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齊王府出來,蘇錦坐上馬車。
等馬車走遠了,杏兒才望著蘇錦道,“姑娘為什么告訴齊王府,南疆有辦法救齊王妃?”
蘇錦靠著馬車道,“齊王妃的癥狀太特殊了,我相信太醫遲早會猜出來和蠱蟲有關。”
“與其最后都猜到,我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訴他們。”
杏兒想了想,覺得自家姑娘說的有理。
她掀開車簾看向車外。
過了沒一會兒,杏兒臉就臭了。
倒霉。
看到了福清郡主。
杏兒看福清郡主臉色不善。
福清郡主更不想看到杏兒。
這些天,她一直隨九陵長公主待在行宮,雖然行動沒有受限制。
但她在大齊待的遠沒有在南梁舒坦。
沒有朋友。
也不能說沒有朋友,她還是有兩個盟友的。
一個是莫承嫻,一個是李宜安。
一個從郡主被貶成了庶民,一個一家老小都被貶成了庶民,要不是太后護著,都要去看守皇陵了。
想到這兩盟友還信誓旦旦的說能幫她。
福清郡主嗤之以鼻。
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還吹牛能幫她?
丟不丟人啊。
福清郡主心情很不好。
她是想隨南梁使臣回南梁的,可是九陵長公主不同意,她還沒見到南梁使臣的面,南梁使臣就被趕出京都了。
大齊的意思她知道,父王不親自來大齊,母妃是不會回南梁的。
還不知道要在大齊待多久,福清郡主狠狠的撕扯著手中繡帕。
蘇錦沒有逛街,不是因為福清郡主在這條街上,而是老王爺決定兩天后就去邊關了。
蘇錦把竹屋的藥都收拾了一遍,在戰場上可能用到的都給老王爺帶上。
但覺得還不夠,蘇錦打算這兩日就安心調制藥丸。
兩天后。
老王爺和南陽侯啟程去邊關。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冀北侯。
因為邊關還沒有正式開戰,所以皇上就沒有犒賞三軍,親自給老王爺他們送行。
蘇錦和謝景宸送老王爺出城。
蘇崇和蘇小少爺他們都來了。
蘇錦到城門口的時候,蘇小少爺正騎在馬背上,坐在冀北侯的懷里。
當初在城門口,冀北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孫兒。
祖孫兩正說悄悄話呢。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冀北侯是哈哈大笑。
東鄉侯看了蘇小少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仔細皮癢。
蘇小少爺坐在自家親爹的親爹懷里,有恃無恐。
見到冀北侯,蘇小少爺總少不了告自家親爹的狀。
冀北侯也少不了說東鄉侯幾句,“陽兒還小,也不要對他太過嚴厲了。”
東鄉侯一臉無奈。
都敢告他這個做爹的狀了,說明還不夠嚴厲啊。
冀北侯抱著蘇小少爺道,“過不多久,你爹去戰場,你可要聽你娘的,萬不能在做出溜出府玩這樣的事了。”
蘇小少爺點頭保證。
沈小少爺道,“祖父,我會幫您看著他的。”
冀北侯失笑。
他能看著蘇陽?
沒得把自己一起看丟了。
叮囑完蘇小少爺,再叮囑沈小少爺,待在東鄉侯府,一定要聽嬸娘的話。
沈小少爺無不答應。
只要不讓他回府,他什么都答應。
沈大太太覺得自家這小兒子算是白養了。
人家九皇子待在東鄉侯府好歹知道進宮給皇上請安。
自家兒子待在東鄉侯府,就沒想過回來,每每去看他,還都躲著,唯恐她要帶他回去。
要不是看著自家兒子個子一天天長高,讀書沒落下,騎馬射箭也都學上了,小身板結實了,膽子大了,飯量長了,氣色也紅潤了……養在別人家,比養在自己身邊還要好,沈大太太能忍著母子分離嗎?
看著沈小少爺的變化,沈大太太沒少被沈大老爺打趣她這個親娘養兒子更像后娘。
沈大太太那個氣啊。
沈大太太怕兒子離自己久了,將來跟唐氏親的勝過她這個親娘。
可沈小少爺也不跟唐氏相處,他就是黏蘇陽。
可要說黏吧,她又是親眼見沈小少爺和蘇小少爺打架的,打不過牙都用上了。
不止和蘇小少爺打架,也和九皇子干架。
沈大太太的心肝有多顫抖就不提了。
道別完,唐氏和沈大太太去逛街,讓蘇小少爺他們逛半天街后去冀北侯府給老夫人請安,住一晚上,明兒吃了早晚回府。
這等于是給蘇小少爺他們三放了一天假。
整個城門口都能聽到蘇小少爺他們的歡呼聲。
唐氏和沈大太太還有沈三太太逛了半條街,進了美人閣,正好靖國侯夫人也在,湊了一桌麻將。
靖國侯夫人有些日子沒打麻將了,道,“都有些生疏了。”
南安王府辦喪事,南安王妃這些天幾乎沒出過門。
她們一般是挨家打,今兒你家,明兒我家,要么在美人閣叫個包間,邊打邊聊天。
沈大太太笑問道,“靖國侯府不是早早就派人去南疆迎親嗎,哪天辦喜宴?”
說到這事,靖國侯夫人就嘆息道,“南疆太遠了,到現在也沒消息傳回來,我連喜帖都準備好了,只等填日子派發出去了。”
唐氏看著靖國侯夫人是欲言又止。
秦菡兒和楚舜是假定親的事,她是知道的。
看著靖國侯夫人這樣,唐氏還真想告訴她實情,她一個長輩幫著小輩隱瞞,總歸不好。
唐氏想了想,這事還得靖國侯世子自己說。
蘇錦逛了半天街,就坐馬車回府了。
竹屋里就剩下點毒藥了,她得多調制些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想著過不多久王爺他們就要上戰場了。
一旦打仗,多少藥都不夠用。
蘇錦一有空就調制藥丸。
時間在忙碌中過的飛快。
轉眼,北寧侯世子迎娶周七姑娘回京了。
北寧侯府辦喜酒,蘇錦肯定要和謝景宸去喝杯喜酒的。
吹吹打打,熱熱鬧鬧中,北寧侯世子和周七姑娘拜了天地,被前呼后擁的送進了洞房。
南安郡王勾著楚舜的脖子道,“怎么樣,迎親有不有趣?”
楚舜看著南安郡王道,“別提了,這回得虧是把趙兄拉著去了,不然就真丟人了。”
“這么刺激?快說說,”南安郡王催道。
“周老爺雖然沒有兒子,但是有六個出嫁的女兒,六個女婿啊,一個不落的全到了,再加上族中堂兄弟,什么表哥啊,烏壓壓的堵在周家門前,全是攔路官,一個一個題目。”
“我跟你說,沐兄那幾個連襟出的題,其刁鉆程度,比蘇小少爺出的有過之無不及,周家迎親這一關過了,我覺得狀元之才都不足以形容我和趙兄了。”
南安郡王不敢相信,“這是連襟嗎,我怎么聽著跟仇人差不多?”
“現在還不是仇人,但將來保不齊真有可能成為仇人,”楚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