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他們殺了我、還聯合起來欺負我年邁的老母親,還打算將我兩歲大的兒子賣給人販子,我母親今年六十幾歲沒有勞動能力,年邁且患有眼疾,我才死沒幾天,他們就開始虐待我的母親,不給吃不給喝。小姐,我不知道您身上為何有吸引我的香味,又為何能看得到我,我也怕您會收了我,讓我魂飛魄散,可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我懇求您發發善心幫幫我,我馬強下輩子愿意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馬強說著,聲音也是無比的悲傷執拗。
“報答恩情就不必了。”下輩子的事情,顏向暖不想去想。
而馬強的遭遇是大多數貧窮人會遇到的可悲事情,其實并不是太過喪心病狂,畢竟貧窮本身就是個大問題。
“……”馬強頓時驚慌的看著顏向暖,滿是污垢的手掌虛虛的搭在車子上,因為憨厚老實,故而又縮在膝蓋上摩擦著,望著顏向暖的目光里都是失望之色。
他想得到顏向暖會拒絕他的求助,到底他是鬼魂,而這女子看著漂亮得不可思議,也是有錢人,開的車也是好車,他從小就生活在很殘酷的世界中,也知道,不管是人還是鬼,求人幫忙就不可能有免費的事情。
這世界善良的人有很多,可不善良的人也有不少,有錢人大多數都是冷心冷清的。
馬強又是被至親的枕邊人殺害,他自然不太敢繼續相信所謂的人性,顏向暖說不用報答恩情,他就潛意識的覺得,她是不打算幫他。
“小姐,我求您了,您幫幫我,幫我揭發那對奸夫,我怕我的老母親和年幼的兒子被迫害,求您發發善心吧!”馬強立刻魂魄一閃,閃到顏向暖前面的車窗上,正面祈求顏向暖,畫面看著也有些驚悚。
“你要我怎么幫你?揭發他們的罪行即可?還是希望我照顧你年邁的母親和年幼的孩子?”顏向暖看著馬強似乎誤會她話語當中的意思,遂出聲詢問。
其實馬強的問題還挺頭疼的,替馬強照顧他年買的母親和孩子倒不是難事,只是無親無故的,天底下可憐人也多,顏向暖可沒有那么能耐替馬強照顧。
“您幫我揭發那對奸夫,我這些年還有些積蓄,您幫我把我的積蓄交給我老母親,她會帶著我兒子回老家去,只要讓我母親知道,那個賤人不是好東西就行,如果可以,讓他們付出為殺害我付出代價最好。”馬強是初中畢業,可也懂得一些基本的法律道理。
“行。”顏向暖點頭:“你把你的住址告訴我,另外,你的身體被分尸丟在哪些地方你可知道。”
如果可以,既然也決定幫忙,顏向暖自然會希望給馬強一個全尸,雖然已經被肢解丟棄各個地方,但那些尸塊也是那兩個人犯罪的證據。
“我知道,只是恐怕找不到了。”馬強說著語氣里都是悲哀。
他死后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肢解成一塊一塊的,被丟下水道,被丟垃圾桶,被丟垃圾堆,因為住的地方也比較臟亂差,所以幾乎都沒有人發現,即使有,可能也被忽略了。
帝都就是有這樣一個地方,一種富人插足不進去的貧窮之地。
“唉。”顏向暖嘆息一聲,扭頭看著身旁開車的靳蔚墨,大致將馬強的事情和靳蔚墨說了說。
“報警處理,我會和警察局那邊打個招呼!”靳蔚墨聞言思考了片刻,直接讓顏向暖報警處理。
這不是專業的殺人案件,這種案子交給普通的警察就行,靳蔚墨一般都不會輕易去處理這種簡單的案件。
“行,報警。”顏向暖思考后也覺得的確如此。
顏向暖見馬強同意,遂推推手示意他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這支離破碎的魂魄總在玻璃窗前,顏向暖實在是有些頭疼。
馬強遂立刻魂魄一閃離開,因為沒死多久的緣故,馬強的魂魄也比較單薄,又因為屬于慘死,所以魂魄上有陰氣。
“唉,這世道真的是什么樣的事情,什么樣的人都有。”顏向暖嘆息一聲,和靳蔚墨開口。
馬強的事情絕對不是那些貧賤夫妻的個例,顏向暖上輩子體驗過貧窮的滋味,也知道貧窮真的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金錢和權利,在華國的社會實在是太需要了。
“貧賤夫妻百事哀。”靳蔚墨給出評語。
他是軍人,他看過太多貧賤夫妻的事跡,哪怕是一群手下,也有好些生活得極其不如意的,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軍人,沒有靳家為背景,沒有舅舅馮默笙給的股份,沒有權勢和金錢的支持,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對于這一點,靳蔚墨一直都十分的清楚,他比許多人的起點都要高許多許多,所以當初靳家需要他犧牲婚姻的時候,他雖然不愿意,卻還是答應下來,因為這是他擁有的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但很顯然,結果是美好的。
他按照家里的安排,聽爺爺的吩咐和顏向暖結婚,不得不說,這就是緣分,如今的他無比慶幸當初自己答應,否則,這女人還不知道成為誰的女人,光是想想,靳蔚墨就發現自己醋意得不行,也根本接受不了那個結果。
“是啊。”顏向暖附和著點點頭,隨即一路上都沉默。
靳蔚墨開車很穩,可能是因為顏向暖在的緣故,路上的時候,顏向暖干脆以馬強給的信息就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大致的訴說了一些馬強的事情,只是用的是靳蔚墨的名義報的警。
到底顏向暖不想過于牽扯上自己,因為她的報警無法解釋清楚,所以電話是靳蔚墨再溝通,而且靳蔚墨是直接打給警察局的老同學熟人,靳蔚墨是軍人,有些意外發現什么的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