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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徐階沉吟著開口道:“羅信曾經打敗黃太吉,為陛下修繕萬壽宮,我想他的能力還是有的,只不過是初到東南,一切還都不是很熟悉,正是處于熟悉當中,陛下當多給羅信一點兒時間,老臣堅信,羅信一定不會負陛下所望。”
嘉靖帝點點頭,又將目光望向了高拱道:“高卿以為呢?”
高拱急忙開口道:“陛下,恐怕如今朝中再也沒有比羅信更懂理財的了。”
嘉靖帝想起了羅信修繕萬壽宮的事情,不由再度點頭,一旁的陸柄看得心急,但是卻莫可奈何。最終嘉靖帝開口道“
“那就再看幾天吧。”
錢塘江和吳淞江。
車馬絡繹不絕,東南六大世家源源不斷地將貨物送到了岸邊,等待著海商的到來。
實際上那些海商根本就不是海商,而是海盜。他們已經壟斷了海上貿易,從大明這里得到貨物,再在海上賣給藩國海商,兩頭吃利潤。如果大明那個商隊敢私自出海,或者哪個藩國的商隊敢私自從大明購買貨物,便會被海盜在海上截殺。
這些海盜中,兩支最大的力量就是王直和徐海,原本王直一直在和胡宗憲談判,又見到羅信來到東南建立市舶司,他便準備不再走私,而是堂堂正正地和羅信的市舶司做生意,但是后來看到羅信窘迫的處境,他便一邊繼續和胡宗憲談判,一邊繼續走私。
此時,徐海派出來的船隊和一些小股海盜的船隊正在向著吳淞江駛去,而王直派出來的船隊和一些小股海盜正在向著錢塘江駛去。每一支船隊都有二十幾艘大船,王直和徐海自然不會親自來,只是派了手下各自帶著千余海盜前來。他們是海上的王者,打出來的信心讓他們堅信沒有人敢招惹他們。
“來了!”
岸上的六大世家有人喊道,這些人自然都是六大世家的人,只不過沒有什么嫡系,畢竟這是走私,作為六大世家是需要避諱的。他們只是派出自己的庶出子弟和管家在出面經營,他們則是在背后掌管著一切。
岸上的人向著水面上望去,便見到二十幾艘大船沖破了黑暗,向著岸邊駛來。靠近岸邊,放下橋板,一個個海盜走了下來,為首的人和六大世家接洽,從船上搬下了一箱箱金銀,而六大世家的人則是開始向著船上運貨。
時間在飛快低流失。幾個海島頭子和六大世家的庶出弟子,以及管家在閑聊著,船上的金銀都已經有三分之二搬到了岸上,岸上的貨物也有三分之二搬到了船上。
就在這個時候……
“轟隆隆……”
遠處突然傳來了悶雷也般的聲音,那是密集的馬蹄敲擊大地的聲音,在月光之下,一隊隊黑影突然出現。
“騎兵!”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嗖嗖嗖……”
天上的月亮都仿佛消失了,被一片箭矢遮掩,岸上便響起了一片哀嚎聲,無數的六大世家子弟和海盜倒在了地上。
“殺……”
數千人突然的出現,很辣的殺戮,讓六大世家的人都呆滯在那里,反倒是那些海盜反應要快了很多,黑夜之中他們分不清究竟有多少人來襲擊他們,而且他們親眼看到自己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頃刻之間便倒下了一半,一個個便瘋狂地向著水邊跑去,跳上跳板,向著船上跑去。
“嗖嗖嗖……”
騎兵已經沖到了跟前,一支支利箭向著船上而去,船上不時地響起了慘叫聲,伴隨著有人大喊:
“開船!開船!”
一千多海盜只有五百多人駕駛著二十幾艘海船離開了岸邊,向著水面深處駛去,很快便在黑夜中消失了蹤跡。
戚繼光狠狠地一拍馬鞍,心中暗道:“如果部堂大人肯配合羅大人,出動水軍攔截,這些海盜一個也跑步了。”
他的心中十分不爽,回頭向著岸上的那些的人望去,那些人中有三百多六大世家的人,還有五十個海盜。戚繼光大喝了一聲道:
“把他們走抓起來!”
