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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不敢!
徐階如今爬得已經太高了,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他終有退出朝堂之時。所以他要思退。要知道害你不死,你將來勢必會對他進行報復。他的屁股地下也不干凈。說嚴嵩是一個大貪官,他貪的也不少。嚴嵩就是前車之鑒,他又如何敢將事情做絕?除非他有把握將你害死。但是,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所以他不敢。”
“我有那么厲害?”羅信不禁失笑道:“老哥你虛言了吧?”
“虛言個屁!”馬芳爆了一句粗口,望向羅信的目光流露出羨慕之色道:“你敢不敢和老哥打賭?如果徐階敢害你,第一個跳出來保你的朝堂大佬就是陸炳。”
“陸炳?”羅信吃驚道:“我和他可沒有半點兒交際,他為什么要第一個跳出來保我?”
馬芳輕聲道:“你看到過百官有過幾朝元老,你可見過錦衣衛指揮使連任過兩朝?”
羅信神色一怔,馬芳繼續說道:“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子對于每一個皇帝至關重要,必定用最為心腹之人。所以每個新帝繼位之后,必定首先換的就是錦衣衛指揮使。僅僅是換還不夠,新帝害怕錦衣衛指揮使在錦衣衛經營多年,對錦衣衛依舊可以掌控,知道的秘密太多,所以歷屆錦衣衛指揮使能夠有好下場的不多。他們注定只能夠榮耀一朝,之后下場很慘。如此他陸炳便需要未來的一個大佬能夠保他,而你卻正好符合條件,所以他必定保你,讓你欠下他一個人情。”
羅信默然片刻,心中便覺得馬芳說得有道理,說不定陸炳此時正在盼著徐階害他羅信,到時候他好跳出來保自己,讓自己欠他一個人情。
羅信的心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最起碼他知道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心中又生出不甘,不甘被徐階打壓。
看到羅信臉上的郁悶之色,馬芳便笑道:“你也不用郁悶,陛下不會讓徐階打壓你太久的。”
“這是為何?”羅信精神一振。
馬芳的目光有些游離道:“因為陛下的身體……陛下需要為國儲才了。”
羅信心中就是一跳,他可是知道歷史上的家境沒有幾年可活了,而且他見過嘉靖帝幾次,嘉靖帝的身體狀況確實很不好。
“不器,任何一代皇帝見到你,都會把你培養成護國朝臣。更何況陛下如今只有二子,裕王和景王。裕王性子柔弱,景王飛揚跋扈,距離陛下的英明甚遠。所以陛下不得不為下一代操心。
以陛下的智慧,就算沒有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陛下也會讓嚴嵩遠離朝堂,因為嚴嵩太老了,老得已經不能夠為下一代新帝盡忠了。而高拱和徐階年齡也不小了,并不是最佳的輔佐新帝之人。在你之前,陛下應該在培養兩個人,一文一武。
這一文應該是張居正,陛下應該會將皇位傳給裕王,將張居正派給裕王做老師,就是讓張居正和裕王早早地建立起感情。
而那一武,應該就是胡宗憲,雖然胡宗憲也是文人,但是陛下卻把他當做武人在用。”
“胡宗憲?”羅信的心中便有些詫異道:“他如今做的官也不大啊。”
“不然!”馬芳老謀深算地說道:“你知道他的履歷嗎?”
羅信思索了一下道:“他是嘉靖十七年的進士,入朝兩年后便被派往山東青州府益都任縣令。之后又任余姚知縣,再任巡按宣府、大同等邊防重鎮,嘉靖三十年,巡按湖廣。為官多年,官不見大多少,但是卻”
調動很頻繁,幾乎將南北兩方的政務和軍務全都體驗了一遍……”
羅信的聲音猛然停了下來,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道:“陛下這是在培養他的經驗和能力?”
馬芳點點頭道:“而且胡宗憲中進士那一年,主考官并不是嚴嵩,而是翰林院掌院張邦奇。如此嚴嵩也就不是他的座師。最重要的是他的歷次重大的調任都是陛下欽點。比如出任胡國光巡按,初吻浙江巡按等等。這只有一個說明,他簡在帝心。”
“嘶……”
羅信倒吸了一口冷氣,對嘉靖帝的城府深為佩服,甚至恐懼。
“只是……”馬芳的臉上露出了譏諷之色道:“陛下向著磨磨胡宗憲的性子,但是卻又偏偏不告訴他,一個人被如此打壓這么久,耐心恐怕早就磨光了。胡宗憲不是陛下的狗,他是一個人,是個人就會有自己的想法,胡宗憲后來和嚴嵩已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只不過陛下還不是很清楚罷了。或者是陛下很清楚,但是如今東南還需要胡宗憲,而且嚴嵩已經倒了,陛下想再給胡宗憲一個機會。”
說到這里,馬芳又搖了搖頭道:“如果沒有你橫空出世,胡宗憲也許還會有一線生機,但是如今你橫空出世,胡宗憲最終還是必死之局。”
“這又和我有什么關系?”羅信不由苦笑道。
“因為陛下如今把你當作未來的輔佐之臣!”
羅信不為所動道:“這都是未來之事,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情,距離還很遙遠。”
“是啊!”馬芳也嘆息了一聲道:“雖然我看到了這些,但是陛下的心思又有誰能夠真正地看懂?”
羅信哭笑不得地說道:“老哥,你分析了半天,最后卻又說做不得數,老哥你拿我開心啊?”
馬芳搖了搖頭道:“不是,你如今已經具備了輔佐大臣的底蘊,只是還需要在朝堂上發出自己的聲音,做出名垂青史之事,這樣才會讓陛下下定決心。”
羅信苦笑道:“我一個小小翰林,如今又被徐階打壓,我如何在朝堂上發出屬于自己的聲音?嗯……重修《元史》算不算發出聲音?”
“屁的聲音還差不多!”
“那我要是在一年的時間內將《元史》重修完畢呢?”
馬芳神色一愣道:“這也不算是什么聲音,不過卻是會引起陛下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