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難高興,胡母遠他倆卻不答應了。
“我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們的呢?”葉子高說,“我倆撐場面,怎么著也得有份出場費吧?”
“就是。”胡母遠說,“我這樣子,怎么著也得是老富的一倍。”
“一邊兒去,誰讓你們不成親的,等你們成親的時候再給。”余生說。
“老胡好辦,也就是補辦一個。我這還早呢,至少得等黑妞明白此打架非彼打架以后,才能成親。”葉子高憂愁。
“得了,你當人黑妞真傻呢。”余生說。
“對,黑妞估計心里早明白了,就是你小子沒著沒落慣了,讓人不放心,黑妞心里不踏實。”胡母遠點頭。
“要我說,你先同黑妞成了親,后面的事兒就好辦了。”余生建議。
“說的容易,她能容易答應?”葉子高說。
“嘿,你怎么比我還笨呢。”富難插嘴了,“我問你,黑妞最喜歡什么?”
“錢呀。”
“你們要成親的話,掌柜的給什么?”富難又問。
“錢呀。”
“對呀。”富難十分自豪的鄙視葉子高,“你真是笨死了。”
“喂,喂。”胖子不樂意了。
這是他的城主府,好家伙,他們在這兒聊上了。
“你們也太不把我這城主放在眼里了。”胖子說。
“你這胖子別說話。”富難打斷他。
他好不容易有一次聰明過葉子高,當然要好好奚落他一番了。
只是,話剛落,富難正要同葉子高說話,忽覺腦袋背后有一股子殺氣!
他回頭,見胖子盯著他,怒氣沖沖,“你!說!什!么!”
富難被他的氣勢所懾,后退一步。
這時候,旁邊的城衛向富難他們圍過來。
“對不住,對不住。”余生忙攔在他們前面,對胖子說:“他有點得意忘形了,我幫你懲罰他。”
說罷,余生給富難一腳。
“罵人胖子作甚?雖然人是真胖,但你不能說呀。”余生說。
“是,是,我這也是無心之失。”富難忙道歉。
“你可以說人肥,這就不犯忌諱了,是吧,肥子?”余生問胖子。
“大,大膽!”賭神氣的七竅生煙,顫巍巍的指著他們,“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城衛們立刻圍過來。
胡母遠忙站出來,“他倆犯的錯,跟我倆可沒關系,你這輩子追求的不是公平嗎?你這樣對我倆可不公平。”
“對,不公平。”葉子高站出來。
賭神愣一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們倆算了,把這倆貨抓起來。”
城衛們剛要上前,胡母遠又攔住他們。
“這位黑兄,不對,不白兄。”
胡母遠指了指自己的臉,“看在我這么英俊,不像你一臉麻子的面子上,給我個面子,就算了吧。”
“你,你…”賭神氣的身子哆嗦,“把他也抓起來!”
“這會兒抓他就公平了。”葉子高說。
他站在旁邊幸災樂禍。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還是不是我們兄弟。”富難不高興的質問他,“還是說你跟他一伙兒的?”
“去,我這么英俊,跟他這丑人根本不是一路人。”葉子高說。
“哎!”余生他們異口同聲,“你們現在可以抓他了。”
賭神這會兒回過味兒來了,“他媽的,你們是合伙來欺負我的吧。”
“怎么能說我們是來欺負你的呢。”余生一只手扒拉走準備抓他的城衛,讓他在旁邊打轉。
余生坐在凳子上,“我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不然咱們賭一把,你贏了,就說明我們說的是對的。”
他想直面領教一下賭神所謂的公平法則。
這法則太匪夷所思和蹊蹺了,他覺著有點兒不對勁兒。
“嘿,你和我賭?”
賭神看著他,覺著他不自量力。
“當然,怎么,你不敢賭?”余生說。
“笑話,我不敢賭?我是賭神!”
賭神坐到余生對面,夾住三枚骰子,“那我們就賭一把,讓你見識下我的厲害,這次咱們押六點圍骰。”
說罷,他把骰子丟進骰盅,嘩啦啦一搖,放在桌子上。
“六點圍骰。”他看也不看的打開骰盅,里面果然是三枚六點的骰子。
余生驚訝,“喲,有點兒名堂。”
余生取過骰盅,信手一搖后放在桌子上,正要打開,聽見骰子在骰盅里嘩啦啦的響。
余生一愣。
他松開了手,骰盅里依舊響個不停。
余生看了富難他們一眼,見他們也疑惑,繼而抬頭看著對面的賭神。
只見他雙眼盯著余生面前的骰盅,要吃了它一般,伴著他眼神越兇狠,骰盅里的動靜越大。
“這廝在操控掌柜骰子的結果!”胡母遠明白過來。
“他娘的,說好的公平呢。”葉子高說。
“難道法則也可以更改了?”富難納悶。
余生這時候恍然,終于知道賭神的公平法則有什么不對勁兒了。
“你當他身上真有公平法則?若有,他能當的了賭神?這孫子剛才騙我們呢。”余生說。
賭這玩意,是最不講公平的了。
這廝的能力估計是操控結果,至于都能操控什么結果不得而知,至少骰子結果可以操控。
他們說話的功夫,骰子還在骰盅里嘩啦啦的響,賭神額頭漸漸沁出了汗。
他操縱骰子結果,一直神不知鬼不覺,很少有人知道如何操控。
但今天,他遇見硬茬子了。
他剛操控余生的骰子變成他想要的結果,不等松懈,冥冥之中一股力量,又讓骰子變了回去。
他只能又操控回去。
來來回回好幾回合,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行了,你差不多得了。”
余生說罷,手一掀開骰盅,見兩枚骰子骨碌碌的轉著,看不見點數。
等它們緩緩慢下來的時候,賭神定睛一看,正是三枚六點圍骰。
賭神大汗淋漓,卻顧不上擦,他問余生,“你,難道也會操控結果?”
