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訂閱!
一個個不由目光灼灼地望向了羅信。羅信的神色依舊淡淡地說道:
“但是這個皇家專供可不是免費提供給你們的,也不是無限給你們的,這里有兩個條件,你們聽好了。”
眾人精神就是一振,知道戲肉來了,一個個精神更加地專注。
“第一個條件,那就是修繕萬壽宮的材料,出工你們要免費負責。第二個條件是要上交五萬兩銀子。至于期限,本侯允許最后勝出的商行擁有皇家專供這個匾額五年時間。五年之后,會進行拍賣,誰出價高,誰得之。
你們應該十分清楚,像這樣的匾額一旦拍賣起來,你們中很多人將沒有機會得到,一定會落在幾大實力雄厚的商行手中。
但是……
今日就給你們一個便宜,你們現在立刻回去,將此事稟告你們的家主。本侯就在這里等著,誰先來,這個匾額就先給誰。你們記住,每種材料我只選擇一家。哪怕你如今的實力不夠雄厚,但是有了這五年的時間,便會變成京城最為雄厚的商行。本侯相信,五年之后的拍賣,你們依舊會得到匾額。
所以,今日對于你們來說就是一個機會,唯一一個壯大起來的機會。本侯不看你們誰實力雄厚,只看你們誰的腿快,那個家主先來,本侯就選擇誰。”
眾人都愣愣地望著羅信,他們被這個消息徹底震驚了。正如羅信所言,這對他們絕對是一個機會,一個壯大的機會,一個壟斷的機會。和這個機會比起來,免費為陛下修繕萬壽宮算什么?拿出五萬兩銀子算什么?只要拿下那塊匾額,這些銀子只需一年就能夠賺回來,余下的四年賺的就都是利潤。
羅信微微皺了皺眉頭道:“你們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轟……”
二十幾個人反應了過來,此時最重要的就是速度,一個個瘋狂地沖出了大廳,向著羅府大門拿出了吃奶的勁兒,瘋狂地奔跑而去。
一陣腳步聲從偏廳傳來,周玉等人目光閃亮地望著羅信。最終周玉搖了搖頭感慨地說道:
“不器,你真是不愧為軍神,智謀百出啊!只是簡單的一番話,就把各個商行玩弄于股掌之上。”
羅信搖了搖頭道:“這不算玩弄他們,這是雙贏。我能夠順利地修繕萬壽宮,他們能夠通過修繕萬壽宮得利。雙方都歡喜。”
海正搖了搖手中的那張紙道:“不器兄,你一直躲在偏廳不出去,難道你早就預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羅信輕輕點頭道:“我們的政敵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他們聽到我召集商人的消息之后,一定會采取行動,鼓動國子監那幫熱血而單純的學生鬧事,到時候在死上幾個人,然后再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讓京城騷亂起來。
如今大明是什么狀況?哪怕就是在京城,也有很多百姓一天只能夠吃一頓飯了。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戾氣,一旦有人挑撥推動,恐怕一場大亂就會產生,出現打砸少搶的事情也不會奇怪,到時候死的人就會更多,你說到時候陛下會不會賜死與我?”
眾人聞言并沒有露出驚榮,而是默默的思索了一會兒,眉宇之間漸漸地浮現出了憂慮。羅智有些急切地問道:
“不器,既然你已經料到了這一點,而且有修繕萬壽宮的辦法,為什么不快刀斬亂麻,反而要等著國子監鬧起來,才開始和那些我商人談?你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我就是要讓有些人跳出來。”羅信淡淡地說道:“就算我離開了京城,也不能夠讓他們好過。我相信陛下的錦衣衛和東廠想要探查清楚是誰在被背后搗鬼,并不困難。你們說,在我解決了陛下修繕萬壽宮的同時,卻有人暗中阻攔為陛下修繕萬壽宮,不惜鼓動國子監,宮門死諫,陛下會是什么心情?”
