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舉這個人,光是州長史,就做了二十五年。
這年份,都和楚弦的年級差不多了,這都沒有算之前的官歷年限,所以說在這件事上,楚弦的確是吃虧,而且不光是沒法子和羅文舉比,和任何一個事中郎的候選者和爭奪者來比,楚弦實際上都沒有優勢。
可能也是因為如此,所以蕭禹中書最開始,并沒有將楚弦考慮進去。
但在楚弦去拜訪了他之后,蕭禹中書才明白,楚弦原來也是有意要爭取這個位置的,而他又對楚弦十分的了解,楚弦有能力,最重要的是,他很器重楚弦,如果是楚弦要坐這個事中郎的位置,可以說除了楚弦那唯一的短板。
年齡。
除此之外,楚弦是沒有任何欠缺的。
這一點蕭禹中書知道,楚弦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而且顯然,提刑司郎中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來提醒一下楚弦。
總之一句話,官場上的明爭暗斗太厲害了,有的時候,看似是不見血,但要更加血腥,更加恐怖。
送走提刑司郎中,楚弦需要在三天時間里,將過去十年各州上報的完結案件,雖說剛才楚弦嘴上說沒有問題,但說實話,這種突然襲擊換做是誰都會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對于楚弦來說雖然是有些麻煩,倒也不至于徹底慌了手腳。
當下,楚弦是親自整理,他有神海書庫,所以腦子過一遍,便知道所有卷宗的內容,拿取也是方便無比,最后是整理成冊,更是按照州地的名稱,年份進行了標注,如此一來,不過用了多半天時間,就已經將事情做完。x33小說m.x33xs
但這顯然還不行。
便如同之前司郎中所言,既然有人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怕是還有更深一層的詭計在里面,依靠整理這些東西來浪費自己的時間,感覺沒有這么簡單。((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楚弦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桌面,這是因為他在神海之內,正在快速的將所有的案件內容過濾一遍。
不過很快,楚弦就停了下來。
即便是他,也無法短時間內將各州這十年來判定的案件都過一遍,而且還得找出其中可能有問題的。
所以楚弦想了一個相對簡單的辦法。
他寫了一份紙鶴傳書給紀紋,讓紀紋幫他查一些東西。
紀紋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個時辰,紙鶴就飛了回來,上面已經是有楚弦所需要的消息。
楚弦讓紀紋查的是,這一次自己在提刑司事中郎這個官位上最大的競爭對手是誰,來自哪個州地。
就從紀紋傳回來的消息,這一次競爭提刑司事中郎的人的確是不少,但真正能對楚弦構成威脅的,其實也不多。
因為楚弦本身的能力就非常強橫,所以在這個競爭對手的圈子里是處于上游階段,也就是說,只有和楚弦是處于相同級別的競爭對手,才有可能謀取到這個官職。
當然,不是說其他人就沒有機會,只不過相對于這些人來說,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這些人里,有羅文舉,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來自蜀州一位府令,正六品,叫做鄭關杰,很有資歷,做府令,已經是有二十年,當官的年限也超過五十年,還有一位也不差,就是京州之內察院御史,從五品,岳霄云。
加上羅文舉,這三個人是最有可能謀取到這個官職的。
當然,還包括自己。
楚弦自己不知道,但讓紀紋去查探之后才發現,因為自己的加入,讓眾多的爭奪者都是感覺壓力巨大。
楚弦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威懾力’居然如此的巨大,也怪不得剛剛消息傳出去,后面就有人來針對自己來搞事情。
分析了一番之后,楚弦是單獨將兩個州地過往十年的所有已審閱的案件都差了一番。
一個是蜀州,一個是京州。
楚弦選擇這個兩個地方,究是懷疑鄭關杰和岳霄云。
為什么懷疑他們,而不懷疑羅文舉,那是因為羅文舉只有動用蕭禹的力量,才有可能影響到刑部,下令調閱和審查卷宗,如果只是羅文舉這一個人,他就算是一州長史,那手也伸不到刑部。
而如果是羅文舉,蕭禹怎么可能幫他做這種事。
所以是因為這個原因,楚弦才將這羅文舉先排除在懷疑人之外,那么假設是鄭關杰與岳霄云兩人中的一人搞事情,那么,問題就只可能出在蜀州和京州的卷宗上面。
縮小了范圍之后,接下來楚弦要做的事情就簡單了。
著重將這兩個地方的案卷仔細過一遍,甚至在神海書庫里,按照卷宗,仔細模擬一遍,看看有沒有漏洞,有沒有可能存在的問題而沒有審查出來。
如果有,現在楚弦修補漏洞都來得及。
不得不說,三天時間,的確是太少了,一般人想要在這么短時間里找到并且補上漏洞,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弦這邊也是耗費了不少時間,甚至這一夜,楚弦都沒有回家,都是在提刑司里仔細篩選。
到了第二天正午的時候,楚弦找到了。
蜀州在七年前上呈的一個滅門大案當中,卷宗里面有漏洞,雖說七年前楚弦都沒有調來提刑司,但他既身為提刑司的總推官,這種事就沒法子推干凈,更何況,真追究起來,可能要擔責任的不光是自己,還有孔老推官。
七年前,是他在提刑司負責審驗案件,所以說如果案件當中稍微有一些地方有問題而沒發覺的情況下,的確是有可能誤判。
這種事情,在所難免,但對于推官來說,卻又是不能犯的錯。
這件事楚弦沒有和任何人說,而是仔細將這一件案子的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研究了一遍,知道這件案子,當年很可能是冤枉了好人,錯殺無辜之人,至于真兇,怕是還在逍遙法外。
“楚三!”
