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獅王對我,只是客氣,但我看得出來,你很得獅王的歡心,每次我去見他,獅王都會提及你,所以,我想來想去,這差事,你來做最合適。”
楚弦一愣。
顯然蕭禹中書肯定是早就有這打算,楚弦想了想,也只能同意。
反正蕭禹中書也沒說時間限制,一天也行,一月也行,一年也可以,所以楚弦點頭,接下了這差事。
只是剛接下,蕭禹便道:“你也知道,陰府這邊,那些府君鬼仙依舊是躍躍欲試,所以此事宜早不宜遲,限你十日之內說服獅王,解開封印。”
楚弦急了。
十天?
這爛攤子你堂堂中書令大人,道仙之尊都搞不定,居然讓我十天說服獅王?
肯定不行。
這時候楚弦也顧不上別的,急忙道:“中書大人,十天時間太短了,獅王他脾性難以捉摸,要說服他談何容易?”
蕭禹看了楚弦一眼:“楚弦,你是第一個敢與我討價還價之人。”
楚弦雖然心驚肉跳,但還是堅持到:“下官只是就事論事,十日時間的確太短,下官沒有把握。”
“那你說,多長時間有把握。”蕭禹不急不緩,開口問道。
楚弦心中暗罵,開口就只是十天,就是自己說一年也沒法子開口啊,想來想去,只能是道:“三月可行?”
蕭禹搖頭:“給你一個月!”
顯然,楚弦也知道這一個月便是中書大人所能寬限的最長時間。
這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楚弦雖說暫時還沒有什么辦法去說服獅王,但一個月時間,看眼下的情況,還只能是先應承下來。
所以楚弦道:“那下官就盡力而為。”
“不是盡力而為,是一定!”蕭禹神色嚴肅,楚弦感覺自己上了賊船,這肯定是蕭禹大人早就籌劃好的。
想不到自己算計來算計去,最后卻被中書大人給裝了進去。
不過楚弦也不是吃素的,他當下道:“楚弦遵命,不過下官有一個請求,還望中書大人應允。”
聽到楚弦答應下來,蕭禹一笑:“你有什么事,說。”
楚弦道:“還請中書大人與陰府諸位府君大人說一聲,楚弦想兼任一個陰府的官職。”
“什么?”蕭禹一愣。
楚弦將話又說了一遍,蕭禹才皺眉道:“你乃是人官,是云龍城府令,已經兼任巡查御史,雖說這巡查御史是臨時給你的官職,但這都不是兒戲,你居然連陰府的官職也要?”
楚弦急忙擺出自己的道理:“中書大人且聽下官道明緣由,如今陰府的諸位府君鬼仙雖說是被中書大人和幾位仙官大人給壓住,不敢亂來,但之前他們做了那么多動作,就是因為陰府之內,沒有咱們的眼線,這眼線,可以放在明處,就是要告訴陰府,圣朝不會姑息也不會放任他們亂來,這是其一,其二,也可以當做一個試探,看看那十殿府君會不會答應,如果不答應,說明他們心里還是有鬼。”
嘴上這么說,但楚弦里的話卻是,那些府君能不答應嗎?都說了是試探,不答應,等于是自找麻煩,所以百分百會同意。
反正,楚弦有一個天大的圖謀,但前提是必須要有一個陰官的身份,這官職可以不大,但必須要有。
這一點至關重要。
蕭禹看了楚弦幾眼,開口道:“說的也有道理,此事,我應下了,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給你安排的官職,多半只是一個虛職。”
楚弦點頭:“那是自然,他們明知道是試探,是提防他們的眼線,當然不會將重要的官職交給我。”
“你知道就好,行了,這件事我去安排,你這便立刻趕回素蘭圣地,想法子說服碧眼獅王,記住,這件事才是當務之急,關系重大,不可有絲毫差池啊。”蕭禹語重心長,楚弦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分量,而且他既已經接上了這個差事,就不會辦砸。
堯光縣外,那柳樹河旁,洛勇和洛妃已經是等了數日。
不過他們倒也不急,因為過往,楚弦也曾經出竅數日不歸,但最后,都會回來,這一次相信也是一樣。
便在這時,洛妃似有所感,當下是起身,歡喜道:“師父回來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楚弦已經是元神歸體,睜開了眼睛。