“但是……一旦引起騷亂……”
“不會引起騷亂的,我想此時高拱一定已經去了皇宮大門前?事情想要發酵到那種騷亂的程度,首先宮門前的國子監學生必須先出事,然后再被有心人傳播,推動,這都需要時間。最起碼今夜是不會發酵到那種程度。而到了天明,所有的事情就已經結束了,我不會給他們發酵的時間。”
“侯爺!”這個時候陸元走了進來道:“高大人派人來了。”
“請他進來!”
很快,一個人神色焦慮地走了進來,朝著羅信施禮道:“羅侯,我家老爺讓我來告知您,國子監的學生已經聚集在宮門前死諫,此事已經驚動了陛下。”
羅信微笑地說道:“你如今還能夠見到高大人嗎?”
那人神色猶豫了一下道:“應該還可以。”
“那好,麻煩你向高大人帶幾句話。你就告訴高大人,如果陛下召見他,請他對陛下說這幾句話,“國子監學生宮門死諫,如果到時候在死上幾個人,然后再在有心人的推動下,會讓京城騷亂起來。
如今在京城也有很多百姓一天只能夠吃一頓飯了。百姓的心中充滿了戾氣,一旦有人挑撥推動,恐怕一場大亂就會產生,出現打砸少搶的事情也不會奇怪,到時候死的人就會更多。”
那個人臉色就是一變,神色變得蒼白。羅信神色一凝道:“還不快去?”
“是,侯爺!”那個人匆匆離去。
周玉望著羅信道:“不器,你……”
“浩德兄,高大人將這些話說給陛下聽,以陛下的智慧不會想不到這背后有人推動此事,陛下會立刻派人探查此事。像這樣的事情探查的越早,那些推動此事的人越容易暴露,因為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掃尾。而且有了這番話,陛下必定會所有警惕,調動三大營戒嚴,避免一旦事情不可控制,出現慘重的大亂。
我雖然在利用此事,但是卻也不想百姓因此而遭難。以防未然吧!”
“不器,你覺得此事是誰在背后推動?”
羅信淡淡一笑道:“第一波一定是那些商人,第二波自然是我們的徐閣老。至于還有沒有其它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有沒有其它人也不重要。我不會讓事情發展下去的。”
“那陛下會不會調查出來?”
“唉……”羅信嘆息了一聲,微微皺起了眉頭道:“未必啊!徐階他們就不用說了,也不要小瞧那些商人。他們不會認為這是小事,這是捅破天的大事,恐怕他們派出來的也都是死士。”
“那……我們豈不是在冒險做白用功?”
“不會!”羅信微笑道:“我們不需要陛下將背后推動此事的人揪出來,只需要陛下心中有所懷疑就可以了。”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不由紛紛點頭,眼中露出了贊賞之色。一個人一旦被嘉靖帝所有懷疑,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完了。
皇宮。
御書房。
嘉靖帝面沉似水,已經有多久了?
自從大禮儀之后,再也沒有人敢在皇宮門前死諫了,如今又出現了。此時高拱和徐階就站在他的面前,兩個人都低著頭,只是兩個人眼中卻顯露出不同的神色。高拱的眼中顯露出憂慮之色,而且還有些迷惑,他在進入皇宮之前,接到了自己心腹傳回來的消息,他不知道羅信為什么會讓他說那些話,那不是讓嘉靖帝更加羞惱成怒嗎?而徐階的眼中卻顯露出得意之色。
“徐卿,那些國子監學生還在宮門之外?”
徐階抬起了頭,眼中的得意瞬間變成了憂慮道:“是,陛下。微臣答應他們將他們的奏章遞交給陛下,他們這才安分下來,等待陛下的旨意。”
嘉靖帝的目光落在了御書案上的奏章上,臉上陰沉到了極點。
“高卿,你怎么看?”
