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頭結賬后上路了,余生見他出牌坊向北走,至今不知道他的來歷。
草兒在上面救治,下面閑著無事,余生進后廚繼續練習獅子頭。
他決定,一定要在兩三日之內把系統任務給完成。
至于如何突破,他心里已經有了主意,正如小姨媽所說,耍刀用劍重要的是快準狠。
現在準已經差不多,快也有了,剩下的當然是集大成。
余生在后面練刀工,葉子高在木梯下走來走去,把白高興都給轉暈了。
“不知道還以為上面是你親人呢。”白高興說。
“當然是親人,以后指不定還是你弟妹呢。”葉子高說,“之一。”
“你大爺。”白高興忍不住說。
期間來了一商隊,肥牛被綁在外面空地上。
這商隊在姑蘇城待了許久,天晴后迫不及待上路,已經走三天三夜了,現在打算在客棧好好休息。
白高興領人上樓時,商隊留下兩個人走近葉子高。
“這兒有沒有住著一位叫白骨的姑娘。”一個老者問葉子高。
“白骨?”葉子高搖頭,“沒有。”
“真的沒有?我家小姐托夢說是在這兒的。”老者疑惑起來。
“有。”清姨聽見抬頭說。
這下葉子高疑惑了,客棧還有他不認識的姑娘?
余生被清姨從后廚叫出來,聽是找白骨的,余生親自領著他上樓。
“您姓余吧?”老者問,“我們家小姐提起過您,老爺說了,恩德難報,只能用阿堵物略表心意。”
樓還沒上去,老者已經伸手從懷里掏東西。
“這就見外了,我絕不能收。”余生客氣的推辭,順便瞟小姨媽一眼,快步消失在木梯口。
老者跟上去,掏出一張錢莊憑證,“公子不要推辭,這是我們唯一能報答的。”
余生依舊說著不要,冷不丁有人說道、:“收下吧,別裝了。”
抬頭一看,白骨在眼前,倀鬼在后面做鬼臉。
“那我就不客氣了。”余生在老者錯愕之中把錢接過來。
余生指著倀鬼前面空氣,“你家小姐在這兒。”
老者這才醒悟。
余生見上面是一百貫,美滋滋的把倀鬼拉過來,“去,端盆沙土上來。”
白骨初來時,與那埋她的武師也是這么交流的。
倀鬼不情愿,被余生揪著耳朵推了下去。
只是余生很快嘗到了苦果,剛安置妥當后退下來,不曾焐熱的錢就被清姨搶走了。
“還想藏,你那侍女都寫給我了。”清姨說。
余生踢倀鬼,她得意一笑,蹦蹦跳跳上樓去了。
這老者相伴而來的那人沒跟上去,只是坐在桌子上,趁機向葉子高打探,“這是劍囊鎮?”
“嗯。”葉子高心思全在少女身上,即便白骨也沒多打聽。
“那這兒有很多人在找鏡子了?”這人又問。
葉子高這才打量來人,見他一身灰色衣服,頭上帶著頂破氈帽。
“對,很多,你也是來找鏡子的?”余生聽到后眼前一亮,走上來搭話。
“當然,”這人說,他說話時嘴老向左上歪,像是在提醒上面有人。
余生目光不由自主的向上抬,看見樓板上有一片蜘蛛網,待會兒得讓葉子高打掃了。
把目光收回來,余生正要介紹客棧找鏡子的業務,歪嘴先開口了。
“不是我吹,那些人無頭蒼蠅似的,根本找不到鏡子。要說找神物,還得我出馬。”歪嘴說。
這話說的有點兒大,余生上下打量,見他背著一破布包,“您是?”
“世代探寶的。”歪嘴翹起腿來,“經我找到的寶貝無數。”
他從破布包里取出一,怎么說呢,余生看著像竹蜻蜓,上面的鐵尺刻著云紋和龍圖。
下面的支柱也刻著古樸的花紋,看起來很是一回事兒。
余生知道這不是竹蜻蜓,有個名字在口邊,只是說不出來。
“知道這個是什么不?”歪嘴賣弄說,嘴向左上方歪,讓余生忍不住又去看蜘蛛網。
“尋,尋,”余生讓歪嘴別說話,這感覺像難產,到口了吐不出來。
歪嘴見他遲遲吐不出來,忍不住道:“這是我家傳的尋龍……”
“尋龍尺!”余生激動,把清姨都驚動了,引她好奇走過來看。
“終于被我說出來了。”余生像干了了不得的事兒,“我說的對不對。”
一個“尺”字,鬼也猜的出來,歪嘴沒好氣道:“不錯,這是尋龍尺。”
他很快又熱情起來,“要找神鏡這類神物,必須得我這尋龍尺出馬。”
“當年姑蘇南面的山神于兒丟了寶蛇,就是我這尋龍尺找到的。”歪嘴指著尺子夸贊。
待火候差不多了,歪嘴問余生,“你們這兒有沒有尋鏡子的,我幫幫他。”
“你不找?”
“我找鏡子做什么?我們祖祖代代只幫人尋寶,這叫操守。”歪嘴說。
“那你幫我找找。”
歪嘴搓手。
“要錢?”余生不愿意了。
“你這不廢話,不要錢誰幫你找。”
但凡與錢有關的,余生都很謹慎,“你騙人的把,這尺子真有那么準?”
“你別毀我名譽啊。我告訴你,”他嘴向上一歪,“上面的人寶物丟了,我這尺子都找到過。”
余生又看蜘蛛網,“上面的人是誰?”
“上面的人就是上面的人。”歪嘴說。
余生還是不信,“你現在試試看,反正鏡子在湖里,就是指對了,也不能憑這找到。”
歪嘴一聽在理,“那我今兒讓你開開眼。”
他說罷把翹著的腿取下來,右手兩指豎起,左手把尋龍尺放在臉前。
他閉目念念有詞,幾句之后,雙指一指尋龍尺,大喝一聲:“動!”
尋龍尺真就動了,只見尺子轉了三圈后緩下來,尺頭由東向南,慢慢指后院湖的方向。
歪嘴得意的要開口說話,見尺子雖慢的快停下來,卻又堅持的晃晃悠悠指住了余生。
余生坐在西面,不臨湖,為稻田和西山所在。
“你這也太不準了。”余生說,“東南都臨湖,偏偏指西面。”
歪嘴慌亂道:“不對,不對,不可能,沒道理的。”
“我這尋龍尺什么寶物沒找過,不可能不準的。”歪嘴百思不解后對余生說,“這次不算,再來。”
他依方才所行,只是咒語長了些。
又是一指,一喝,尋龍尺這次轉的很快,良久后方停下,直接指向余生。
“你還真是個騙子,差點上了你當。”余生義憤填膺,心里卻幸災樂禍。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這下少了競爭者。
“你才是騙子。”歪嘴說,“或許鏡子就在西面呢。”
“傳說和別人的消息都說在湖里,怎么可能在西山。”余生說。
“那就是一時出岔子了。”歪嘴說罷不理余生,專心查看起尋龍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