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辭打算在人族多待一段時間,一口氣接了十個在人族的任務,這些任務并未有時間限制,任務地點也不會太偏僻,正和心意。
兩妖回家了一趟,各自告別家族,青辭又將這次得到的好東西挑挑揀揀的留給了錦蛇一族,雖然她已清楚自己的身世,但錦蛇一族好歹給了她落腳之地,族中雖然式微,族人卻正直磊落,青辭待得舒服,名字也記在了族譜上,也就承了錦蛇老祖的庇護之情,一旦她恢復龍身,名字會自動脫離錦蛇一族的族譜。
出了妖域就是間隔兩族的紫華山脈。
邵文君第一次出妖域,難掩興奮,跟著青辭小心的沿著安全路線穿過了紫華山脈,越是接近人族的活動區域,他也跟著越緊張。
紫華山脈因處于人族和妖族的特殊位置,又是妖獸縱橫之地,這里方圓并未有人族聚集,更多的是兩方當做歷練之地。
越是靠近人族一側的邊緣,遇到來歷練的人族弟子越多。
青辭對人族并不稀奇,倒是邵文君拽著青辭躲在暗處,好奇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族修士,摸了摸藏在身上彩色繩子編織的小羊形狀的漂亮斂息結,小聲道:“青辭,這斂息結真的可以幫我們掩蓋妖族的氣息?”
“那當然。”
青辭喜不自禁的摸著自己繩結,是一條樣子可愛顏色青翠的小青龍,道:“這是我特意請白蛛一族的靜絲幫我們準備的。”青辭和白靜絲關系不錯,提了提對方就應了下來,而且她也不是空手上門。
這繩結是白靜絲請族中一位修為高深的長輩親自吐絲編織而成,可不僅僅有斂息這點小作用,而且它外形靈巧,青辭和邵文君格外喜歡。
邵文君放下心來,和青辭一起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學著青辭的樣子高昂著頭目不斜視的走出紫華山脈。
自覺完全不會被識破的邵文君不知,他倆這怪異的模樣,難免引得別人多看兩眼,不過也僅僅如此。
青辭帶著邵文君一路來到九道宗勢力所在山脈外圍,九道宗坐落在橫跨中部的最大山脈中段,和太一宗、天衍派被稱為人族三大宗門,這里是人族的修仙圣地,附屬大中小山脈無數,宗門家族勢力林立,城池繁多,人修接踵密集。
高大的城門上是兩個上古文字,名中城。
這是九道宗宗門外圍最大的一座城市,盡管九道宗內同樣山脈蜿蜒,家族勢力城池林立,內外布局相似,但隔著一層陣法,就分屬兩個世界,九道宗內外。
中城最大的主街中樂大街最富麗堂皇的一座酒樓二樓靠窗位置坐著兩位少年,正是白袍暗金紋飾頭戴金冠的青辭和邵文君。
邵文君顧不得新奇人族的熱鬧,一屁股坐在青辭身旁,雙臂死死抱著她的手臂,唯恐一個松懈對方就竄了出去。
旁邊桌上三男兩女五位青年還在侃侃而談,話中的內容讓青辭紅了眼。
“九道宗和太一宗的切磋賽就要開始了,明祈真君不服之前門下弟子敗給了寒昭,此次故意點名想和凌霄前輩弟子一決高下。這豈不是擺明了要踩凌霄真君的臉面。”灰袍男子搖頭,道:“誰不知如今寒昭一直那副模樣。”
另一青袍男子皺眉道:“就算寒昭修為停滯,但明祈真君門下弟子也是金丹期,不見得就會輸掉切磋吧。”
“切,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寒昭修為誰知道有沒有下降,也不知凌霄前輩有什么好顧忌的,還不把他驅除門下,也不怕拖累他老人家的名頭。”一紫袍青年眼角上斜,眉宇間滿是暢快,二樓幾乎客滿,聽了他的話紛紛附和。
“什么天才弟子,也不知他是怎么招搖撞騙的進了九道宗,如今露出了真面目吧。”
“喂,何必開口如此刻薄。”青袍男子皺眉道:“寒昭曾為九道宗爭取多少榮光,如今也只是一時遇困而已。”
“哼,他現在可不是夕日的天之驕子,你巴結也沒有。”紫袍男子鄙夷道。
青袍男子怒起,旁邊的綠衣女修忙按住了他,搖頭制止,青袍男子不甘的冷哼一聲,低頭灌下一杯酒。
旁邊一桌也跟著憤憤道:“據說那寒昭是被凌霄前輩直接以嫡傳大弟子的名頭帶進去了,連九道宗的考核都沒有參加。”
粉裙女子依偎在紫袍男子身上笑吟吟出口的話卻格外刻薄,道:“西部貧瘠之地出來的山雞還妄想飛上枝頭,如今不過是打回了原型罷了。”
剛制止了同伴的綠衣女子,自己忍不住了眼露嘲諷道:“你之前不是還說,寒昭是你最敬仰的師兄,時不時就要去寒昭師兄途經的道路上等候,只為了見一眼。”
粉衣女修漲紅了臉道:“哼,人家也只是被他一時迷惑了而已。那山野小子怎比得上世家子弟。”話落身體不停的以胸前的洶涌蹭著臉色有些難看的紫袍青年手臂,媚眼如絲勾勾纏纏,情誼綿綿。
紫袍青年頗為受用,壓下嫉憤,大掌不停地撫摸著粉衣女子的背脊,動作曖昧又輕佻。
因這兩大宗門的切磋在即,修士關注點也落在了比賽之上,大小聲的竊竊私語不斷。
邵文君是知道凌霄和青辭的關系,小心的瞅著怒意蓬發的青辭,湊得近更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沸騰。
眼尖的看到青辭指尖飛出幾個白點,無聲無息的落在了紫袍青年粉衣女修以及大放厥詞幸災樂禍到臉扭曲,拼命以言語踩低寒昭的那幾位修士的身上。
默默的看了這幾個修士一眼,暗罵活該。
青辭雖然護短,卻也不是不能接受大家對寒昭的評價,不管是像青袍男子那樣惦記寒昭之前的貢獻,或覺得寒昭倒霉遇到大劫,或恨鐵不成鋼覺得寒昭不努力,或覺得自己看錯寒昭竟將他當追趕的目標,不管是看不起他,輕視他或嫌棄他等等,這些都是可接受,寒昭如今修為停滯是不爭的事實。
唯一讓青辭不能忍受的是以惡意侮辱寒昭,否定他之前所有戰績,更是將他和師父的臉面使勁往地上踩只是因為嫉妒或曾被寒昭的天才之名所壓而反抗的不甘心。
看曾經的天才跌落,他們興奮的幾乎要走火入魔,這是什么鬼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