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醫呢?抬他上來。”夏輕塵得知不死醫亦中毒昏迷,自然要悉心救治。
他已經從憐星的三言兩語中推斷出來,憐星能活著,恐怕少不了不死醫相助。
不久。
不死醫被抬上來,本來夏輕塵以為僅僅是簡單中毒,可當親眼目睹,神情凝重許些。
此刻的不死醫,距離中毒已經過去十二天。
悔心水能讓人在一月內腐爛,痛苦而死,何況不死醫喝下兩杯,現在身體大部分都出現腐爛。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少數身體部位甚至已出現蛆蟲,說明該部位壞死。
“夠毒。”夏輕塵簡單一看,便看明白不死醫所中之毒。
論毒性劇烈,此毒不算什么,可若論折磨人,三境之內它說第一當之無愧。
憐星蹙眉道:“夏郎,能救嗎?”
夏輕塵沉吟:“可以,但,需要很長時間。”
若是剛中毒,他還能輕易祛毒,可現在,不死醫一根毛發里都滿是劇毒,再想救他,并不容易。
而且,祛毒已經不是關鍵,關鍵是,如何恢復他大半都已腐爛壞死的身軀。
“郡主,王室狩獵還要多久?”
“十天。”郡主妙目一轉:“郡主府有很多空閑密室,你可以在里面施救。”吞噬
夏輕塵委婉拒絕:“以我身份,不宜在郡主府多待,我自有去除,告辭。”
他帶著憐星和仇仇,以及不死醫離開郡主府,來到一號會館。
“憐星、仇仇,十天里不要讓人來打擾我。”會館里,某個兼具隔音和隔熱的密室前,夏輕塵吩咐。
說完,合上密室門,取出從南疆得來的菩提心。
此物蘊含強大生命能量,乃是煉制肉白骨準靈藥的絕佳材料,想要醫治不死醫千瘡百孔的傷勢,必須要用到此物。
他掌心天火升騰,開始將其煉制成為準靈藥。
數rì過去,夏輕塵身前擺著三瓶如月似華的靈液,他微微吐出一口濁氣:“總算煉出陰月菩提,可惜,只有三份。”
他取出一份,倒進不死醫的嘴中,靈液的作用下,其腐爛發紫的身體,迅速褪去紫色。
傷口里的蛆蟲,似有所感的紛紛爬出腐肉,一絲絲健康的嫣紅鮮血,從腐肉之中流淌出來。
一具快腐朽死滅的身軀,在陰月菩提的作用下,竟然恢復如初!
其效果,堪稱逆天!
世間,沒有任何一味準靈藥,能夠和陰月菩提相比!
只不過,正如夏輕塵所言,不死醫要完全康復,不是一rì之功,最少要月余甚至數月的時間才能康復。
現在的他,將長期處于昏迷狀態。
解決好不死醫的劇毒,夏輕塵轉而取出庚金和庚銀盒子,此二物乃凡間都罕見的至堅至硬之物,此前沒有足夠的天火。
而今總算可以開始煉制,為仇仇和憐星煉制合適他們的全新涅器。
整整七rì后。
夏輕塵徐徐睜開眼睛,他眼神里透著一絲疲憊,但更多是輕松。
在他身前,擺著一金一銀兩件特殊涅器,以及數百瓶補充體力、精力和星力的秘藥。
“呼!總算成功。”他長吁一口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修為,竟然達到大星位七覺。
他停留在大星位六覺三月之久,全靠不斷積累,過去七天的淬煉涅器和煉制秘藥中,長期吞吐天地間的靈氣,最后一絲瓶頸終于突破。
“大星位七覺。”夏輕塵拳頭握住,以他星力的渾厚,單單比拼星力,大星位九覺才能穩勝他。
可若配合他強悍無敵的體魄,小月位之下,無人是敵手。
“距離小月位,已經不遠。”夏輕塵自言自語呢喃。
眼看時間差不多,夏輕塵收好一應之物來到門外。
剛出來,便聽得門外哄哄的全是狗吠之聲。
“想當初吶,我主人塵爺和煙雨郡主在床上大戰,不慎被那夜叉發現!”當頭一句,令夏輕塵嘴角狠狠一抽。
側眸望去,憐星不知去向,仇仇則站在密室不遠的假山上,繪聲繪色的講述自己忠心事跡。
臺下的狗們全都聚精會神的聽故事,全都一眨不眨的看著仇仇:“然后呢?”
仇仇痛苦的捂住胸口,仿佛不堪回首過往,猶豫片刻后,咬牙轉過身,露出屁股上,那觸目驚心的簪子所留疤痕!
頓時,狗們一陣嘩然!
“狗爺,那是怎么弄的?”
“好可怕的傷勢啊,狗爺,那一天,你遭遇了什么?”
眾狗的心全被揪起來!
仇仇轉過身,既痛苦,又驕傲,激昂道:“是我!在那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我犧牲自己的名譽,將禍水引到自己身上,慘遭夜叉簪子的毒辣一擊!”仇仇流下了不堪回首的心酸眼淚。
眾狗好似看到了,主人危急時刻,一條犧牲自己救主的忠犬身影。
仇仇那矮小身姿,在在他們眼中不斷高大,令他們忍不住仰望。
一條母狗淚汪汪道:“狗爺,那您后悔嗎?”
“不!”仇仇用力的擦掉狗眼淚,拍著胸膛大吼:“你問我后悔嗎?我可以問心無愧的回答,我,不后悔!”
它負手望著天,慷慨激昂。
“我是主人的狗,我一生的使命,就是為主人遮擋風霜雨雪,為主人粉身碎骨死而后已!”
“我一生的信念,是為主人披荊斬棘,是為主人消災解難!”
“哪怕身死魂滅,我的忠心亦要化作一盞明燈,照亮主人前進的道路!”
它抬頭望著天空,狗眼重新濕潤:“我所做一切,無yù無求,只想安靜留在主人身邊,永遠做那條,忠心的狗!”
啪啪啪啪
臺下群狗們熱淚盈眶。
“狗爺說得太好了!我等生而為狗,就要是為主忠誠!”
“狗爺,你太偉大了,是我們狗界的英雄和楷模!”
一群母狗更是含著滾滾熱淚沖上來,簇擁著仇仇:“狗爺,你是我的英雄!請讓我從此追隨你吧!”
仇仇一臉不為所動之色,謙虛而落寞:“忠誠之路,路漫漫其修遠兮,我做得還不夠。”
它嘴上如此說,心里卻格外享受母狗們欽佩的目光。
其狗眼瞥了下臺下的群狗,狗嘴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譏誚:“一群傻狗!”
可這一瞥不得了,居然瞥到密室門不知何時開啟,一個白衣身影,正雙手抱在胸前,斜靠在石門前聽它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