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紅衣鬼紅著眼,余生抓著他跳下屋頂,正落在酒肆門口。
道士見余生動作奇怪,學著他提一個手問道:“你這什么意思?”
“抓到一個鬼。”余生揮了揮手,“回頭記著把本指揮使這出編成鼠戲。”
白高興他們正等在下面,黑妞聞言道:“這有些不妥吧,大人,咱們身份可高貴了,怎能讓這小老鼠來扮演。”
礙于東荒王的身份,道士不能辯駁。
目送他們離開時才嘀咕道:“牛什么,你們沒毛,小老鼠還有毛呢,身上沒毛,辦事不牢。”
經過這一番折騰,時間快到晌午了。
經過城主石像廣場時,許多人正熱火朝天的搭建晚上盛會的臺子。
“今天許多百姓都要進城里來參節盛會。”周九鳳向余生他們提出告辭,要去防備引起騷亂。
“一些百姓能引起什么騷亂?”余生不解。
廣場上一派祥和,許多孩子在遠處玩耍著,他們推著鐵圈歡快的跑著。
還有一些孩子在玩球,球是某種怪物的內臟,同前世的足球差不多,玩法卻混亂的很,十八般武藝樣樣用得上。
“這等盛會,你以為只有百姓涌進城里?不知有多少妖怪進來呢。”周九鳳說了一句,領著錦衣衛鉆入了人群。
黑妞見廣場上熱鬧,拉著葉子高也離開了,白高興和富難也要去拜年,留余生獨自回到城主府。
這時的城主府門前依舊車馬如龍,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剛給城主拜完年,寒暄著走出來。
卜居兄妹也在其中,見到余生后走上來打招呼,聽到余生已經把犯事的捉拿歸案后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余生回到八詠樓時,照姑娘正懶懶的躺在軟塌上,“捉到人了嗎?”她慵懶的問余生。
照姑娘最不擅長的就是應酬,今天半天下來比她跟余生斗嘴一天都累。
“抓到了。”余生把紅衣鬼介紹了,同時讓它變回了刀的真身。
“弒神火焰刀?”照姑娘精神一振,直起身子看著余生手里的刀,這刀的名字她聽過。
見到照姑娘的反應,余生忽然有些驚喜,難道這火焰刀還是把名刀?
那他余生這次賺了,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照姑娘一看余生的反應就知他心中所想,沒好氣道:“這把刀的確是把名刀。”
只是名聲不大好,它是鑄劍城鑄造的第一批弒神刀劍,也是在神圣之中很早出名的邪刀。
“這把刀砍人必須把人一刀砍死,不然它就不聽使喚,在神圣之戰害了不少人。”照姑娘說。
她估計余生即使把這把刀賣出去,也很少有人買這把坑主人的刀。
“這倒是真的”,余生了然,他低頭對刀說了一句,“嘿,我要把你…”接著就不算說話了。
“要把我怎么?”火焰刀顫抖起來,對余生這話說半截的毛病恨的牙癢癢。
火焰到的魂靈現在已經變幻自如,放在別處遲早會讓他跑掉,因此照姑娘讓余生收著。
午飯由余生下廚,因為昨晚太過豐盛,現在又只有自己和小姨媽倆人,因此余生僅炒了一盤炒白菜,雖很簡單,卻很美味。
所有的白菜里余生只取菜心,然后用雞油和鴨掌末生炒。
這道菜于平淡之中見神奇,非廚藝高超著做不出它的美味。
余生的廚藝自不必說,雞油讓菜肴滑亮,鴨掌末讓其有驚喜,十分下飯和酒,讓照姑娘飲了不少。
午后,城主府有俗務要忙,閑來無事的余生自己溜達出了城主府,去摘星樓找高興他們玩。
大街上的行人不多,街頭巷尾不時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在為晚上排練著各自的調子。
貨郎倒是不少,大多是挑著兩個籮筐,里面放著針頭線腦,頭繩之類的東西,還有小人書和一些零嘴,也有擔著火爐沿街叫賣的,里面有熱乎的烤白果或炒豆子,被一群小孩子追著買。
余生撥開這群嘰嘰喳喳的孩子,出來時手里已經抱滿了東西,有零嘴,有小人書。
最奇怪的是余生手里多了一個撥浪鼓。
他也不知道在擁擠時搶孩子還是貨郎的,直接把玩著就走了。
揚州所有的街道都與大道相連,于是余生撿了一個僻靜的巷子走進去,不時啃著手里零嘴。
直到遇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停下來。
周大富鬼鬼祟祟的,不時查看著四周,在看到余生后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在余生奇怪時,他閃進了一個更加幽靜的巷子。
這就奇怪了,周大富見到余生端的無視而不見的道理,于是余生跟了上去。
這條巷子很窄,兩旁全是高高的圍墻,讓人無躲藏的地方,不過這難不倒余生。
他直接飛到巷子上空,見周大富小心的回頭,見后面無人后快速穿過巷子。
他拐到了另外一條街,沿著向西走了大約半刻鐘,來到一大宅院前。
余生落在對面的屋頂,見這座宅子很大,里面的梅花正凌雪盛開,伸出幾支到了墻外。
余生還聞到一股氣息,不只花香,還夾帶著一股子脂粉氣,掩蓋著某種氣息。
正在他疑惑時,門被周大富叫開了,里面出來一半老徐娘,見到周大富登時咧嘴笑了。
“喲,周公子居然大過年的就一個人來了,真是我們家小蟋的福分,快請進。”半老徐娘急忙閃開身子,讓周大富進去后又關上門。
余生落下去,見這大宅院在一個深巷的盡頭,平時很少有人過來。
靠近門口,余生終于明白脂粉氣掩蓋的是什么氣息了:一股騷氣。
以周大富的性子,這院子十有八九是個暗娼的門子了。
余生對此沒有什么太大好奇心,轉身把玩著撥浪鼓向巷子的出口走去。
剛到盡頭,正要拐過去,余生被兩個人迎面撞到。
“哎喲,你怎么走路…”楚生喊著,待看清來人后急忙轉身對著周大富喊,“沒長眼啊。”
“嘿,你…”周大富莫名其妙時看到了余生,“余掌柜?!你怎么在這里?”
余生也驚訝的看著周大富,這大晴天的見鬼了,“你怎么在這里?”
周大富曖昧的一笑,“我在這里不是很正常么,倒是余掌柜,你小心被城主發現了。”
“不是。”余生有些摸不到頭腦了,難道方才是他眼花了?
“我懂,我懂,咱們都是男人。”周大富眨了眨眼。
“不過掌柜的你這品味有些獨特啊。”周大富看著余生手里的撥浪鼓。
“逛窯子帶上這東西,難道是今年的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