“你是誰!”這個時候一個青年走了出來,望著黑夜中望著戚繼光道:“我是崔家弟子,你敢抓我?”
戚繼光眼睛微微一瞇跳下馬來,臉上現出了笑容走到了那個青年的身前,親熱地說道:
“原來的催公子,下官這就放你走,不你家里的家丁可是要抓起來,需要你們崔家用錢來贖。這里還有誰是大家族的子弟或者管家,是的就站出來,讓本官確定一下,就放你們離開。”
“我是陸家的!”
“我是盧家的!”
只是片刻功夫,便有幾個世家子弟和管家走了出來,戚繼光大手一揮道:
“將這些人抓到軍營,單獨關起來,將其余的人綁了,關在軍營中,將金銀和貨物也都運到軍營。”
說到這里,戚繼光狠狠地瞪著手下的兵道:“你們是什么人我都知道,但是給我記住,這些貨物和金銀就是羅大人的,不許動一絲一毫。”
“是!”
那些士兵轟然應了一聲,便綁人的綁人,運貨的運貨。戚繼光在吳淞口這邊打掃戰場,羅青在錢塘江邊也是如此。
天還未亮,吳淞口和錢塘江已經空無一人,連一箱貨物也都沒有剩下。
此時在六大世家內,那些族長和族長重要人物還都坐在大堂內等待著,每一個月只有十五這一天交易,所以這一天六大世家的家主都不會睡覺,而是等著交易成功的消息傳回來,將所獲的金銀運回來,通常會在黎明前將金銀運回來。所以,他們都坐在大堂內一邊飲茶一邊等待。
市舶司。
羅信也在等待,只是他不知道在等待戚繼光和羅青,因為以戚繼光和羅青兩個人分別帶著三千強兵,而且還是突然襲擊,怎么可能會失敗?
他此時關心的是另一路奇兵,一路海上的力量,羅勝的水軍。他不能不擔心,畢竟羅勝他們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海戰。
從吳淞口和錢塘江逃出去的船只剛剛行駛到海域,便見到對面影影綽綽的駛來了一支船隊。那些海盜以為是自己的接應,毫無防備地向著對面疾駛而去。
“嗖嗖嗖……”
夜空中突然有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向著他們的船飛了過來,還沒有等到他們反應過來,那些星星點點便落在了船上,隨即發出了霹靂般的轟鳴,讓那些海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神遭受到巨大的恐懼,對面的船靠了上來,一個個人跳了上來,那些海盜已經完全被沒有見過的砰霹靂彈下得魂不守舍,羅勝的人立刻收繳了他們的兵器,然后驅趕著他們滅火,那些海盜腦子還嗡嗡的,本能而機械的開始滅火,等到將船上的火滅掉之后,這些海盜也清醒了過來,看到周圍羅勝他們一個個手持利刃,而他們手無寸鐵,一個個噗通噗通的跪在了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出。
羅勝自然沒有殺他們,他現在需要人手,無論是去征服臺灣島,還是將來在臺灣島上建國,都極其需要人手。他立刻將剩下的這幾百人打散,分到了一艘艘船上,然后向著錢塘江岸駛去。
夜色中。
羅勝的船靠岸,羅勝點燃了一支火把,在空中轉了三圈,然后便見到岸上也有一支火把轉了三圈。
“靠岸,放橋板,搬運東西。”羅勝下令。
而與此同時,從岸上涌出來近兩千人,打頭的正是萬大權,那近兩千人是最近一個多月,被唐壯從北方招攬來的軍人。
一陣轱轆聲,一百輛馬車從夜色中駛來,停在了岸邊。岸上的近兩千人,加上船上的幾千人,迅速地將一百輛馬車裝滿,然后那近兩千人跟著羅勝上了船,七十幾艘船拔錨起航,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萬大權帶著人趕著一百輛大車向著杭州城外的莊園駛去。
大海上。
羅勝站在船頭,向著杭州的方向望去,低聲呢喃道:
“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杭州。
市舶司。
羅信負手站在假山之上,向著大海的方向望去,低聲呢喃道:
“應該結束了吧!”