“我可不作弊,我只是運氣好而已。”余生看著他,“倒是你,明明出老千,還自詡什么賭神,偏還故作討厭出老千,不得不說,你這當婊子還立牌坊的本事是真厲害。”
賭神的臉紅一下,正要開口,見余生俯身,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你剛才用了個也字,難道你操控的是結果,而不是骰子?”余生問他。
“當然不是!”賭神自傲的說,“我的本事絕不是操控賭博結果這么膚淺。我可以在短時間內,操控一件事的結果。”
譬如骰子最后的點數,譬如杯子落地后的碎裂與完整。
又如方才的決斷,他只要想得到公平的結果,賭局的自然會給他公平的結果
他就是靠這一手,在城里判斷人有無作弊的。。
“你這本事是不膚淺。”余生說,“就是你用的太膚淺了。”
賭神臉已經不紅了。
他丟下骰盅,說道:“平局,現在怎么辦?”
“那不正好,我們不是來欺負你的,也不是實話實說,你就當做什么也沒發生。”余生說。
“呃。”賭神想了想,“我怎么覺著我吃虧了?”
丑,胖,長得黑,麻子都罵了,現在告訴他什么也沒發生,可能嗎?
“不然你想怎么辦?”余生問。
“既然賭局決定不了。”賭神站起來,“那咱們就按我城主府的規矩來。”
“慢著,你還作弊了呢。”余生說。
“城主規矩里,有不許作弊這一條?”賭神問他。
余生愣住了,雖然規矩很多,但真沒不許作弊這一條。
但是,在賭神揮手讓手下動手時,余生攔住他,大喊一聲:“慢著!”
“你既然是賭神,又在賭城,咱們按你的規矩來,還是以賭決勝負吧。”余生說。
“這不是平局嘛?”賭神指了指賭桌。
“這次咱們賭個與眾不同的。”余生說,“你覺著如何?”
身為賭神,他對賭還是很有興趣的。
他饒有興趣的問:“你說說,賭什么?”
“你不是可以操控事件結果?”
余生后退三步,站在富難跟前,踩下鞋跟,“那咱們就賭,我可以不可以用鞋砸中你。”
賭圣一愣,“你這賭法倒挺別致的。”
“敢不敢賭?”余生問。
“有何不敢!”賭神領教過余生的賭術了,沒什么好忌憚的。
唯一的問題是,“如果還是平局呢?”
富難鄙視他,“只要砸中與砸不中,這玩意兒哪有平局的?”
“就是。”胡母遠說。
“話不能這么說,若它停在空中,遲遲砸不下去呢?”賭神說,這也是有可能的。
他雖然不知道余生的本事是什么,但顯然與他操控事情結果的法術不相上下。
“那也算沒砸下去,是我輸。到時候,不僅我贏下的錢全歸你,我們還任由你處置。”余生說。
“如果你贏了呢?”
“好辦,這座城歸我,你想留下來,我給你個活兒,你想去別處也行。”余生說。
“直接奪我的城,憑什么!”賭神不高興了。
“那咱們就換一個,你這城主府歸我,如何?”余生說。
余生方才贏的足有二十萬貫,足以重建一座城主府了。
現在雙方的賭注齊平,賭神不吃虧。
賭神望了望頭上大殿的窟窿,點頭,“成,賭了,來吧!”
他抖了抖身子,調動起精神來,看著余生。
“好!”余生趿拉著些,做了個準備動作。
“看來絕戶小王子的名號,還沒傳到這兒來。”富難向胡母遠嘀咕。
胡母遠點了點頭,同情的看著賭神,這讓賭神覺著有點兒不對勁兒。
可惜,余生不給他后悔的機會。
“來了!”余生大喝一聲,腿虛空一踢,鞋子閃電般飛出去。
“不中!”賭神意圖操控鞋子飛出去這件事的結果。
然而,剛一出手,他大驚失色。
不等他說話。
鞋子不偏不倚的打在賭神的胯下。
“嗷!”賭神才叫出聲,震的屋頂震動,方才被雷劈出來的窟窿,簌簌的掉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