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什么擠啊，就三十個號，已經掛完了，你現在擠過來有什么用？顯示板上沒看到號已經沒有了？文盲嗎？”
一個本來長相富態的護士，這個時候指著幾個擠過來的患者刻薄的責問著。原本富態的圓臉也變得滿臉橫肉了。
醫院的醫生護士都這樣嗎？并不是，可就是有這么一小簇人，格外覺得自己好像自命不凡。
真的，當年不知道哪個大才說的：群眾里面有壞人啊，這話一點錯都沒有，太尼瑪精辟了！
因為要等手術前的準備，市醫院的院長和普外的主任想請張凡坐一次門診。
張凡也欣然同意了。
當年，沒畢業的張凡，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省城有套房子，在省城某個醫院穿著白大褂當個醫生。
所以，現在圓滿一下當年的希望，其實也挺好的。
結果，因為張凡的名氣，患者有點多了。
現在張凡的名氣，比較大的兩個省份，其實就是邊疆和肅省。
其他地方，也只有行內人了解，普通人，要是健康的普通人，誰求操心你一個醫生呢！
張凡聽到外面的叫罵聲，心里那點小小的成就感，一下就沒有了。
其實醫療就是用來托底的，很多醫院慢慢的有點異類化，就是感覺好像并不是來托底的，而是來給患者斷后的！
患者進了醫院，感覺就像是鄉下的大哥，拖家帶口投奔城里的親戚一樣，總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問題是這個鄉下大哥是帶著錢來的，你們吃的喝的說實話，沒這些大哥大姐，你們不得餓死嗎？而且，現在這個年代的醫療費不低了！
蘭市的醫療相對來說，早年間還是很厲害的，一個有大型離心機的城市，醫療不會差到哪里去。
不過后來就是發展有點慢而已！
可態度傲慢，這一點倒是沒怎么拉下多少。
“給患者說一聲，今天掛不上號，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可以，我可以呆三天，不用給我掛專家號，直接掛普通號就行了。”
張凡笑著給醫院的院長說了一聲。
也沒為難別人，因為沒用，他跳起來把護士罵一頓能解決問題嗎？
解決不了，只能顯擺一下張凡的平易近人！
張凡不需要這樣的人設，他只不過是真的想回報一下這片山河和生活在這片山河下的老鄉們。
張凡增加了三天的門診，患者們，特別是一些肝病患者，談不上喜極而泣，但最起碼不用去千里之外的茶素了，人吃馬嚼的能節省一點是一點不是！
而醫院的醫生護士，心里就罵娘了！
因為張凡的三天門診正好是周末，院長直接下令，醫院這周正常上班！
“張院，手術室準備好了！”
手術室里，大半個醫院的人都圍著這臺手術在轉了。
“這個手術一定要成功，有這臺手術打樣，我們醫院離三甲醫院更進一步了。我給各位再強調一下，誰要是砸醫院飯碗，我就砸誰飯碗！”
醫院院長早早就給各位主任通知下去了。
手術室里，麻醉直接就不是一個人，直接就是一個麻醉團！兩位主任，三個正高，醫院里職稱最高的五個麻醉醫生，全都守在手術室里。
普外就更不用說了，甚至為了保證手術的順利，醫院院長甚至沒有提出讓醫院的普外主任當一助，直接打電話把肅大附屬醫院的普外大主任也請來了。
有些時候制度真的不能一成不變，不然這樣的絕對會有人發現漏洞，然后利用漏洞。
就像是有些三甲是三甲，有些三甲除了收費以外，真不是三甲！
“張院，手術有難度啊！附屬三院他們也派人過來了！”附屬醫院請來的主任，小聲的給張凡嘀咕著。
張凡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沒難度，他還不會來呢！
對于手術，尤其是普外的手術，現在蘭市的幾個附屬醫院經常打嘴仗。
因為張凡當年實習的附屬醫院，在外科被另外幾個附屬醫院壓著一頭。
可隨著張凡的崛起，現在人家就有牛吹了。
張凡為什么手術這么厲害，就是因為見習實習兩年的時間在我們這里培養出來的。
這一次，市醫院沒有邀請附屬三院，可當年張凡在三院實習的。
對于，這些事情，張凡一般都不會太在意的，你們想說什么說什么喜歡說什么說什么。
手術開始，張凡主刀，幾個附屬醫院的大主任搶了助手的名額，市醫院的普外大主任，連上臺的機會都沒有。
張凡真不好說什么，這些人都是當年給自己上課的老師！
不過，手術臺上，張凡還是相當強勢的。
動作要是慢一點，張凡是會不高興的。
不過幾個主任還真沒多少水分，雖然手術做的沒張凡好，不過配合張凡還是綽綽有余的。
切開皮膚，打開肌肉，暴露出肝臟。
正常的肝臟是玫瑰紫色的，越是鮮活健康的肝臟，越是漂亮。
甚至這種顏色在自然界都找不到這么漂亮的紫色。
但，手術臺上的這位護士的肝臟就不一樣了。第一眼看過去，給人的感覺就是胖。
變態的胖。
肝臟表面原本如同塑料薄膜一樣的外皮，這個時候疙疙瘩瘩的如同發情癩瓜的皮膚一樣。
切除，腫脹的肝臟在圓刀下去以后，流出來的液體都是黑紫色的。
一刀切下去，正常肝臟流出來的都是鮮紅的血液。
而這個，直接就湯湯水水，就像是嘴饞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后，拉出來湯水中帶著小疙瘩稀水樣便！
“壞死的眼中，組織已經溶解了！”
張凡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種情況是最麻煩的，因為有時候壞死組織太嚴重，移植后，這玩意是可以傳染的。
稍微有一點做的不干凈，這玩意就是連鎖反應。
手術做的很忙，可以說，一刮匙一刮匙的往外挖著壞死的組織。
組織盤中護士不停的從醫生手中端過盛滿組織的彎盤。
真的就像是服務員從后堂不停的端著帶湯水的西紅柿炒雞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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