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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羅信,馬芳道:“不器,不要擔心你沒有說話的機會,大明朝如今危機四伏。也就是因為你將阿拉坦汗斬殺,解決了北方邊關之危,否則大明朝早就會出現問題。如今大明朝內外皆亂,究根問底,這一切都是因為大明朝的根子爛了,如果不是大明朝自己出了問題,什么北方蒙古,什么東南倭寇,都不成問題。
朝堂的糜爛來自于士林再也沒有硬骨頭,而士林沒有硬骨頭卻是起因于陛下。如果當初不是在大禮儀之時,陛下廷杖一百二十四人,更是當場打死十六人,殘廢者大半,正是因為那一次大禮儀,把士林的膽子打沒了,也把士林的心打寒了。而陛下卻自以為乾綱獨斷,親小人,遠賢人。
雖然如今嚴嵩倒了,但是整個朝堂之上俱都是嚴嵩之流,如今的內閣首府徐階也是如此。沒有人敢直諫。所以,如果你想要在朝堂上發出聲音,并不困難。”
羅信哭笑不得地說道:“老哥,難道你想要我在陛下面前喊出大明養士二百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曰?”
馬芳凝視著羅信道:“你是不是覺得,十年寒窗苦,好不容易考中狀元,還指望步入內閣,封妻蔭子,怎么可以仗義執言,胡亂出頭?”
羅信神色不變道:“那老哥您為什么在內閣就如同一個悶嘴葫蘆,是不是覺得自己戎馬一生,經歷生死,如今官居內閣,榮華富貴怎可隨意拋棄?
再說,內閣首府又不是你,又何必強出頭?”
兩人相視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中充滿了苦澀。待笑聲落進,馬芳嘆息了一聲道:
“并非老哥我貪戀富貴,而是就算是我進言也沒用。因為陛下不信任我。而你不同……”
“沒什么不同!”羅信搖頭道:“陛下忌憚于你,同樣忌憚于我。”
“唉……”馬芳嘆息了一聲。
羅信笑道:“老哥,不用憂愁,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有發出聲音的機會了。”
“嗯?”馬芳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望著羅信。
“別忘了草原!”
“啪!”馬芳激動的一拍桌子道:“對啊!”
隨后神色又是一緊道:“你覺得黃臺吉真的會有行動?”
“會的,一定會!”羅信篤定地說道:“不過,未必會有我發出聲音的機會,畢竟如今的我官職還太小,而老哥你卻絕對有發出聲音的機會。”
“不對!”馬芳擺了擺手道:“不要忘了你在陛下的心中可是第一名將,如果真的發生邊關戰亂,陛下一定會聽取你的意見。”
羅信默然片刻道:“到時候再說吧。”
第二日。
羅信便收斂了心思,和周玉,徐時行兩個人投入到編撰《元史》的工作之中。有著羅信打下的底,三個人的進程很快,從四月份七月份,四個月的時間,三個人已經將《元史》重修;了一半,到了這個時候,三個人都知道一年的時間內是一定能夠將《元史》重修完畢。三個人的心中都十分興奮,這不僅是一個名垂青史的機會,也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完成了《元史》,他們在翰林院也就有了資本,再想要像之前那樣欺負他們,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這一日。
羅信,周玉和徐時行三個人正埋頭編撰《元史》,卻見到張居正匆匆而來道:
“不器,陛下宣你上朝。”
“上朝?宣我上朝?”
羅信心中就是一跳,立刻便反應了過來,應該是黃臺吉出兵了。這些日子將精力都放在了編撰《元史》之上,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一旁的周玉和徐時行的臉上也露出了震驚之色,嘉靖帝不上朝,只修道,這個事情整個大明朝的百姓都知道,今日突然上朝,這一定是發生了大事情。
“別問了,趕緊。”張居正凝聲道。
羅信點點頭,隨著張居正離開了資料庫。周玉和徐時行在資料庫內茫然地站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半響,徐時行輕聲問道:
“浩德,發生了什么事情要不器上朝?”
周玉緊鎖著眉頭思索著,最終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們出去問問吧。”
徐時行急忙點頭,兩個人便放下手中的資料,出了資料庫。
再說這邊,羅信跟著張居正向著朝堂走去。他心中已經有了推測,倒是沒有再問張居正。張居正心中有事,卻也沒有給羅信解釋。但是當他們兩個走了一段路的時候,張居正見到羅信一直不聲不響地跟在了后面,并沒有問他為什么嘉靖帝讓他上朝,不由轉頭看了羅信一眼,見到羅信一臉的平靜,心中不由更加贊嘆,輕嘆了一聲道:
“不器,北邊又發生戰事了。”
羅信點點頭,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張居正目光不由一縮,這羅信也太過平靜了,不由心中興起了一絲不服道:
“不器,你就不擔心?”
羅信淡淡地一笑道:“有什么可擔心的?阿拉坦汗的腦袋都能夠砍下來,難道還擔心他的兒子?”
張居正神色就是一滯,這一下被羅信噎得夠嗆,可是想到羅信剛才說的話,還真是那么回事兒。別人也許對草原有著一種恐懼,但是羅信在面對草原的時候卻有著心理優勢,以他對草原的戰功,根本就不會把黃臺吉放在眼里。看到羅信平靜的表情,張居正一顆浮躁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當即也默然不語,只是帶著羅信向著朝堂走去。進入到朝堂,羅信便站在了屬于自己的品級臺階前,偷偷地向著眾人掃去,甚至偷偷地看了一眼嘉靖帝。
嘉靖帝的神色還算平靜,只是眉宇之間浮動著一絲煩躁。徐階微微低著頭站在那里,沒有人能夠看出他在想什么,高拱也是如此,馬芳的神色也是一樣,只是羅信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馬芳身上浮動著絲絲殺氣,心中不由偷笑,看來馬芳是盼著能夠率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