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不缺錢,十塊錢一斤很合適,在城里這樣的泥鰍十塊錢可買不到!”余慶陽順著小美的話說道。
“謝謝余哥!我這就去捉泥鰍!”鈴鈴很單純,聽了余慶陽的話,高興的點點頭。
“你這是干什么?”
“這些雪糕,我請大家吃,這些是叔叔大爺們要的!”鈴鈴一邊把三輪車上的東西卸下來,一邊歡快的說道。
“那也不用卸下來吧?”
“我回家拿桶去,還有,我弟弟捉泥鰍可厲害了!我回去叫我弟弟一塊來捉泥鰍!”
七月份,正是學校放假的時候。
好吧!
余慶陽很清楚,用上一世的網絡用語,鈴鈴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扶弟魔!”
她和余慶陽在一起的日子,說的最多的也是弟弟。
每天掛到嘴邊的就是,弟弟怎么樣,弟弟如何。
看著鈴鈴蹬著三輪車遠去的背影,余慶陽想起一首歌。
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
長的好看又善良,
一雙美麗的眼睛,
辮子粗又長……
這首在八九十年代非常流行的歌曲。
上學的時候,余慶陽也挺喜歡唱。
可是后來才發現,這首歌,就是一個人渣的炫耀。
面對鈴鈴,余慶陽感覺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渣。
辜負,傷害了一個善良的姑娘!
“小余,回魂了!是不是喜歡上小姑娘了?要不要姐姐給你保個媒?”吳工拍拍余慶陽的肩膀。
“吳姐,你別看玩笑了!鈴鈴哪有吳姐長的漂亮?
要看上,也是看上吳姐!
你不知道嗎?你這種御姐型美女,對我這樣的處……男,那魅力簡直就是無可抵擋!”
“要死了!敢拿姐姐開玩笑!”吳工紅著臉去撕余慶陽的耳朵。
“哈哈……哈!原來小余喜歡御姐型的!
老實交代,你晚上做壞事的時候,是不是腦子里想的都是你吳姐?”監理劉工大笑著調侃道。
“劉工,我不干壞事的!你沒聽過那句話嗎?
小擼傷神,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
我如此純潔善良的人,怎么會干那種事呢!”余慶陽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哈哈……哈!”眾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咯咯……咯!小余……你……笑死我了!
小擼傷神,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
咯咯……咯!”吳工也笑的花枝亂顫。
“喂,你干嘛呢?”余慶陽看到小美,從木頭箱子里拿出十幾根雪糕,好奇的問道。
“拿幾塊雪糕,這么多雪糕,你們又吃不了,別那么小氣!下次泥鰍給你便宜點!”
“你能吃那么多?”
“你別管,反正我不會扔了就是!”小美回了一句,抱著雪糕跑了。
連鐵皮桶都不要了。
之前,余慶陽包圓鈴鈴的雪糕,工地上的人根本吃不了,余慶陽就經常分給小美一塊。
時間一長,小美也不客氣了,看到余慶陽買雪糕,就會自覺的上來拿一塊。
“你別跑啊!我還要買你的羊呢!”余慶陽在后面喊道。
也不知道小美聽見沒有,也沒回話,抱著雪糕跑的那叫一個快!
余慶陽看看鐵皮桶里的泥鰍,笑著說道:“劉工,吳姐,我先把這些泥鰍拿回去,讓廚房收拾出來,中午咱們吃干煸泥鰍,泥鰍燉豆腐,紅燒泥鰍怎么樣?”
“行,你自己看著辦,我們就等著吃!對了,別忘了弄一份炸金蟬!”
“好勒!”余慶陽答應一聲,拎著鐵皮桶離開工地。
回到駐地,余慶陽把泥鰍交給老崔,讓他收拾出來,中午好做菜。
清理泥鰍,有竅門,把泥鰍放到清水里,然后撒上幾勺鹽,等上半個小時。
泥鰍就會把肚子里的泥土和臟物吐出來。
然后再用清水漂洗幾遍就可以了!
余慶陽這邊正和老崔商量這些泥鰍怎么做的時候。
小美又拎著一個鐵皮桶找了過來。
桶里得有十四五斤泥鰍,都是二十來公分的大泥鰍。
“這些給你算便宜點,你給一百塊錢就行了!”說著把手伸到余慶陽眼前。
意思是給錢吧!
余慶陽哭笑不得,好家伙,剛才五斤多,現在又十四五斤,加起來有二十斤了。
中午也別吃羊肉了,干脆改吃泥鰍宴吧!
余慶陽掏出一百塊錢給了小美。
“對了,你剛才說買羊是吧?”
“不要了,你弄這么多泥鰍來,還吃什么羊肉?下次再說吧!”
“那行,下次買羊的時候找我!
對了,不許和別人說我賣你泥鰍的事,不然我就和你的鈴鈴搶生意!”小美滿意的把錢收起來,走到門口,又轉回來,對著余慶陽威脅道。
“哎!什么叫我的鈴鈴,你可別亂說話!”