此時整個市舶司極為寂靜,他身邊的那一百個衛兵此時都不在市舶司,如果此時有人想要暗殺他,要容易了許多。
天邊亮出了一線白。
羅信握了握插在地上的長劍劍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竟然沒有人來刺殺我,真是遺憾啊!想必所有人都把我當作慫貨了吧?在等著我灰溜溜地離開杭州吧?”
天明。
城門大開。
萬大權帶著一百手下縱馬沖進了城內,向著市舶司飛奔而去。守城的士兵望著萬大權他們的背影,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道:
“奔喪啊!你們的主子都混不下去了,你們囂張個屁啊!”
話音未落,耳邊又聽到馬蹄聲,轉頭望去,便見到數百騎向著城門疾馳而來,為首的兩個人正是戚繼光和羅青。
與此同時,在吳淞口和錢塘江岸邊,六大世家的家主帶著人正站在那里,那里沒有人,沒有貨物,也沒有船。地面有些凌亂,而且還有血漬。
“出事了!”一個不妙的念頭浮現在他們的心頭。
“大人!”萬大權一步踏進了羅信的書房,,滿臉喜色的喚道。
“成功了?”羅信目光灼灼的盯著萬大權。
萬大權激動地點頭道:“成功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魯大慶快步走了進來道:“侯爺,戚將軍和大爺來了。”
羅信站了起來道:“請他們在二堂稍等,我一會兒就來。”
片刻之后,羅信身著官服走了出來,和戚繼光和羅青計議了一番,戚繼光和羅青離去。羅信坐在二堂慢慢地喝了一杯茶之后,放下茶杯,對魯大慶道:
“請賀大人和王大人。”
“是,侯爺!”
片刻之后,賀年和王梓任來到了二堂,羅信對王梓任道:“把你準備的東西都帶上,我們去知府衙門。”
王梓任的臉上立刻便現出了激動之色道:“大人,可是要動手了?”
羅信點點頭道:“也該我們動手了。”
“大人稍等!”
王梓任匆匆離去,片刻之后,懷中捧著一疊紙回到了二堂,朝著羅信道:
“大人,都準備好了。”
“大權,點兵,我們走!”
“是,大人!”
萬大權點齊了那一百兵丁,那一百兵丁忙乎了一夜,此時卻精神抖擻,手持兵刃跟在了羅信的身后。
此時,從城門又涌進來六百兵丁,正是戚繼光和羅青的手下,向著知府衙門的方向行去。又過去了半刻鐘的時間,從城門口用沖進來一群人,卻正是六大世家的人,也是急匆匆地向著知府衙門馳去。他們不知道在吳淞口和錢塘江岸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這個時候想起了宋大年,想要請宋大年調查。
知府衙門大門前。
這次羅信沒有讓魯大慶去遞交拜帖,而是邁步走向了知府大門,大門前的護衛上前攔住羅信,皮笑肉不笑的施禮道:
“羅大人,您今日是?”
“宋大人可在?”羅信笑瞇瞇地問道。
看到羅信眼中笑瞇瞇的模樣,那個護衛眼中露出了一絲不屑道:“知府大人還沒有回來。”
“哦,那讓楊文修來見我。”
“行,羅大人你稍等。”
那個護衛又走進了知府衙門,徑直來到了工房道:“楊大人,羅信又來找您了。”
楊文修臉上現出了不耐煩之色道:“這個羅信的臉皮也真夠厚的。”
一邊說一邊向外走去,那個護衛緊跟在他的身后,諂媚地說道:
“楊大人,你不讓他在外面多等一會兒?”
“算了!”楊文修一臉的不耐煩道:“趕緊打發他走得了。”
“大人就是心善!”那個護衛顛顛地跟在了身后。
知府大門外。
羅信負手而立,微風吹過,掀起了他的衣袍。此時在知府衙門周圍圍著許多看熱鬧的人,一個個竊竊私語。
“羅慫貨又來了。”
“他的臉皮可真厚。”
“天天來丟人。”
“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