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這幅,夏輕塵已經是千古神王,早已成熟,不似年少時期的銳氣,既成熟又深沉。
“咳……所以我的才是真作。”夏輕塵張口就來:“神王何等人物,豈會如熱血少年般行事?”
這……
云畫心和西淵魔尼陷入思考,的確,眾神之王何等存在,行事自當高深莫測。
焉能如少年般,銳氣洋溢?
兩人越想越覺得他們的畫是假的。
“可是這幅畫和神王尿壺是一起發現的,緣何一個是真,一個是假?”云畫心提出自己的疑惑。
夏輕塵干咳道:“神王嘛,自然有人模仿他,出現假畫的可能很大,剛好和真的尿壺出現在一起很正常。”
云畫心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可能。
她看了看西淵魔尼,后者亦遲疑不定。
夏輕塵將剛作的畫收起,徐徐卷起來,道:“既然淵主覺得這并非是真畫,那燒掉好了。”
噌——
其掌心冒出一片火焰,準備點燃此畫。
“慢著!”西淵魔尼一把奪過畫,斥責道:“神王之畫,你怎么能胡亂毀掉?”
夏輕塵聳聳肩:“這是我的畫,燒掉也不用拿命償還,為何不能燒?”
西淵魔尼愛神王之畫如愛惜生命,怎忍心它被燒掉。
“好,是貧尼誤解了夏施主。”西淵魔尼開口道。
其身上的殺機,全然斂去,不剩一絲。
為了一副假畫,她還沒有充足借口殺一個剛得到月髓的人,以免引發守墓人猜忌。
“這幅畫給我。”西淵魔尼蠻橫不講理的將畫卷收入空間涅器:“貧尼兌現剛才的諾言,云畫心許配給你,另外給你一些資源。”
她隨手扔出一個空間涅器在桌上,便不顧云畫心的尷尬,騰空一躍而走。
云畫心跺了跺腳,又羞又急:“我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主,父親和師尊的話,你不得當真!”
說著,快步翻出白云莊。
直到離開后才舒口氣,自言自語道:“我才不要嫁給他呢。”
而夏輕塵則坐在石桌前,把玩著那副破損的原畫,一縷縷的鬼氣在其中涌動。
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得來全不費工夫!”
正愁此畫在云畫心手中,以兩人的關系,這幅畫不可能落到他手中,想不到,對方自己送上門。
唯一可慮的是,因為天恨臣的關系,似乎西淵魔尼恨上了他。
日后需要多加防范才是。
他握住畫卷,正要起身,忽然眼前一黑,一雙柔軟清涼的小手遮住眼前。
背后還貼著一具玲瓏有致的溫軟身軀。
“猜猜我是誰?”
夏輕塵沒好氣掰開她的手,卻沒有放下,而是輕輕摩挲一下,微微嘆道:“你可知道,你很可能暴露自己?”
他身后的人,除了月明珠還能有誰呢?
北淵劍尊受到海底不明巨影襲擊,生死不明,別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夏輕塵一路乘坐它而來,豈會不知?
那,正是暗月至寶——潛龍。
能夠調動潛龍的人,亦只有月明珠。
“暴露就暴露咯。”月明珠嘻嘻一笑,下巴頂在夏輕塵肩膀上,閉眼享受難得的溫存。
夏輕塵皺眉,道:“你認真點,若是在琳瑯島被發現身份,你會非常危險。”
她此前就說過,可是月明珠始終沒有當一回事。
“不是有輕塵哥哥嗎?你會救我的,不是嗎?”月明珠渾然不在意的笑著。
夏輕塵無奈一笑,可眼中不無憂慮。
不知道琳瑯島有沒有調查出那海底巨影的來歷。
懸浮于深淵之上的島嶼——人間帝冢。
一排鐵柵欄前,茅草屋中。
東淵帝主正在茅草屋外來回踱步,隨時聽命。
屋內,北淵劍尊臉色蒼白,嘴唇干裂,氣若游戲,嫣然奄奄一息,瀕臨死亡。
其尸體前,盤膝而坐一位灰袍老者。
若是夏輕塵在此,會立刻認出來,老者正是當初守在淵出入口的神秘老者。
他取出一瓶上半瓶清澈,下半瓶渾濁的液體,導入其傷口內。
一陣嗤嗤嗤的沸騰聲后,那拳頭大小的血洞,竟然奇跡般的徐徐愈合。
分明焦黑的血洞,重新冒出肉芽,并迅速紅潤。
一個時辰過去。
拳頭血洞完全愈合,宛若不曾受傷過。
北淵劍尊的臉色亦開始緩緩恢復,意識開始清醒。
當余光注意到盤膝而坐的老者,吃了一驚,慌忙坐起來:“參見守墓人……嘶……”
可堪堪坐起,北淵劍尊便痛哼一聲,無力的軟倒在地上。
他望著自己身體,驚疑道:“我的身體!”
他發現,自己竟然連起身的力氣都失去,渾身軟綿綿的,甚至五指都握不緊。
老者沙啞道:“你其余傷勢雖然愈合,但心臟卻有一角損毀。”
“心臟的傷勢,最難愈合,需要時間調理。”
北淵劍尊想起此前遭遇的神秘紅色光柱,驚出一身冷汗,擔憂道:“那我豈不是無法動武?”
“動武?先恢復基本行動再說吧。”老者淡淡道:“要恢復實力巔峰,少則半年,多則兩年。”
半年?
北淵劍尊臉色瞬間煞白,豈不是說,半年中,他將淪為普通人,隨便一個武者都有殺死他的能力?
而且,失去力量,他兒子突破月境的事便完全耽擱,還有許多事宜,都要因此擱淺。
“守墓人,能否告訴我,攻擊我的到底是什么?”北淵劍尊心底生出濃濃恨意。
生平至今,他受傷最重的一次,莫過于眼下。
守墓人面色淡漠,吐出兩個字:“暗月。”
什么?
北淵劍尊瞳孔一縮,臉上的恨意收斂得一絲不剩,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擔憂:“可我不曾和暗月有任何交集。”
他實在不懂,自己哪里得罪過暗月,居然被暗月盯上。
守墓人緩緩起身,舉步來到門外,向著天外道:“調查一下,最近有什么人來到島嶼,摸清楚他們身份。”
其口吻,變得分外冷淡,隱隱還透著一絲殺機。
數日后。
云畫心的會客莊園,韓向東對坐。
相較于曾經的飛揚跋扈,他此時可算是低調得多。
因為其老子暫時淪為廢人,韓向東不敢再繼續猖狂,只能喝著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