高拱抬起頭,心中下定了主意,既然羅信讓他那樣說,那他就說。如此一來,最起碼會得到嘉靖帝的重視。一旦嘉靖帝再像大禮儀的時候,將那些書生打一頓,這事情可就大了。要知道如今可不是大禮儀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京城百姓還處于富足階段,他們也只是站在一旁看熱鬧。而如今京城百姓都出現了賣兒賣女的事情,在這種充滿戾氣的氣氛之中,嘉靖帝一旦一意孤行,說不定真的會像羅信所言那般,京城會出現大的騷亂,那事情就大了。所以,此時他再也沒有猶豫。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
“嗯?”
嘉靖帝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嘉靖帝心中雖然憤怒,但是卻沒有把這件事當作一會兒事。當初百官的屁股他都打了,如今只是一些學生,大不了再打一頓就是了。如今高拱卻說此事非同小可,這不禁讓嘉靖帝心中反感。
“陛下,陛下讓羅信負責修繕萬壽宮的事情不過一天,此事就鬧得沸沸揚揚,不僅是國子監的學生到宮門死諫,就是京城的大街小巷也都在談論此事,傳播的速度之快,引起的轟動之大,這里面不能不說有些蹊蹺。”
嘉靖帝的目光便是微微一縮,徐階的心臟也不由一跳。
“陛下,臣怕的是此事只是一個開始。”
“繼續說!”嘉靖帝的目光變得冰冷。
“陛下,如今百官發不出俸祿,京城的百姓日子過得更是苦。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的話,說不定就會引起京城大亂。”
嘉靖帝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做了幾十年的皇帝,對局勢的分析已經到了十分敏銳的程度。嘉靖帝只是在瞬間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同時心中也明白,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推動,否則不會如此快的就發生宮門死諫的事情。
“黃錦!”
“在!”
“讓錦衣衛和東廠給我查,將背后推動此事的人給我揪出來。”
“高卿,擬旨!”
高拱的臉色就是一喜,徐階的臉色就是一變。自從他成為內閣首輔之后,為嘉靖帝擬旨的事情可都是他來書寫的。如今嘉靖帝卻讓高拱來書寫,這意味著什么?
此時嘉靖帝已經開始口述,高拱開始書寫。無非就是命令三大營做好一切準備,隨時準備全城戒嚴。徐階此時沒有心思聽,他的心中驚恐地在想,難道是陛下知道了自己在背后推波助瀾此事?
不會啊!
這件事情除了一兩個人是官員在運作,余下的都是死士,這些死士是不會將他們供出來的。就算錦衣衛和東廠此時開始動手調查,也不可能找到蛛絲馬跡。
想到這里,徐階的心就是一松。不由偷偷地向著嘉靖帝望去,見到嘉靖帝的臉陰沉得都能夠滴出水來。他的心又不由一跳,猛然間他發現了自己一個疏忽的地方。
嘉靖帝需要將事情探查清楚嗎?
不需要!
只要嘉靖帝心中對自己有懷疑就足夠了!
嘉靖帝一旦懷疑了一個人,以后還會信任那個人嗎?
身在朝堂,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得不到嘉靖帝的信任,以后還有路可走嗎?
嘉靖帝有沒有懷疑徐階?
只要看看現在讓高拱給擬旨就很清楚了!
這個時候徐階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自己有些莽撞了,只是想著利用這次機會,一下子把羅信打垮,讓羅信永世不得翻身,去掉自己這個危險。但是他忽略了嘉靖帝的感受,嘉靖帝是忌憚羅信,但是他更怕麻煩,如果因此引起了整個京城的騷亂,嘉靖帝會寧可放棄這次機會。
更何況……
如今是嘉靖帝對羅信考核的時候,如果羅信通過了考核,嘉靖帝還想用羅信。
特別是高拱今天對嘉靖帝說的那番會引起京城騷亂的話,對于嘉靖帝也好,對于徐階也罷都是致命一擊。
“還是操切了啊!”
徐階心中嘆息了一聲,這要是嚴嵩還在內閣的時候,徐階一定會夾著尾巴做人,凡是都三思而后行。自從做了內閣首輔之后,還是膨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