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千瓊懟道:“新傷戰宮主聲稱自己的內力時斷時續,到底如何,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若真是內力全無,又能傷到你哪里”嗤笑一聲,“也許,你要對付的不是戰蒼穹,而是花堂主嘖權叔,你如此行事,真有些小氣。”
權叔大怒,一拍桌子,站起身,滿眼惡毒地與羽千瓊對視,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編排老夫你那全身上下,唯一受王爺重用的地方,就是屁股”
唐佳人聽到這話,腦中劃過幾幅畫面,同樣不能為外人道也。她混跡秦樓楚館時,確實看見過男人那啥男人的畫面。當時,她手捧殘菊手,倒也沒認為哪里不對勁兒。畢竟她的目標,也是菊花不是。如今懂得男女之事,才知道,菊花的用處十分單一,和她原先設想的不一樣。那么小個地方,明明是用來排泄的,卻有男人非要往里鉆,也不怕前者一個屁崩出屎來,濺一身。
聽聞羽千瓊的菊花功能榮升到高級別的類型中,唐佳人心里沒有暗爽,反而不大舒服呢。羽千瓊的體態明明是男子,卻有著一股子媚氣,以及一種莫名的悲傷在骨頭里,讓人想要靠近他,擁抱他。可他,終究是男子啊。不過,轉而一想,二王爺都被她和休休折騰得不能人道,就算覬覦羽千瓊的菊花,也只能觀摩不能褻玩焉。
羽千瓊對權叔的話沒有反擊,那樣子竟像是習慣了別人的這種態度。他直起身子,道:“區區文不成,武不就,只能以色侍人。權叔面目可憎,卻武藝高強、醫毒雙絕。回到主子身邊后,區區也要如實回稟近日的所見所聞。權叔大可以不承認自己是刺客,但戰宮主既然懷疑到你我二人頭上,總歸不會輕言放過。此事,想必主子也會過問一二。權叔有力氣在這發火,不如想想對策。”
權叔將手往桌子上一壓,桌面冒出黑煙,快速向下坍塌下去,就好似被什么東西溶解了一般,坍塌出一個手印。
羽千瓊涼涼地道:“真是嚇人吶”
權叔道:“你是不是認為老夫不敢對你出手”
羽千瓊回道:“你確實不敢。你動了我,還能有命在權叔,都說富貴險中求,你藝高人膽大,卻也要忍著這份憋屈。沒辦法,誰讓你面目可憎,不能以色侍人呢”
權叔惡狠狠地笑道:“好很好”突然出手襲向羽千瓊。
羽千瓊向后彎腰,躲開權叔的一爪之力。
權叔緊追不舍,一爪掏向羽千起的胸口。
羽千瓊手撐桌面,一腳踢向權叔的小腹。
權叔一手抓住羽千瓊的腿,就要用另一只手敲碎他的腿骨。
羽千瓊喊道:“你敢”
權叔冷笑道:“你壞了王爺的好事,老夫為何不敢”
羽千瓊冷冷地道:“你這是準備將罪名扣在我身上了你當王爺是誰我又為何要刺殺戰蒼穹你斷我腿可以,最好給王爺一個說法”
權叔道:“老夫自然要說,你與花堂主那個賤人眉來眼去,暗通款曲。”
羽千瓊呵呵一笑,道:“上一個這么污蔑區區的人,正葬在后院的第十八棵桃花樹下。”
權叔不語。
羽千起繼續道:“還有一事,你需知道,區區手上做的是什么買賣。區區早就將所有消息遞到了外面。就算你想殺人滅口,也要掂量一二。你若只想打斷區區的腿,區區不介意與你撕破臉,一斗到底當然,若戰蒼穹發難,區區只能拖你的后腿了。”
權叔放開羽千瓊的腿,厭惡地道:“真是廢話頗多。”
羽千瓊整理了一下衣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道:“我們還是說一說,戰蒼穹那武功到底能不能恢復若不能恢復,是否還能為主子所用”
權叔也坐回到椅子上,如同沒有發生過爭執般,平靜地道:“依老夫看,他那內力并非偶爾會有些阻礙,而是無法使用內力。”
墻的另一邊,唐佳人望向戰蒼穹。
戰蒼穹飲了口溫水,一雙眸子沉得駭人。唐佳人發誓,她絕對在戰蒼穹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戰蒼穹說他的內力只是偶爾不暢,如今看來,情況明顯比他自己說的嚴重許多。偶爾不暢都會致命,更何況他沒有內力的話,與普通人又有何異他若沒了內力,坐不穩戰魔宮宮主的位置不說,那些曾經被他打殺之人,一旦知道他沒有死,定會群起攻之。別說他待在這瀟瀟雨歇,就算藏到深山老林,都逃不過一個碎尸萬段的下場。
唐佳人不為戰蒼穹擔心,恰好相反,她心里那叫一個興高采烈啊。終于,她可以單方面虐打戰蒼穹了想踹哪就踹哪兒,想打哪兒就打哪兒。原來不是她武功太凹,而是她混的圈子不對。周圍都是高手,她自然只有被欺負的份兒。若周圍都是普通百姓,她一準兒占山為王啊。
唐佳人越想越開心,差點兒就按倒戰蒼穹一頓暴揍。幸好理智還在,察覺到戰蒼穹心中的陰暗和狠戾,腦筋一轉,開始想著如何自保。
很顯然,戰蒼穹不想別人知道他武功全廢之事。滅口這種事兒,她相信,他絕對干得得心應手。這就有些危險了。
緊張的情緒中,聽羽千瓊問:“可有醫治的法子”
權叔冷笑一聲,道:“若有,此事就不需要私下說了。”
戰蒼穹放下水杯,面上毫無表情,杯中的水紋卻不停地晃動著,如同戰蒼穹的心情一般不寧。
唐佳人望著戰蒼穹,覺得他就像是一座火山。表面上看起來平靜無波,內里卻翻滾起了灼熱的巨浪,即將噴薄而出。
唐佳人覺得,被戰蒼穹怒火焚燒的人,她還真得首當其沖、當仁不讓啊。瞧瞧她坐的這個位置,明顯就是火山口嘛。不過,若戰蒼穹敢拿她開刀,她就挾持他,大大方方地走出瀟瀟雨歇。沒啥,就是武功高點兒,運氣好點兒。
就在唐佳人暗戳戳地摩拳擦掌時,羽千瓊再次開口道:“看來,主子這枚棋子,要棄了。”
權叔卻道:“未必。”
戰蒼穹的眼皮微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