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至反對,“三少爺,蛟類奸詐,還是等捉了它之后再行契約。”
白衣少年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等真捉到了,哪里輪到我,怕是會給了你們家的大少吧!明明是我先發現的它!”
離蛟嗚咽了一聲,白衣少年大喜,以為離蛟同意了,邁步進了幡旗陣內,董至心生不妙,阻止道,“三少爺,不可!”
手中幡旗下意識地向三少爺那里卷去。
如他所感,驟變突生,看似奄奄一息的離蛟猛然躍起,繞在它周身的雨幕剎那間聚成一個水團,又剎那間化成千把萬把劍,刺向萬千個方向。
這朵巨大劍花綻放的太過迅速,美麗致命!
看似鐵桶般的幡旗陣紙糊的一樣被水劍瞬間穿透,一直刺到外圍由灰衣人結成的人陣。
“啊!”
“啊——”
慘叫聲不斷,更多的是連慘叫都沒有就死了。那白衣少年離得最近,死得最快,百劍穿心,叫都沒叫出來,前一刻還意氣風發,后一刻白衣落地成泥色,碎成幾片!
在絕對實力面前,什么花哨的東西都是無用的!
有反應快的想用水遁術逃,可他忘了,離蛟才是此方掌控著水靈氣的那一個,萬千水劍外便是水做的牢籠!
除了董至外,沒一人逃脫!他畢竟是筑基期,拼著修為掉一階,使用了血遁,血光一現,不知逃到哪里去了,什么三少爺,跟自己的命相比,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
他下意識卷向三少爺的幡旗被他有意地中途收回,卻意外地卷回了那只生息葫。
不過,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卷在幡旗內就發動了血遁術。
他也不是完好逃走的,離蛟早探出他的修為最高,在躍起凝結水劍時,同時尾巴用力向他拍去,在他使用血遁時,幡旗陣已經破了,離蛟巨大的尾巴拍在了他的身上,他痛呼一聲才遁走的。
“吼!”離蛟發出一聲說不出是暢快還是痛苦的短促的悶吼,之后從半空砸落到地上,只有起伏的腹部證明它還活著。
江沅和樊一鶴對容辛師叔佩服地五體投地,看到離蛟被困在幡旗陣內,他們心里焦急,卻因師叔之前的話,不敢擅動。
看到離蛟發威,他們驚得差點露了氣息,不愧是神獸的近親,瀕死的狀態下都能厲害如斯!
“容辛師叔!”看到阡風從藏身處出來,大步朝著離蛟走去,江沅低呼!
“師叔沒讓我們動,我們不要過去影響師叔。”樊一鶴低聲道。
“我知道,我是擔心師叔。”
“師叔自有成算。”
“對。”
阡風在兩人說話間,已走到離蛟的近前,手朝背后一抹,拔出了容辛劍,指著離蛟道,“你若愿與我簽下平等契約,我助你生!不愿,我助你死!”
另一只手一翻,一根已成人形的靈參出現在掌心。
他看出離蛟剛才是抱著必死的心,拼盡了最后的力量使出的水劍術,現在是真正的奄奄一息。蛟類跟龍類一樣,生性高傲,寧愿死也不愿做人仆獸,被人活捉。
若他強行契約,怕是此蛟會自我了斷,也不會讓他簽成的。
而平等契約,在此種情形下,于它有利,離蛟答應的可能性很大。
聽到“平等契約”四個字,離蛟睜開了血流如注的雙眼,看了眼那根能肉白骨的靈參,便與阡風對視。
一刻鐘后,離蛟巨大的蛟首微微點了點,一會,從它雙目浮出一滴銀色的血滴來,竟是要與他簽訂平等的血契。
阡風左手在容辛劍了一抹,指尖劃開一個口子,運行體內氣血,逼出一滴鮮紅的精血到指尖,輕輕一彈,他那滴鮮紅的精血與離蛟銀色的精血混合在了一起。
收了容辛劍,單手起訣,對著那一大滴混和血滴打去!
只見混合在一起血滴重新分成兩滴銀紅的血滴,一滴飛向離蛟,被它一口吞下,一滴被阡風收入丹田內。
阡風把手中靈參拋向離蛟,離蛟一口吞下。
“容辛師叔,那是……”江沅見容辛師叔把那根三千年的靈參給了離蛟,替師叔心疼,“……師祖留給你筑基時重塑筋骨用的。”
阡風開始修行時已過最佳引氣時期,筋骨已定型,否則在得到劍氣傳承時,至少會直接筑基,而他卻只沖到了練氣八層。
能修正這個劣勢的方法便在筑基時重塑筋骨,千年以上的靈參正是重塑筋骨最好的東西。
“它更需要。”阡風自有權衡。離蛟早一天恢復,他就能早一天找到主子。
此時,因離蛟劫雷的雷云散去,雨勢小了許多,雷聲漸稀。
沈叢把剩下的烤肉、靈酒、點心等一掃而空,還問白英兒要了兩個靈果,說是去去嘴里的肉味。
他倒是門清,知道多數女修都愛弄些靈果在儲物袋里當零嘴,白英兒給了他兩枚紅櫻果,換來一聲漂亮師姐。
吃飽喝足,沈叢啃著紅櫻果來到了林千藍三人面前,帶著張笑嘻嘻的臉,“各位師兄師姐,想不想看看董家想搶的東西?”
“不想。”林千藍給懷里的小墨順著毛,小墨舒服地閉上了眼。
“丑……不理……”
看,小墨都知道,對于人精要多多防備才行。
被沈叢幾句話拖下水,還能說他情急之下的急中生智。但從他進洞府之后對眾人的稱呼上,就充分體現出他人精的身份。
沈恒是內門筑基弟子,林千藍三人要稱沈恒一聲師兄,沈叢從那哥哥那方論,稱林千藍三人師兄師姐一點錯都沒有。
杜仲五人稱林千藍三人為師叔,這樣論下去,他就要稱五人一聲師侄。
沈叢可不是虛天宗弟子,修為僅為練氣四層,若是他真叫杜仲五人一聲師侄,怕是五人面上不說,心里都是不愿的。
沈叢對五人便沒從這方論,而從他不是虛天宗弟子這方論,依修為喊五人師兄師姐,也說得過去,五人心里舒坦,林千藍三人也不會跟他計較這點小事。
所以,林千藍一早就給他打上了人精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