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二小姐派人來說最近田莊上的蔬果長得很好,她想起您出嫁后就吃不到家里田莊出產的了,所以明兒想送一些新鮮的來給您,好讓您能吃上口味熟悉的蔬果。”秋月突然走進來,對正在看三皇子府的賬冊的安楠說道。
安楠聽了她這話忍不住笑了,原身在安府的時候可并沒有特意吃過什么自家田莊出產的蔬果,而且她那個便宜繼妹跟她的關系也沒那么好。
可如今安寧卻拿這個拙劣的借口來要探望自己,這又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安楠可不怕她出什么陰招。
“那就讓她來吧。”安楠笑了笑,說道。
于是第二天一早,安寧果然帶著一車新鮮的蔬菜和水果來看望安楠這個姐姐了。
安寧比安楠小三歲,容貌跟安楠比起來卻大不如,她柳眉杏眼,弱質芊芊,長得也不錯,只可惜她的姐姐是艷若桃李的安楠,她一朵素淡的小梨花就顯得沒那么出眾了。
所以她走了另一條路線:主打才女氣質,企圖以氣質勝過顏色出眾的安楠。
“姐姐,我來看你了。”安寧裊裊娜娜地走到安楠面前,嬌嬌柔柔地說道,文靜嫻雅。
“蔬果送到了,你還有什么事?”安楠瞇著眼,懶洋洋地問道,她倚在美人榻上,秋月正幫她剝葡萄皮,一只只地喂給她吃。
即使是這么不雅的姿勢,她卻自有一種灑脫不羈的風流情態,美不勝收,就算是同為女人的安寧,也看得愣了一會兒。
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安楠的美色迷了眼,安寧一下子就收回了神,說:“就想來看看姐姐出嫁后過得好不好……”
“放心,我過得很好,你也看見了,這王府里里外外都由我做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在安家自在多了。”安楠嘲諷道。
安寧掩飾了眼中的些許嫉妒,勉強露了笑容,說:“那就好了,我還擔心姐姐不適應王府的生活呢。”
“你還有事嗎?沒事就離開吧。”安楠毫不客氣地說道,她沒有興趣和這個上輩子摘了原主桃子的女人裝姐妹情深。
安寧頓時被她的話一噎,沒想到安楠毫不掩飾就要把她趕走,安寧心中不忿,心想,如果她還在安府,哪里敢對自己這么不客氣?她是嫁給三皇子后就囂張起來了……
安楠一雙美目定定地看著她,似乎在說:“你怎么還不走?”
“我還想多陪陪姐姐呢,姐姐一個人在府里,想必也很無聊,不如我留下來陪你?”小白花安寧并不是傻白甜,也是有點心機的,這就打算賴在這里不走了。
安楠不知道她打得什么鬼主意,但也沒再繼續趕她走了,而是吩咐春花道:“去把三皇子給我買回來的香脆瓜子拿來,讓二妹妹給我剝瓜子。”
“妹妹,你既然這么關心我,那么就幫我剝剝瓜子吧!那香脆瓜子很好吃,可惜就是殼硬了點,不好嗑,現在有妹妹你來幫我剝瓜子殼,那真是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呢!”安楠笑瞇瞇地說道,既然她非要留下來,那就給自己干活吧,否則豈不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安寧臉上的笑容險些沒保持住,給安楠剝瓜子殼?憑什么?!她想要這么大喊,可惜如今安楠已經是皇子妃,她想要留下來見到三皇子,就必須討好她。
于是安寧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想走的欲、望,柔柔地一笑,說:“能為姐姐剝瓜子殼,是妹妹的榮幸呢。”
一盤子飽滿的瓜子端了上來,放到安寧面前。
安寧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指和精致的指甲,咬了咬牙,正要動手。
“等一下,春花,先讓二小姐把手洗一洗啊,否則她剝出來的瓜子我怎么敢吃?”安楠提醒道。
“是奴婢疏忽了,奴婢這就讓二小姐洗手。”春花連忙說道。
安寧氣得險些肺都要炸了,她把自己當成丫鬟來使喚幫她剝瓜子殼就算了,居然還敢嫌棄自己不干凈?!
“妹妹臉色這么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不舒服就不如回安府?”安楠意味深長地對安寧笑道。
安寧猛然冷靜下來,忙說道:“沒有,大概是吹了會兒風,過一會就好了,不要緊的。”
“那就好……免得別人以為我心狠手辣,故意壓榨身體不舒服的妹妹幫我剝瓜子殼呢!”安楠笑瞇瞇地對安寧說道,“妹妹也知道我名聲不好,就怕明天又傳出這個壞消息呢!”
安寧看著她滿含深意的眼神,打了個冷顫,覺得安楠似乎對自己和母親以前的把戲一清二楚,她頓時有種一絲不掛被人盯著的感覺。
于是她乖乖地洗了手,乖乖地用她白嫩的手來幫安楠剝瓜子殼。
一直到她幾乎把整盤瓜子的殼都剝完之后,三皇子才終于回府了。
“三皇子!”安寧看到朱靖庭,立刻便激動地站了起來,楚楚可憐地喊道,那模樣,反倒比安楠更像他的王妃。
三皇子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安楠,他似乎對安寧沒印象。
安楠不知道他是裝作不認識安寧,還是真的不認識他這個日后純潔善良的“真愛”,不過這也不礙什么,畢竟他們在安楠眼里都是有罪的。
“這是我妹妹,來看我的。”安楠淡淡地說道。
“我見姐姐一個人在王府里,似乎有些孤單,便留下來陪陪她了!對了,我還幫姐姐剝了一盤瓜子呢!姐夫看我剝得多好!”安寧有些俏皮地說道,似乎很開心可以幫到姐姐的忙。
但她卻把一雙剝瓜子殼剝得有些紅腫的手指看似不經意地放到了小桌子上,朱靖庭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她那雙手。
瞧她多可憐柔弱啊,為了幫姐姐剝瓜子殼,把手傷成這樣!而安楠就是可惡狠毒了,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使著法兒來折磨。
可惜她這番用心良苦并沒有被朱靖庭看到,朱靖庭只看著安楠,說:“既然是你妹妹,那就好好招待,不必在意我。”他說著就要離開,畢竟他一個外男,不適宜和小姨子長時間待在一處。
“哎,姐夫!”安寧突然喊住了要走的朱靖庭。
朱靖庭和安楠頓時都朝她看去,等著聽她要說什么。
而安寧意識到自己沖動了,居然喊了出來,于是忍不住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