如今楚弦依舊是云龍城府令,當然,他巡察御史的官職也不是假的,按理來說,是不能如此做的,也是特事特辦,而相對來說,楚弦還是更愿意做一方府令,至少不用東奔西走,到處巡查。
堯光縣的滅門慘案已經查清,官府的布告也都貼了出來,可以說算是交了一份圓滿的答卷,但楚弦并不高興。
被滅殺的人,活不過來,而且他們死的太不值。
就是因為那廉貉要報仇,所以居然是不顧這兩百多條人命,人命在這些陰官眼中,似乎就是螻蟻。
不說陰官,就是人官當中,不也是有不少抱著同樣的想法,利用強大的力量和權力,肆意妄為,這種事必須要有人管,有人去主持公道。
律法就是干這個的。
溫友泉聽說楚弦回來了,當下是帶著一幫百姓來,那些百姓對著楚弦是感恩戴德,說若不是府令大人頂著壓力追查,不光是那枉死者難以安息,就是他們這些活著的人,者日子過的也不會踏實。
這一次,楚弦在這些百姓的感激當中,只感覺到自己的九色寶光道果種子似乎又強大了一些,但顯然沒有上一次在定海縣,凌晨上萬百姓跪地送別楚弦時來的變化大。
但多少是又強大了一些,楚弦知道,這寶光道果種子已經有了八色,只差一色就可以圓滿,達到九色。
可就是最后一色,不知道該如何獲取,好在楚弦距離道仙之境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所以這件事倒也不是特別的著急。
在百姓的感激當中,在溫友泉的恭維當中,楚弦離開了堯光縣,他先是回了一趟云龍城府,講事情交待一番,畢竟接下來他要去素蘭圣地去‘說服’碧眼獅王,這一個月時間里,怕是沒時間回去處置政務。
好在,楚弦有不少得力的幫手,宋曄如今也算是可以獨當一面,雖說只是管了一個小小的差事,還只是八品,但相信要不了多久,這位公子哥就可以完成他華麗的蛻變,成為國之棟梁。
這一次去素蘭圣地,楚弦自然也是帶著洛家兄妹,還有楚三,這個素蘭族勇士習武的天賦居然是一點不遜色于洛勇,甚至在有些方面還要更強一些。
楚弦教對方的功法路數和洛勇不同,洛勇是主修棍法,而楚三,只練拳。
就憑一雙肉拳,真的讓這楚三修煉到極致,絕對不會比用棍法的羅勇要差,需知,那些武圣,武道仙們,那一拳足以砸出十丈以上的深坑,其破壞力,就是這世上最堅固的城墻,都能一拳轟塌。
楚弦自己怕是都達不到這種境界,所以對于楚三,楚弦是很期待的。
聽說楚弦又來了,這一次先祖戰士長是跑出來迎接,而且態度是相當的好,后來楚弦才知道,自己沒來的這段日子,獅王動不動就發火,以前蕭禹中書大人在的時候,獅王知道蕭禹的本事,所以當然不會對中書大人發火,自然而然,先祖戰士長就成了出氣筒,這段日子,那過的是苦不堪言,此刻知道楚弦回來了,那是真的松了口氣,因為他知道,獅王動怒的原因,就是因為看不到楚弦,楚弦回來,獅王肯定高興。
“獅王,此番我去陰府查案,在那里待了幾日,這幾日幾乎天天都能聽到那些陰官談論獅王你,這聽的我耳朵都快出繭子了。”楚弦見面就道,一句話,就勾起了碧眼獅王的好奇心。
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的,就像是先祖戰士長一開口,獅王就不喜歡聽,但楚弦說話,獅王便喜歡的緊。
便見一直是懶洋洋趴著的獅王此刻抬起巨大無比的腦袋,一臉好奇道:“那些陰官說了什么?”
楚弦這時候走過來,盤膝坐在獅王身旁,就像是在自個家里一樣自在,這讓遠處的先祖戰士長看的是又驚又嫉,自己在這里陪伴獅王百年,何曾有過這種‘待遇’?
人比人,氣死人啊。
接下來,楚弦開始了他的表演。
“那些陰官說,獅王雖然離開陰界已有數千年,但威名不減,大家都對獅王懷念的很,不過前段日子有人談論陰界神物中,哪位最強,一些無知之人說是鎮守西鬼門的三首鬼犬,據說,三首鬼犬自己也是這么說的!”
剛說到這里,獅王就急了。
“呸,那畸形的狗東西居然如此的厚顏無恥,他怕是忘了以前老子是怎么騎在他頭上拉屎的事兒了,等我回去,非得撕爛那家伙的狗嘴。”
楚弦一笑:“是極是極,有的人就是健忘,總是好了傷疤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