楚弦喊了一聲,外面候著的楚三立刻是走進來。
楚三跟著楚弦,已經是做了很長時間的烏刀衛,因為楚三本事高,神拳奧義已經是有楚弦的十二成功力,所以在烏刀衛當中那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自然目前職位也不小,需要的時候,可以調用百人。
此刻楚弦吩咐道:“楚三,立刻找三十名信得過的烏刀衛,然后隨我去一趟蜀州,咱們從洞燭司的乾坤法陣走,如果快,兩天之內就能趕回來。”
楚三一聽,根本不問去干什么,當下是去安排。
楚弦要去做的事情,他一個人不行,所以跟上三十個烏刀衛,再加上楚三,那就沒問題了。
楚三很快就帶來三十名烏刀衛好手,此刻站在屋外院子里,一個個手持鎢鋼精刀,一個個是殺氣騰騰。
“大人。”
見到楚弦,三十名烏刀衛齊齊行禮,仿佛一人。
楚弦點頭,讓楚三做統領,然后立刻跟他前去京州洞燭司的暗司所在。
換做一般官員,怕是連洞燭司的暗司在哪都不知道,可楚弦不是一般官員,因為有紀紋提前安排,所以楚弦去的是非常的順利,而且到了地方之后,迎接楚弦的洞燭內衛那是相當恭敬,見到楚弦,直接行禮,尊稱兵長。
這一幕把后面跟著的烏刀衛都嚇了一跳。
烏刀衛可是知道洞燭內衛的實力,在級別上,顯然洞燭衛是要比他們烏刀衛要高,不光是整體的勢力,還加上權勢。
在烏刀衛心里,洞燭衛是神秘,厲害,不能招惹而且脾氣不好的存在,本來見到還以為會被洞燭衛刁難或者無視,沒想到這幾個洞燭衛居然如此恭敬,而且還稱呼楚大人為兵長。
他們當然不知道,楚弦曾經就是洞燭司的代理兵長,雖然時間不長,但那是在一個非常特殊的時期。
也就是陸江叛逃的時候,那時候,洞燭司可以說是在風雨飄搖當中,不知道多少洞燭衛受到牽連,可以說,整個洞燭司內的內衛,基本上都被換了,留下的老人很少,都是新招募的,當時就是楚弦負責訓練和管理他們。
這些年過去了,這些楚弦一把手帶出來的人,如今也算是可以能獨當一面,所以這些人見到楚弦,才會如此的恭敬。
楚弦擺手:“什么兵長,我現在是提刑司總推官,別叫錯了。”
那幾個洞燭內衛立刻道:“在我們心中,您永遠都是兵長。”
“行了行了,趕緊帶路,我趕時間,記住,我這是正常的調用洞燭司內的乾坤法陣,不是以權謀私,我去辦的,也是大案要案,已經和洞燭司的官員打過招呼了,你們可別給我在外面亂傳。”楚弦警告了一句。
那幾個洞燭內衛立刻是道:“兵長放心,此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再無其他人知曉。”
“那就好!”
楚弦說完,就讓這些洞燭衛帶路,隨后一行人直接進入到乾坤法陣當中,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千里之外的蜀州。
這件事,楚弦只能依托洞燭司的乾坤法陣,因為依靠其他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再短時間內去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