“哼!你當我是傻子?你對鈴鈴那么關照,還有2你看鈴鈴的眼神都不對!
肯定是喜歡鈴鈴,才會那么照顧她!
你們男人每一個好東西!”小美鄙視的看了余慶陽一眼,扭頭跑了。
余慶陽摸摸鼻子,自己做的有那么明顯嗎?
這么多泥鰍,洗菜的大盆是放不下了。
泥鰍平時不會蹦跳,只會往下鉆,但是一旦撒上鹽,就會往上跳!
好在院子里還有房東的一個大水缸。
原本是裝水用的!
后來余慶陽把壓水井改造成了電動水泵,大水缸就被淘汰下來。
余慶陽和老崔一塊把水缸裝上水,把泥鰍倒進去!
“小老板,這么多泥鰍怎么吃?”
“中午給大家做泥鰍燉豆腐!”
“可是我肉和白菜都切好了!”
“你把肉放冰箱里,然后做個泥鰍豆腐白菜湯!
另外給我們做個干煸泥鰍、干炸泥鰍、紅燒泥鰍、蒜香泥鰍、泥鰍燉豆腐,炸個金蟬,再弄個花生米!”
“好嘞,交給我吧!保準給你做好!”老崔答應一聲。
老崔和老丁原來在村里就是做酒席的,后來紅白喜事都去酒店了,他們兩個也就失業了,跟著余慶陽的老爸打工,兩個人炒菜很有一手。
交代完,余慶陽又返回工地。
到了工地,劉工、李工、監理劉工、吳工四個人又壘起了長城。
李工現在沒事也喜歡往余慶陽這邊跑。
工地辦公室在余慶陽眼里可謂是簡陋,可是在他們眼里那就是奢華。
集裝箱改裝的辦公室,頂上又棚了一層黑色遮陽網。
辦公室外面做了地面硬化,打了水泥地。
雖然沒有空調,可是有電風扇,這已經比其他施工隊好的沒邊。
所以大家都喜歡在余慶陽的辦公室玩。
至于說余慶陽吃虧嗎?
一點都不吃虧,成本不過六十塊錢的混凝土,余慶陽賣給項目部一百三十五塊錢。
光一個小型攪拌站,余慶陽就賺的盆滿瓢滿。
這也是另外幾個施工隊的耿隊長、曹隊長、王隊長他們眼紅的原因。
都是干工程的,誰算不出來混凝土的成本?
他們清楚,項目部也清楚,可是人家就愿意讓余慶陽賺這個錢。
誰讓余慶陽大方,項目部有事的時候表現的積極,還愿意替項目部墊錢。
“吳姐,中午把姐夫他們也叫上吧?
下午正好給我驗基礎!明天我好支模板!”
素混凝土護坡的工序分為,挖掘機修型,這個屬于粗修。
要留下大約二十公分的余量,然后進行人工精修。
人工精修完,要進行夯實,達到設計壓實度后,經監理驗收后,才能進行下一步工序,鋪設土工布,支模板。
支完模板,還要經過監理驗收,才能進行混凝土澆筑。
清水湖項目指揮部分工非常明確。
像驗收都歸指揮部質檢科。
吳工的對象就是質檢科的小頭頭。
其他三個施工隊,早就開始混凝土澆筑,只有余慶陽這邊比人家晚一步。
他進場比其他三個施工隊晚,加上又干了許多零工的活,所以直到現在才開始驗基礎。
也就是驗堤坡的壓實度。
“行啊!你來替我打,把你的手機給我,我給我家老孫打個電話!”吳工爽快的答應下來。
也不知道小兩口天天見面,哪來那么多話說,吳工的電話打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說好了,他們一會就過來!怎么樣?贏了還是輸了?”
“吳姐,你這是不相信我的技術?還是不相信你這個位置的風水?
當然是贏了,你看看劉工他們幾個的臉色就知道!”
“以后打麻將,都不能讓小余參加了,我這一會就輸了三十多塊錢!”監理劉工黑著臉道。
“沒事,劉工,中午你多吃點!晚上回家好好滋潤一下嫂子!去去霉氣,明天贏回來!”余慶陽一邊調侃著監理劉工,一邊站起來讓給吳工。
“你說你個童蛋子,整天嘴里的混葷話說比我們還溜!”
“我這也是跟你們學的,我都被你們帶壞了!”
“你滾蛋吧!你葷話說的我們都溜,有些話,我們都要琢磨半天才明白你話里的意思!”
傍中午的時候,吳工的對象帶著質檢科的人趕到了。
“孫哥來了!你和吳姐的感情真好,中午我們吃泥鰍,吳姐說什么都要把你叫過來,說給你補一補!”余慶陽笑著伸出雙手和吳工的對象握手。
“你這張嘴啊!你吳姐說的可是讓我過來給你驗基礎!要是不驗的話,那我們先回去?”吳工的對象笑著搖搖頭,反將余慶陽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