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些歇斯底里,瘋狂道:“泉眼,你在作甚?這是你的空間吧,想想辦法。”
靈泉咕嚕的水花開始犯紅,整個空間血氣彌漫,不停顫抖。
嘯月眼神瞬變:“這是血氣,看來這空間吞了不少人啊。”
那女子毫不在意嘯月的目光,嘲諷道:“看什么,你們被逼入絕境,有一半的可能和我做一樣的選擇。”嘯月一愣,這女子的意思無非是絕境之下,是堅守底線拋卻生命還是保住生命拋卻底線,二選一,可真的只有兩個選擇嗎?
青辭掃了一眼,心道:“空冥,有沒有辦法制住那靈泉?”靈泉本應屬天地靈物,奈何如今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她不像和尚能凈化業障,硬碰硬只會毀了這個空間,在沒搞清楚這里是否和出路有關時,只能先禁錮住再說。
青辭身上探出一道空間之力,四散而出,整個空間似被什么固定一般,仍然顫抖卻輕微了許多,那咕咚咕咚的靈泉似被激怒一般,越咕嚕血水越鮮紅,顫抖的空間幾經掙扎,還是沒有鎮壓過空冥的力量,無法驅除進入空間的外來者。
嘯月抬抓踩在白衣女子身上,利爪伸出尖銳指甲威脅的頂在她脖頸上。
白衣女子所有希望都放在空間之上,見狀絕望的放棄了抵抗,頗有些破罐子破摔,如同爛泥癱軟在地上,或者一直以來對這種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已然麻木了。
青辭皺了皺眉頭,問道:“告訴我們,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也是外來修士,呆了這么久沒有一點出去的線索?”
頓了好半晌,在青辭耐心急聚下降時,女子才緩緩開口,卻是在自說自話:“若我沒記錯,若這里時間流逝和外界一致,我掉落在這秘境空間已經有五百年了。”
“秘境空間?!”青辭嘯月大驚,臉色凝重。
女子并不理睬他們,空洞的雙眼閃現些微光彩:“我是來自中部白鹿門的弟子,五百年前有幸奪取了進入百年開啟一次的上古秘境名額,歡天喜地的和師兄弟們一起進入了遺跡,那一次白鹿門共有五名弟子奪取名額,在白鹿山脈的眾多小型宗門中一掃之前被打壓的劣勢,拔得了魁首,大大風光了一把。”
嘯月從白衣女子身上拿下爪子,蹲在一旁邊啃著青辭給他挑出的安全靈藥,邊盯著她。
“那時,我不過筑基沒多久,一心想要在遺跡中有所收獲,自己成長的同時,能助門派一掃之前頹勢,恢復之前白鹿山脈最頂尖宗門的榮光。”白衣女子臉上難得安寧,陷入回憶之中道:“白鹿山脈只是中部修真界一條極不顯眼的小山脈,你們大概都沒有聽說過,那里是我們白鹿門發源之地,雖是一個再小不過的宗門,卻是我的出生成長之地。”
青辭摸索著下巴看向嘯月,對方同樣搖了搖頭,看來這山脈真的不怎么出名,
“后來呢?”
“我們到底沒什么見識,小宗門根基薄弱,對這樣的大秘境一無所知,進來后我們師兄五人才知道,為何百年開啟一次的秘境,每次活著出去的不過三成左右。”白衣女子臉上流出淚水道:“師兄弟們一個個不是莫名被攻擊隕落,就是失蹤,唯有我,靠著宗門的一件秘寶,僥幸活了下來。結果,卻落在這種鬼地方,我想盡辦法都無法出去。五百年了,這樣慘烈的損失,白鹿門不知是否還存在。”
青辭頓了頓,無法想象她的宗門有多小,五個人就能造成慘烈的損失,甚至到了影響宗門生存的地步。
“哼,你帶著這么厲害的靈獸,身上又有能抑制空間的寶物,肯定是出身不凡。中部邊緣,小山脈無數,宗門林立,我們白鹿門,不過一名金丹老祖支撐門庭,在你們眼中怕是真如螻蟻般存在的宗門。”白衣女子眼神沉寂。
這么小的宗門,一次失去五個筑基修士,想必不樂觀。
“然后呢?到了這里發生了何事?”
白衣女子閉了嘴,盯著青辭道:“我可以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但不是無償的。”
青辭抽了抽嘴角,道:“你該不會讓我們出去后扶持你的宗門吧?”
白衣女子眼神堅定,大有一言不合就閉嘴不談的架勢,“你們不要妄想搜魂,我們白鹿門雖比不上你們大宗門,也有一兩樣自保的手段,識海有禁制,我不想開口,你們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你的宗門若是已經不在了呢?”嘯月無語,他們兩個妖族怎么去扶持人族宗門。
白衣女子眼睫顫抖,低聲道:“你們若能讓白鹿門的道統流傳下去,我可以將宗門的至寶奉上。”
青辭不是很感興趣道:“你們宗門至寶該不會就是這泉眼吧?”這咕嚕咕嚕冒著血水的泉眼,白送她都不想要。
白衣女子急道:“這不是一般的泉眼,這是白鹿門代代傳下的至寶。我,我就是白鹿門門主的女兒,鹿萊蕓。”
青辭不耐威脅道:“我就不信,沒了你我們就找不到出去的路。”
威脅的小眼神沒起作用,反而讓鹿萊蕓恢復冷靜,“你們就不想想,幾百年來,掉落在這里的修士無數,為何只有我能活下來,而且,我已經掌握了這里的某種秘密,你們若不信盡管去查,我保你們一無所獲。”
青辭和嘯月皺眉,眼神交流了一會,道:“好,我答應你,若我們能活著出去,必保你白鹿門道統不斷。”
“我如何相信你們?”
青辭眼珠一轉,掏出一枚刻著玄妙‘九’字奧義的玉牌扔過去道:“你仔細看看。”
“九道宗?!”女子爬起來,激動的捏住玉牌,驚喜不已,“你是九道宗弟子?”
“算是吧。”青辭聳肩膀,她覺得此時九道宗弟子應該比兩只妖族對這女子來說可信賴的多,雖然他們都是極重承諾的妖,可人族不了解啊。
鹿萊蕓仍警惕道:“天道誓約。”
青辭很想翻白眼,有過背負債務的經驗,她對此極抗拒,但白衣女子已經搶先盟誓,只要能答應她的要求,絕對毫不保留,同時期待的看著她。
青辭最終不甘不愿的也發了誓,鹿萊蕓松了口氣,坐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