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于采藍悄悄跟楊媽媽說道:“他沒結婚,好像也沒女朋友。”
楊媽媽回頭看著那小伙子,他這時候正輕輕緩緩地照顧著老太太,她就覺得這年輕人真是好暖啊!長得也俊,黃家的人長相都不差,那么以后有小孩了也不會難看。
楊信寧要是知道她媽媽這么琢磨于采藍的大表哥,不知道會不會吐血?
楊媽媽哪會管這些,她還在想著,孝順的孩子心不會壞。這樣的小伙子可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會疼人啊。
于是她跟于采藍小聲說道:“采藍,你陪我出去走走吧。”于采藍明白她的意思,便拉著黃馨月一起,跟黃家兩兄弟說道:“我們三個人出去轉轉,一會兒就回來,你倆在這兒看一會兒吧。”
黃嘯天見有人陪著于采藍,便讓她去了。黃百川多機靈啊,一眼就看出來她們幾個嘀嘀咕咕地肯定有事。還想背著他說?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決定跟過去看看。
因此等于采藍她們幾個走出去之后,他跟黃嘯天說道:“大哥,我也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先看一會兒。”說完,也不等黃嘯天答應,輕輕拉開門就出去了。
他要是再不趕緊跟著,前邊三個人就沒影了。偌大的醫院人來人往的,她們又不是在某個病房,想找人還真沒那么容易。
于采藍帶著楊媽媽和黃馨月走到心外病房樓下一個長椅附近,長椅后有柳枝輕拂,樹下綠草茵茵。于采藍踩著石板,扶著黃馨月緩緩坐下,然后又跟楊媽媽一起坐好。
“阿姨,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大表哥的情況?”楊信寧跟于采藍說過,她媽媽恨不得馬上把她嫁出去。她當然知道楊媽媽這時是什么想法了。
“是啊,信寧你們也看到過了,你們覺得他們兩個怎么樣?”楊媽媽說道。黃家的情況她也大致了解,除了黃遠廷,并沒有級別太高的。
可黃家也算是有底蘊的人家,各行各業的人才并不少。只要能對楊信寧好,這樣的人家可以了。她自己也覺得杜澤平那邊十有八九沒戲,這次碰上個她中意的,自然要問問。這時候她的心理就是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要說大表哥的事,馨月姐可能比我知道的多一點。不如讓馨月姐給你講講。”于采藍沒見過她大舅夫妻倆,也不清楚黃嘯天太多事。
黃馨月剛想說話,就見于采藍彎腰撿起地上一個石塊,朝著樹后打過去,黃百川捂著紅腫的額頭從柳樹后繞出來:“表妹,你下手也沒個輕重,怎么這么狠呢?你看看,把我打破相了我還怎么上臺啊?”
“誰讓你偷聽了?”于采藍拍了拍手上的灰說道。
“哎,你就欺負我吧。”黃百川嘆了口氣,然后又立馬來了精神,說道:“你們要想知道我大哥的事,那得問我啊。我姐知道的不多,我告訴你們,我連我大哥上初中的時候寫情詩的事都知道。”
黃嘯天要是知道他這個弟弟這么坑他,不知道會不會把他暴揍一頓。這是真正的毀人不倦啊。
楊媽媽:……初中就寫情詩?這……
黃馨月嗔怪地說道:“你瞎說什么,嘯天他多穩當啊。”
于采藍實在想象不出來她那個四平八穩的大表哥上初中寫情詩是什么樣,雖然很想知道到底寫了什么,不過她還記著這次他們聊天的主題是讓楊媽媽了解下黃嘯天的情況。
因此她提醒黃百川:“說點正經的,他那時候還小,估計也就是寫著玩的。”
黃百川不甘心,他覺得這么好玩的事說出來大家分享一下也不錯。于是他說道:“真寫了,就是我也不知道是寫給誰的,也沒見他跟誰處過。對了,那詩我還記著呢,你們要不要聽一聽?”
楊媽媽挺想了解下這個年輕人的,她也明白,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她說道:“那你說說,你大哥都寫了什么?”
黃百川忍著滿肚子的笑,清了清嗓子開始念詩:
“當朝陽從天邊冉冉升起的時候,
自那一望無際的田野,
吹來了一陣涼爽的風。
微風帶來陣陣的花香,
花香里有你的氣息,
也有我對你的思念。”
“好笑吧?”黃百川念完詩之后看著笑成一團的幾個女人,哈哈笑著問道。
連楊媽媽都忍俊不禁,覺得黃嘯天這小子實在可愛,這女婿她看上了。
于采藍扶著長椅扶手,笑夠了之后問黃百川:“大哥他要是知道的話,不知道會把你搓成方的還是搓成圓的?”
“這事你們不說不就行了?我不還是為了讓你們幾個開心才說的嗎?”
“這事我以后說不說得看我的心情了。別惹我就行,否則的話……”于采藍跟黃百川鬧著玩。
幾人又說笑了一會兒,然后于采藍言歸正傳,讓黃百川好好跟楊媽媽說說黃嘯天的事。
別的楊媽媽都很滿意,等到她了解了黃嘯天的工作性質后,就有點猶豫不決了。萬一出點事,不就把女兒給耽誤了嗎?給女兒挑女婿,當然是希望他們能和諧美滿的白頭到老。沒人愿意半路出事的。
可要說放棄的話還不甘心,小伙子和他家里人貌似都不錯,尤其還有于采在。她想了想,覺得這事還是回家跟楊信寧爸爸商量一下比較好。
她爸爸要是覺得可以,再往下走走看。
不遠處的樓道陰影里,有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拿著公文包站在樓道門口,他看著那邊樹下的幾個人,里面那個大肚子的孕婦就是跟他結婚三年的黃馨月。
也不知道那幾個人說了什么,連平時總是沉靜淡然的黃馨月都笑得前仰后合的。
他有多久沒見過她這么笑了?事實上,他們倆在一起,她好像就沒有笑得這么開心的時候。
他從樓道的陰影里走到陽光下的時候,覺得西斜的陽光有些刺目,伸手擋了擋,然后沿著樹蔭往那邊走過去。
見到他,黃馨月臉上的笑就消失了:“你怎么來了?”她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