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峰,17歲,父母離異,現就讀在一所三流高中。
這沒有什么,可當葛震知道這個家伙的案底時,大風大浪都過來的他還是嚇了一跳,足足三十六個案底!
這小子才多大呀?才17,就已經有了三十六個案底,簡直是個奇葩呀。
從12歲開始,平均每年六個案底,而且還真的挺平均的,每年六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本來葛震都想離開了,因為這個兵峰并沒有什么太出色的表現,可這三十六個案底硬生生把他的腳步留下。
派出所,民警把兵峰所有的案底調出來。
他不知道葛震是誰,但接到了上級通知,所以非常客氣。
“這個,組織反日游行,帶著全校200多學生一起逃課,跑到廣場演講、燒日本國旗,要不是控制的及時,這個兵峰就帶著人去砸豐田4s店了。”
“這小子挺能耐呀!”葛震一臉詫異。
“有組織有計劃,這是他的計劃圖。”民警把案宗里面的一張圖遞給葛震:“先是廣場集結,完成燒日本國旗之后全部散開,進入各個網吧待命,以qq為聯絡工具……”
一步一步,上面寫畫的非常清楚。
“這還不是最厲害的,這小子用輪椅推出了兩個老革命……用老革命當頭陣,要不是兩個老革命的家人發現爺爺不見了報警,真就讓他們給砸了。反正都是一群未滿十八歲的學生,能怎么樣?”
“牛逼呀!”葛震贊嘆道:“找到兩個老革命這一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呵呵,領導,這小子厲害的地方多呢。”民警又拿出一個案宗:“這個是ktv打架,起因是一個女同學被社會人給騙到ktv脫不了身。這小子操著兩把刀就過去了,闖進去之后被打了,你猜這小子怎么做的?他往自己身上捅了一刀,然后以正當防衛的手段把一群人都給砍了!”
葛震聽的津津有味,催促民警繼續說。
“我們接到ktv的報案就出警了,被人全都帶回來之后開始審呀,得搞清楚事情到底怎么回事,這個兵峰就一口咬定正當防衛,露出他的傷。”
“最后怎么判的?”葛震扔過去一根香煙。
“能怎么判?一群社會人把一個女學生騙到ktv,首先從未成年保護法來說就是他們有問題,其次正當防衛也沒錯呀,雖然他自己捅自己一刀是真的,可我們處理案子也得看情況呀……”民警點上香煙笑道:“最后那些社會人賠償他三萬塊錢,可以算作見義勇為。”
“挺好。”葛震點點頭。
“但這還沒結束,這個兵峰拿到錢之后,轉手就全都給了一個家庭困難的同學。”
葛震頻頻點頭,眼睛里露出贊許之色。
“還沒有結束呢。”民警繼續說道:“他發現這個同學的家里根本不是那么困難,家里條件挺好的,困難都是裝的,為了吃低保,為了減免學雜費住宿費等等。結果他把這個同學給打了,打進去醫院。”
“完了?”
“還沒完呢!”
“還沒完呀?”
葛震都懵了,怎么一件事弄過來弄過去還是沒有完,這是電視劇呀?
“這個同學住院費花了三千六,出來之后又被兵峰打住院,花了四千八。前腳剛出院,后腳又被打進醫院,前前后后凈住院了,最后這個學生轉學了。”
“這下完了吧?”葛震小聲問道。
“還沒完。”民警說道:“他找到對方轉學的學校,又把人家打住院了,最后的最后活活把人逼到別的市上學。兵峰還想去打,可惜找不到地方了,按照他的口供是三萬塊錢才打回來兩萬一,還差九千沒打回來,再有兩頓就夠了,可惜。”
葛震揉揉太陽穴,利用這個動作低下頭偷笑,畢竟他不好意思當著民警的面直接笑。
“孩子是個好孩子,嫉惡如仇,充滿正義感與道德感,我們都承認,所以每次都盡可能讓他少承受責任,但這樣也不是法子,誰知道他哪天手一重出了大事。也就是他還沒有成年,要是成年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處理。”
葛震把其它的案底全都看了一遍,扔下一盒香煙笑瞇瞇的離去,他喜歡兵峰。
這種人不應該繼續留在社會上,因為社會不看你的出發點,看的只是造成的后果。
只要兵峰到了十八歲,只要他繼續這樣下去,等待他的一定是監獄。
學校門口,葛震等到兵峰。
“怎么又是你?”兵峰瞅了一眼葛震。
葛震不說話,一腳踹過去。
“嘭!”
兵峰馬上痛快倒地,捂著肚子怒視葛震。
“今個我就是來抽你的。”葛震拔出刀,沖兵峰笑道:“左腿還是右腿,你自己選一條。”
“草!”兵峰從地上爬起來,沖葛震兇狠道:“老子的仇人多了,你是哪個叫來的?”
“好,那就兩條腿。”葛震走過去。
“嘭!”
又是一腳把對方踹倒在地,并且用腳踩著對方的脖子。
“草!”
兵峰發出怒罵聲,卻怎么也反抗不了。
“我知道你在學生中的威信很高,現在我要斷你兩條腿,你倒是叫人呀?呵呵。”
“叫個屁,一人做事一人當,要廢趕緊廢。”兵峰一臉不屑道:“只要我不死,總得找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葛震斜眼瞅著不遠處的一個女學生,笑著走過去伸手在對方臉上摸了一把。
“嘖嘖……小臉蛋真嫩,一會跟哥走。”
女學生嚇得臉色發白,不住的后腿。
“你干我可以,別招惹我同學,否則你就完蛋了。”兵峰冷冷的聲音傳來。
“來,讓我知道我是怎么完蛋的。”葛震晃晃手里的刀。
“噓”
一個長長的口哨聲從兵峰嘴里發出,伴隨著口哨聲的則是無數學生朝這里涌來。
有的提著拖把棍,有的提著椅子,有的提著酒瓶,浩浩蕩蕩,短短的時間里聚集了三百來人。
自己的事自己扛,同學有事馬上扯旗,這小子不是一般的光棍。
“哈哈哈哈……”葛震大笑,他收起刀指著兵峰說道:“我喜歡你,所以要定你了。你不是想去當兵嗎?我滿足你,西北武警某部直屬反恐中隊,會死人的部隊,今晚就走。”
說完之后,葛震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兵峰叫道。
不過只是叫一聲他就愣在原地,因為兩輛掛著軍牌的越野車駛過來,數名軍官下車朝葛震走來。
“就是他,務必送到部隊。”葛震對一名中校軍官說道。
“放心吧,領導,保證完成任務!”中校軍官站的筆挺。
“等等”兵峰叫道:“什么情況?你給我說明白。”
葛震轉身一笑:“到了部隊你就明白了,我是……。”
“?”兵峰撓撓頭:“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大哥?不會吧?!”
葛震的臉黑了,瞪著他說道:“老子要是有你這樣的弟弟非得活活氣死!我是做不了你班長了,但已經給你選好了班長,現在我要去找我的班長。”
轉身上車,留下完全不知所措的兵峰。
他的命運軌跡徹底改變,甚至他壓根都不知道自己以后會成為怎樣的人,更不知道葛震所作的是班長的傳承為部隊選兵,為挑選新鮮血液。
也許多年以后……擁兵峰,群魔各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