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田十分開后,余生繼續向城主府走去。
在余生離開后,從巷子里出現一衣著灰衣,面相平凡的人,唯獨雙眼不尋常,死灰色,如一潭死水,動也不動。
他望著余生的背影出神,直到遠處大路走過來一人,貼著他耳邊道:“大祭司,兄弟們在城里找到一大家伙。”
“哦,什么大家伙?”大祭司轉過身,與余生背道而馳。
在他耳邊說話的人也是個瞎子,眼珠子同樣死灰無神,讓人不忍直視。
“一屠戶,他在揚州…”倆人說著,漸行漸遠。
在城主府出現在余生面前的時候,余生停下腳步,驚訝望著眼前一幕。
只見城主府門前站滿人英姿煞爽的女人,她們想要踏進城主府,被城主們前守衛攔住了,只能站在城主門前舉手高呼。
“這是怎么回事?”余生拉住旁邊看熱鬧的一百姓問。
“一群外來的老娘們,嚷著要面見城主,為城主分憂。”百姓說。
“分憂,分什么憂?”余生問。
百姓搖了搖頭,“不知道,她們整天嚷著驅除要挾,恢復女人自由,還揚州晴天,具體喊的啥我聽三天了還不知道。”
余生回過頭看百姓,“你都聽三天了?家里有礦,不用干活?”
“公子盡開玩笑,我家哪里有銅礦了。”這百姓擺了擺手,“這不是天下雨干不了活,看個熱鬧養養眼。”
百姓指了指廣場上一群女人,“這陣勢,這身段,這模樣,這機會,不看才是家里有礦。”
這百姓說著說著就流出了口水,余生拍額頭,“大姐,你是女的,需要這樣嗎?”
百姓大姐白余生一眼,“女的為什么就不能看?女的才能看呢,你看她們已經來趕你來了。”
余生順著大姐的目光看過去,果見三個英姿煞爽,一臉兇相的女人走過來。
她們人還在二十步外,已經嚷起來:“看什么看,沒見過女人?沒見過回去看你娘去。”
余生看了看身后,方才跟著他過來的幾個男的急忙轉身遠去,遠處擺攤的漢子們也急忙把目光收回去。
城主府門前被中間看熱鬧的女人或者說大娘們隔開一圈,只有他一個男的在這兒,十分惹眼。
“還回頭看,就說你呢。”幾個女人這時已經離得近了。
余生回過頭,見她們看著自己,無辜的道:“我倒想看我娘,可惜看不到啊。”
“原來是個沒娘的。”在余生身前站定身子,三個女子上下打量著余生。
在見到余生他提的一籃子雞蛋后,一女子搖了搖頭,推了推她前面的女子,“別跟他廢話,快趕走,不矮,但又黑又不英俊,一殘疾人還敢在這看。”
“看看怎么了。”余生后退一步,躲開女子用劍鞘推人的舉動,”還有,你們才沒娘呢,再胡說,小心雷劈你。”
余生的好言相勸換來三個女人的逼近,“你看著讓我不舒服了,讓我不舒服就是性騷擾,你說怎么了?”
三個女人同時用劍鞘逼著余生。
余生再后退一步,哭笑不得,“這算性騷擾?那你們現在還是騷擾我呢。”
“騷擾你?那也是我們吃虧,你小子還得便宜了。”三人索性不客氣的用劍鞘亂推起來。
“住手,你們住手,我是回家的。”余生繼續后退,“不信你問問旁邊的大姐。”
大姐估計嫌熱鬧不夠大,把頭抬向天空,“我不認識他。”
“大姐,咱們還是不是揚州人?”余生對添亂的大姐說。
在一女子用劍鞘點他胸膛往后推后,余生終于忍不住了,“你再推我,我可動手了!”
“喲,你還敢動女人?怪不得你娘生下你就走了。”一姑娘說。
為首的女子推了推她,“這話有點兒狠了。”
“狠什么,生下這么猥瑣的家伙,他娘也是恥辱。”這姑娘說著,抬頭見余生自覺的后退一步。
“你看,現在老實了吧?”女子說,“就是鼻孔朝天惹人嫌,不服氣,這就是大男子主義。”她對為首的女子說。
“我不是不服氣,我就是看看雷什么時候劈你。”余生說,旁邊站著的大姐以及圍著一群的揚州女子齊齊后退一步。
“什么?”女子一怔。
“來了。”余生話音一落,“轟隆”一聲,閃電朝著女子劈下來,她旁邊兩個女子也遭了殃。
全場寂靜無聲,遠處高呼的女子群體也噤聲。
耀眼過后,抬目望去,方才對余生不客氣的姑娘,現在衣衫不整,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只有寸縷遮著要緊部位。
她渾身焦黑,唯有頭發焦的被雨一打就散了,失去了原來的模樣,讓人看一眼的興致也無。
也不是所有人,那大姐就悄悄的瞇著眼,企圖看清焦黑下面的面貌。
余生提起雞蛋,嘆氣道:“我都說了小心雷劈你了,這么就不聽人勸呢?”
他走上前,在路過大姐時遮住她的目光,“大姐,女的騷擾也是不對的,你成親沒?”
“沒有,找不到讓我感興趣的。”大姐擺了擺手。
“你是不是找錯了方向?”余生提醒大姐一下,轉身向城主府走去。
被雷波及,只受了一點傷,損失一點衣服的的兩個女子這時才驚嚇的大叫起來。
大姐急忙殷勤的把外衣給這倆姑娘送過去,“來來,遮住。”
余生回頭看大姐一眼,心說大姐你也太上道了,就是看人的眼光不咋滴。
余生提著雞蛋繼續向前,在城主門前的女人們的注視下從容穿過。
在快要踏上臺階時,一站在城主門前一階臺階下的短發女子身子一個不穩向朝著余生倒過來。
“我的雞蛋。”余生身子急忙向后一縮,把籃子放在身后,任由那短發姑娘跌在地上,一身的雨水。
余生見雞蛋完好無損后,看了看短發女子,“姑娘,你沒事吧?”
姑娘搖了搖頭,呆在地上不起來,楚楚可憐的望著余生,宛若一朵在雨水中盛開的蓮花。
“沒事兒就站穩點兒,把你摔壞了不要緊,把我雞蛋摔壞了這么辦?”余生繞過短發姑娘,上了臺階。
他余生從田十手里留下這幾顆雞蛋容易嗎?草兒長高的希望全在他的籃子里了。
他上了臺階,城主們前的護衛拱手,“公子,您來了。”
“嗯,幫我把雞蛋妥善保管起來。”余生把籃子遞給旁邊的護衛,順口問道:“這些人是?”
“哦,南荒女兒城逃難來的。”為首的護衛說。
“逃難來的聚在城主府門前干什么?”余生不解,“進城主府避難?”
“不,她們在城主府主張一個丈夫只許有一個妻子…”護衛話說半截。
被余生打斷了,“這主張不錯啊,我覺著可以采納。”
護衛翻了個白眼,“咱們城本來就這規矩。”
“是嗎?”余生撓了撓后腦勺,“那她們還聚在這兒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