心要了秋江滟的(身shēn)子,讓她和自己回府去。秋江滟有心引(誘yòu)端木夏,讓他貪戀自己無法自拔,好能進入王府去。兩人殊途同歸,一拍即合,當即便不老實起來。
端木夏人逢喜事精神爽,滿面(春chūn)風,眼中含笑,當真是公子如玉。他輕輕揉著秋江滟的腰肢,道:“這一路,真是委屈你了。從今后,必不讓你委屈。”
秋江滟用小手撫著端木夏的(胸胸)口,羞澀道:“知你心疼我,可……可我卻不是那等不知廉恥的女子。總歸……總歸要個依靠的。”
端木夏一把抱起秋江滟,大步向(床床)上走去,道:“我便是你的依靠,你還想靠哪個?”將其放在(床床)上,便壓了上去。
秋江滟見端木夏不肯吐口,當然不肯就范,當即推拒道:“夏郎不可如此孟浪!我好歹是秋月白的妹妹,不是那沒羞沒臊的。哥哥對我期待甚高,我若不清不楚的跟了你,定要生我的氣。”
端木夏心中冷笑:生氣?何止是生氣!他早已聲稱和你斷了兄妹關系。
面上卻是一副(情qíng)深不壽的樣子,道:“滟兒,我怎會負你?今(日rì)我回府,便是和父王說你我之事。原本說是江湖女子,父王當即不喜。后又說是你,父皇這才點了頭。”
秋江滟因端木夏的話,一顆心起起伏伏,終是靠了岸。她眼中含淚,激動道:“王爺同意讓我過門?!如此……如此……夏郎……嗚……”
端木夏不再與她廢話。如此絕色女子,不享用了實在可惜。
對于端木夏而言,秋江滟就像一盤菜,看起來色香味美,吃起來也十分不錯。不過,最終都將排出體外,成為養料。如此,就不要辜負這大好(春chūn)色了。
秋江滟得了承諾,自然要使出百般手段配合著端木夏。
二人,倒是實打實的燃了起來。
一刻,美夢一場,都是一個片段罷了。
激(情qíng)過后,那如膠似漆的人兒,也要隔了肚皮開始算計。
端木夏抱著秋江滟,心中不免得意。曾幾何時,他能想到,自己會有如此快意的一天。(身shēn)份如此高貴,懷中美人相抱,出手便能一擲千金!這種(日rì)子,只要過一天,便不想回到過去。過去,他就是螻蟻,如今站在高處,真真兒眼界不同,風景不同。
秋江滟抬起頭,望向端木夏,含(情qíng)脈脈地道:“夏郎,我是你的人了,你莫要負我。”
端木夏道:“你且安心,我一早就回去見父王,讓他訂個好(日rì)子,讓你過門。”
秋江滟撅嘴,道:“不是過門,是八抬大轎抬進門。”
端木夏立刻改口,道:“對對,是八抬大轎。滟兒如此絕色,當與我并肩而立,看看這世間繁華。我那院子極是好看,想必你會喜歡的。”
秋江滟喜不自(禁jìn),(嬌交)聲道:“只要是夏郎的,我都喜歡。”
端木夏哈哈一笑,道:“真是哪里都喜歡?”
秋江滟被打趣兒,羞答答地扭著(身shēn)子不依,又勾起了端木夏的邪火。
端木夏再次品嘗起美人,食髓知味,暗爽不已。
事后,他道:“如今你服用了摩蓮圣果,被江湖人窺視。你若被人掠去,后果不敢想象。我是萬萬受不得的。不如,假死,斷了別人的念想。”
秋江滟一驚,道:“如是假死,如何能嫁你?”
端木夏道:“你只管放心,我定給你安排個好出(身shēn)。”
秋江滟這才點頭應道:“可是我哥那邊……”
端木夏道:“你姑且放心,我會派人去說,不讓他擔心。”
秋江滟立刻道:“此事可以稍微緩一緩。等我哥氣消了再說。若我大婚,他替我高興,也就不會怪罪了。”
端木夏在心中冷笑,面上卻笑道:“聽滟兒的。”
二人好得蜜里調油,真真兒過起了小(日rì)子。
端木夏一邊說(日rì)子定了,穩住了秋江滟,一邊策劃著一場假死,讓秋江滟與這個世間之人斷了聯系。從此,她只能生活在王府的后院里,做一顆被悉心照料的摩蓮圣果。只要她與摩蓮圣果融合,血液可以救人時,便是她劫難的開始。
秋江滟是個心狠手辣的,卻自以為遇見了良人。殊不知,女人狠心那叫如同蛇蝎,男人狠起心來,卻是禽獸不如。二人,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