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究的紅衣鬼雙刀虎虎生風,不由分說的向余生的臉砸來。
余生提起手里的長劍。
奈何方才為了與紅衣鬼的長刀比長,劍有些過于長了,余生一時間回收不及。
紅衣鬼得意的笑了,“這就是你的劍,還讓我再死一次?”
他的兩把劍一左一右,把余生所有的退路封住,毫不客氣的一刀劈下來。
“想不想知道書生他聽到了什么?”余生一臉從容,不躲不閃,只是問道。
登時劈向余生的雙刀停住了,“聽到了什么?”紅衣鬼伸著脖子看著余生。
“不知道。”余生向左移動一步正好避開紅衣鬼的刀鋒。
紅衣鬼這下徹底紅了眼,“我要殺了你!”他左手一撩,長刀向著余生掃過來。
余生長劍一豎擋住紅衣鬼的長刀,起右腳在紅衣鬼另一把刀到來時把他踢了出去。
長發鬼在瓦頂掀起一陣雪塵,一直到屋檐邊緣才停下來。
“本公子綽號閻王,最擅長收拾你們這些鬼了。”余生揉了揉手腕向紅衣鬼走去。
“炎王?”紅衣鬼狼狽的站起來,“嘎嘣”伸展一下自己的脖子。
他右手一招,丟落旁邊的長刀自行回到他手中,“我的火焰刀倒要見識下你這炎王的厲害。”
紅衣鬼把雙刀相交發出刺耳的聲音,與此同時在刀身上出現了火焰。
余生一怔,這紅衣鬼居然還有召喚火焰的本事,倒是不一般。
紅衣鬼大踏步,雙刀迅捷無比的向余生掃過來,上面的火焰因此發出被風吹動的聲音。
余生左手一抖,手中的長劍化作了水,隨著手抓向火焰長刀。幾乎在剎那間,他手里水攀附上劍,將火焰凍住了。
這是一種別樣的美麗,在透明晶瑩的冰之下,火焰燃燒的形態依然在。
試圖抽刀不成的紅衣鬼抬頭驚訝的看著他,“你究竟是誰?”
“東荒少主,余生。”余生嘴角上挑,微微一笑,努力裝出最酷的模樣。
紅衣鬼搖了搖頭,“沒聽過。”
余生的笑容僵住,這就有些尷尬了,“咳咳,東荒王的兒子。”
“什么?!”紅衣鬼臉色一變,舍了刀轉身就跑,比方才的速度快上十倍不止。
“站住。”余生緊隨其后,手向紅衣鬼的肩頭搭去。
這紅衣鬼后腦勺似乎長了眼,就是在余生追上的瞬間,肩頭的六把刀探出向余生的手和身子射來。
余生身子不避,任由六把刀插進去,讓紅衣鬼來了個急剎車。
“不是,你不東荒王兒子么……”紅衣鬼驚恐的轉身,卻見六把刀穿過余生的身子,他整個人消失了。
正在紅衣鬼一頭霧水時,余生從身后拍了拍他肩膀,“嘿,你見到我兄弟了么,他叫生魚…”
余生話音未落,紅衣鬼回刀后砍,期望把余生抓他肩膀的手逼開。
“有本事你把我砍死。”余生無動于衷,眼睛看著紅衣鬼的刀由迅捷無比化作停滯不前。
紅衣鬼無奈轉過身,認命道:“咱不帶這么不講理的,你不能仗著你娘厲害就胡作非為,你不想活,我還不想死呢。”
余生無辜的撇了撇嘴,“她是我娘,我有什么辦法,反正今天你想逃,除非把我砍死。”
紅衣鬼肩上的六把刀自行回鞘,無奈的嘆口氣:“你真的是揚州錦衣衛?”
“當然,鎮鬼司指揮使,如假包換。”余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高,實在是高。”紅衣鬼豎起大拇指,“揚州城主讓你當指揮使真的高明,不戰而屈人之兵,有您在,誰敢在揚州撒野。”
“哈哈,客氣,客氣,那是我媳婦。”余生得意說。
紅衣鬼一怔,上下打量了余生后恍然大悟,“哦,難怪,幸好你娘是東荒王。”
這話聽的有些不對味,不過余生沒仔細追究,只是死死抓著紅衣鬼,讓他老實認罪服法。
紅衣鬼栽倒余生這怪物手中,情知是走不掉了,他準備以理服人,“魚少主,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我認。”
“不過…”他指了指自己,“我已經是死人了,你抓住我又有什么用呢,我也賠不了你什么。”
“嗬”,余生冷笑,“你的命雖然要不了了,但折磨鬼的法子多的是,莫說我鎮鬼司了,巫院也讓你服服帖帖的。”
“對,您說的不錯,可是我也不是沒栽倒過巫院手里。”他嘆口氣,“實話說了吧,我其實不只是鬼,還是把刀。”
一把刀?余生皺著眉頭,不知紅衣鬼此話何意,“你小名叫刀?”
“不,我是個魂靈。”紅衣鬼說罷,身子頓時閃起了紅光,讓余生情不自禁后退幾步。
待光芒落下時,一把刀身有火焰紋的長刀出現在余生面前,這刀身狹長,如同方才紅衣鬼手里提著的長刀。
在刀背上,還有六刀鋒利的鋸齒,與紅衣鬼背上的刀倒是有幾分相似。
“看到了吧,我還是把子母刀。”紅衣鬼的聲音響起,讓余生注意刀這狹長的刀身里還藏著一把刀。
待余生看清后,紅衣鬼恢復真身,“我這把火焰刀乃鑄劍城鑄劍師們在神圣之戰時為對抗諸神而鑄造的弒神刀。”
因為劍靈,刀靈來之不易,當初鑄劍師于是用人的靈魂作劍靈,骨血作劍材,從而鑄成了一批用作弒神的刀劍。
不過因為鬼魂善惡恩怨難以把握,因此這些弒神的刀劍或者大放異彩,或者引領著主人走上了邪路。
于是在神圣之戰的后期,這一批弒神的刀劍已經停產了,只有之前鑄造的有所遺留。
在諸神勝利后,諸神對這些武器進行了大量的銷毀,現在遺留下來的不多了。
“我這真身乃神圣之戰的鑄劍師們所鑄,水火不侵,你抓住我也奈何不了我的。”紅衣鬼又變幻回來。
余生這就奇怪了,“那你怕我娘作甚?”
“東荒王么,折磨人的手法千奇百怪,就是把我丟到歸墟…”紅衣鬼忽然住了口,心說自己傻到姥姥家了。
這不是提醒對方如何懲戒他么?
只是話說半截,讓紅衣鬼很難受,就像腦子里面有成群的螞蟻在爬來老去,讓他心癢難耐。
他嘟噥著嘴,屢次想起話頭,又努力壓了下去。
最后余生實在看不了他這便秘的樣子,拍了拍他肩膀說:“放心,我不會把你丟到歸墟里的。”
“啊哈”,紅衣鬼大出一口氣,“丟到歸墟的混沌中,寂無聲,靜無人,也會把握逼瘋的。”
紅衣鬼一口氣的把要說的話給說完,然后深呼吸體會著身體里的快感。
“懲戒你還有丟到歸墟中?”余生賊兮兮的一笑,“這樣罰你就可…”
他把“可”拖著老長,就是不吐后面的字,讓紅衣鬼盯著他的嘴,“可什么?”
余生不答,跳過繼續道:“讓你求…不得,求死不…。”
“你說完整點!”紅衣鬼剎那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