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邵文君就獨自一個來到了酒樓,選了之前的位置,焦急不安的四顧張望。
這座酒樓是修真界出名財力雄厚的金家產業,邵文君已經來得很早,不過一會間,桌桌客滿,生意興旺。
昨日那些被標記的弟子離開后,青辭也跟著離開了,直至現在還未見人影,邵文君是知道她去干嗎,千叮嚀萬囑咐也不知她聽進去多少,畢竟是在人族地盤被發現怎么辦。急的要冒火卻怎么也聯系不上她,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要去哪里找。
而且昨日離開前青辭就叮囑他,凌霄會派弟子來此接他們,讓他在此等候。
邵文君擔憂著青辭,也不忘一個個打量進來的客人,萬一青辭真有什么事情,對方應該會幫忙吧。
一時思緒雜亂,直至面前站了一位身著紫紅色袍子的俊秀青年,對方拿著一塊閃爍青光的玉佩正上上小小的打量他,那眼神頗為驚異。
“你是,青辭師妹?”不是女孩子嘛?妖族的斂息法難道連性別陰陽也能轉換?被派遣任務的姬家小輩姬望笙眼神如刀般犀利的掃視對方。
敏銳的看透了對方眼中的疑問,邵文君臉一紅,掏出青辭留給他的信物玉牌道:“我不是青辭,我是邵文君,青辭的好友。”
姬望笙松了口氣,原來如此,接過玉牌檢驗一番道:“那青辭師妹呢?”
邵文君臉更紅了,他不善于撒謊,可也說不出真實原因,囁喏了半晌憋出一句道:“她,青辭她很快就會來了。”
姬望笙興致的挑了挑眉,他也并未和妖族弟子深入接觸過,第一次難免稀奇,邵文君這靦腆的性子讓他忍不住猜測對方的本體,莫不是兔子?
一人一妖對面而坐,邵文君尷尬的動了動身子,也不知改如何應付,又心焦青辭,只能不停的提起茶壺幫對方倒茶,杯子一空就添上,這是他昨日在其他桌上看到學到的。
姬望笙意思的抿了口茶,放下杯子剛想開口,對方已經拎起茶壺又給添滿了,而且還抱著茶壺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抽了抽嘴角,姬望笙只得又端起茶杯,張口喝了半杯,抬眼,茶壺又湊了過來,填滿。
姬望笙:“”
好在一喝一倒沒幾回合,青辭蹦蹦跳跳的自樓梯上來,她腳步輕快,眼有笑意,輕揚著嘴角,周圍一圈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
“青辭。”邵文君放下茶壺起身驚喜道。
姬望笙扭頭望去,嗯,雖是少年裝扮,確實貨真價實的女孩子。
整了整衣袍,掛著矜持的微笑道:“青辭師妹,在下姬望笙,裕寒族叔派我來接你去九道宗。”
青辭眼一亮道:“你是師父的族人?我師父和師兄還好嗎?”
姬望笙笑意微斂道:“寒昭師兄不是太好。不然裕寒族叔肯定要親自出來接師妹你的。”話落道:“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青辭心里難免蒙上一層陰影,外人自是比不得她了解寒昭的狀況,他體內可是還有著寒冰和冥火,又失了天道庇護,怕是情況要比想象中嚴重。
青辭二話不說帶著邵文君,隨著姬望笙暢通無阻的進入了九道宗地界。
姬望笙簡單幾句介紹了下九道宗大致分布,沿著宗門特定的路線一路飛至東道場三大山脈之一的姬家山脈,直入分屬給凌霄的山頭上。
凌霄在姬家備受寵愛,他個人修為資質優異,分到的山峰乃是最靠近三清神木的一座冰峰,除了族內德高望重的長老外,已經是山脈最好的一座山峰。
此時整個山峰的弟子道童各個面色凝重,氣氛壓制,青辭臉色一沉,拽住一個道童道:“是不是寒昭師兄出事了?”
道童驚訝,得到姬望笙的允許后才道:“寒昭師叔體內靈力暴動,已被凌霄真君帶去了三清神木旁。”
青辭拽住姬望笙的衣袖焦急道:“帶我去。”
姬望笙有些猶豫,三清神木不同一般,青辭怎么說都是妖族。
青辭了解他的為難,所幸直接聯系凌霄。
三清神木旁,凌霄和元澈老祖正一臉凝重的看著盤膝而坐的寒昭,對方身上一會冰封一會黑火灼燒,又很快的被三清神木的神力壓下,一輪輪折騰已經看不懂寒昭自己的靈力了,對方更是臉色慘白身體顫抖,比起上次見面,瘦弱單薄了很多。
青辭一眼望去心疼的眼睛都紅了,修煉之人除了極特殊情況,身體在靈力滋養下無不結實有力肌肉勻稱,可寒昭一副單薄瘦弱書生的模樣,若非被折騰的狠了,怎會連身體都沒有回復的機會。
凌霄聽到動靜望去,見到許久不見得小徒弟,沉重的心也有了一絲歡愉,招手喚過青辭引薦道:“這是元澈老祖。”
青辭乖乖的見了晚輩禮,元澈驚詫一閃而過,心念一動掏出一塊看不出來源的兩個巴掌大灰黃色獸皮道:“這是我無意所得,一直未能參透其中奧秘,如今就賜予你了。”
恭敬的謝過老祖接了過來,現在擔憂寒昭的情況,不及多看將獸皮扔入了空間中。
“老祖,師父,師兄究竟怎么了?我來的時候聽到很多亂七八糟的消息。”青辭說得最后眼中憤恨一閃而逝。
凌霄攬過青辭,拍著她的肩膀道:“別擔憂,在神木的神力庇護下,師兄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青辭總覺得師父在安慰她,沒看連老祖都在一旁凝神,雖思慮不停,但也束手無策,只能干看著。
寒昭身上各式靈力如搶地盤般你來我往,到底是三清神木的主場,最終身體內的冰火褪去,被神木之光籠罩,寒昭也跟著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也開始調動自己的靈力修復殘破身體,可那效果在青辭看來實在一般。
輕咳兩聲,單薄的身體一晃,凌霄已經近前扶住他道:“昭兒,如何?可還能撐得住?”
寒昭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露出笑意道:“青辭來了。”
青辭扶著寒昭的手臂,只抓到一把骨頭,心酸道:“師兄,你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