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嘯月豎起耳朵,低聲道:“真的來了?”
青辭舒服的在他柔軟的皮毛上蹭了蹭,道:“他們來一趟留下了后手,怎能不來。那翁老提醒我們晚上要鎖好門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能明著說。”
嘯月低應了一聲,重新趴在皮毛墊子上,“外面那是什么花?”他們院子外,多了幾朵不起眼如雜草的小黃花,若非一直關注,還真想不到看上去普通如凡花般,開花之后,竟無知無覺侵蝕他們的身體,使得其無力又困乏,昏昏遇睡,青辭雖沒靈力在,有著血脈之力在,龍紗衣霧化將那奇特的香氣擋在屋外,如此兩只才能安然無恙。
青辭神識掃過傳音道:“不認識,不過若是沒有靈力的人族怕就被騙過去,也是他們倒霉碰上我們兩個妖族,嗅覺可不是人族能比。種子落地的一瞬間,味道就傳了過來。”這種子正是白日來得那些人看似無意又隱蔽的灑落的,以人類嗅覺極容易忽視。
“翁老所說消失在沙漠看來是騙我們的,怕都是被這些人捉走了。不過,他們捉修士要做什么?”
青辭神識一直監視著外界,正是白日那些人,他們連黑衣都沒有換,就這么大大咧咧的走近破舊木屋附近,“誰知道,待會裝得像一些,我們去看看抓我們究竟搞什么鬼。”
窗外傳來聲音道:“管事,開花了。”
“嗯,再等一下,這花落下,我們就進去。”中年管事極為自信滿滿道。
旁邊打手激動道:“是。雨神娘娘真是心思巧妙,陷阱布置的無聲無息,那些看不起我們的外來者,還不是任由我們處置。”
管事一臉痛快道:“好了,花謝了。進去。”
一群人沖進來,青辭也在花落的瞬間收回了龍紗衣,和嘯月一起被扔在馬車的籠子里,那些人又將破屋中搜刮一遍,大門敞開,做出人離去的樣子,這才收隊。
遠遠的青辭察覺到那小黃花開了一季花敗落后,整株連根枯萎,奇特的香氣散去,變得如同普通雜草一般。
馬車搖搖晃晃,青辭收回神識趴在嘯月的肚皮上,太舒服了有些昏昏欲睡。
行了一夜,天快亮前,來到城中華麗的雨神廟窄巷獨戶的后門處,門口已經有一個身著白衣,臉覆白紗的女子等在那。
“雨神娘娘!”
管事激動的帶著眾人行禮道:“小的幸不辱命,那外來者給您送來了。”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手指輕彈幾滴雨滴落在這些人身上,管事眾人只覺得周身疲憊一掃而空,精神抖擻如年輕了幾歲般。
狂熱又激動的跪在地上,道:“拜謝雨神娘娘圣恩。”
女子開口聲音如鈴清脆道:“這是你們應得的,我要做法抹除外來者帶來的災難,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雨神娘娘辛苦了。”
管事們敬畏的跪拜后,這才一一離去。
不見人影后,白衣女子左右瞧了瞧再次確定沒人,這才抬手按在籠子上,眨眼間籠子和青辭嘯月不見了蹤影。
白衣女子回房鎖好門,嘴唇微動,也跟著不見了蹤影。
一進空間,白衣女子就傻眼了,籠子被扯開,一女娃和一白狼正在她的空間中四處打量,悠閑自在,一點都沒有被囚禁之人的自覺。
那少女還站在她的靈藥園旁,摘下幾株百年的靈草扔給那白狼道:“嘯月,這對你的傷有好處,吃了吧。”
“那泉水呢?”白狼不停地嗅著泉眼道:“我能感受到里面的靈氣。”
青辭忙扯回嘯月道:“你想業力纏身嗎?那泉水可沾不得。這空間中除了我給你的靈草,你可別貪嘴,不然惹上麻煩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沒有中無根香?”白衣女子又怒又氣道。
青辭扭頭,思索道:“無根香,難道是魔黃花?只生長在魔氣充斥的魔界之花?”
“什么魔界之花?我不知道。”白衣女子驚的直后退,朝著空間猛喊道:“靈泉,快,吞了他們。”
臉盆大小的泉眼上泉水涌動,百平左右的空間嗡嗡作響,靈植園的靈植如活了一般伸出藤蔓向青辭和嘯月捆來。
青辭右腳用力一跺,跳至半空,緊接著用力一踩,將緊追不放的藤蔓大力的踩了下去。
嘯月身影靈活,速度極快,帶著追逐他的藤蔓打結纏繞在一起,毫發無損的躲開了藤蔓的攻擊。
斜里猛地刺來一劍,嘯月快速扭頭望去,身前劍光襲來,身后是糾纏的藤蔓,若身還處于正常水準,自是有把握躲過,此時仍軟趴的身體還不怎么受控制。
半空青辭見狀,右手伸出龍紗衣化為長鞭,將嘯月卷起拽了出來扔在一旁,龍紗衣散開鞭狀化為巨大的爪子,扯住藤蔓用力一拉,根系離土的靈植慌亂不堪,拼命的滑動根莖,抖動枝葉。
將這些離土后蔫了的靈植同樣撇在一邊的龍爪,捏起拳頭,由上而下的捶向那盆大的靈泉。
靈泉水噴涌而出,巨大的水花如盾牌抗住了青色的龍爪,青辭瞇眼,大吼一聲,右臂用力下壓。
拳頭和水盾牌交纏,你上我下似不分勝負。
正被嘯月糾纏的白衣女子動作一僵,一劍擋開嘯月,嘴唇微動。
青辭和嘯月同時感受到空間的排斥之力,應是女子和靈泉見他們兩個難以拿下,要扔出空間。
“空冥!”青辭自和嘯月進入這空間后,就一直在呼喚空冥,大概是食物的誘惑,空冥終于有了動靜。
空間霹靂吧啦作響,青辭和嘯月能感受到加注在他們身上的空間之力在減弱,另一股熟悉的空間之力護住了他們。
青辭一喜,空冥果然長本事了,不錯不錯。
女子不敢置信的大叫,驚恐不已:“出去,出去。這里是我的空間,你們為什么還能留在這里?”
青辭襒了她一眼,道:“你這靈泉靠吞噬血肉之軀維系力量,你助紂為虐,業障纏身道心已蒙塵。”
“你知道什么?!進入這里根本就出不去,連修煉都沒辦法,誰還管道心蒙不蒙塵?”白衣女子面紗掉落,清秀的面孔絕望又瘋狂道:“只要它能讓我長生不老,我才不在乎什么業障不業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