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
這尼瑪是出現了幻聽嗎?
這樣的情況,真的就好像是一顆手榴彈,在屋里爆炸了,震得所有人腦海里都只剩下無盡的轟鳴!
“嗯。”葉晨也沒站起來,依舊坐著,就這樣伸手,與羅主任握了一下。很是敷衍。
‘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我符篆的主意?這糟老頭,壞得很!’
“羅主任…這…這個…他…”蔣少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他無法淡定啊!
“哦,沒什么,沒什么。”羅主任很快便收拾起激動的心情,迅速遮掩一番,便不動聲色的道,并且,對著葉晨眨了眨眼睛。
唐家曾經敲打過羅主任,讓他不要將療傷符和止痛符的事情泄露出去,甚至不要輕易泄露葉晨這個人。
況且,羅主任也存有私心,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葉晨的符篆。
“咳咳…”羅主任干咳幾聲,板著臉轉移話題道。“小蔣,這次你讓我們來,對病人‘林松德’會診。他以前在我們醫院看過嘛,來之前,我們調閱了他的老病歷。說實話,這病沒法治。”
羅主任搖了搖頭。“病人腦部正常,排除腦血管堵塞或腦出血引發的癱瘓。心率和血壓各項指標也是正常的。全身的神經系統也未見任何癥狀……說實話,我行醫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種怪病。連病情都診斷不出來,怎么下手施治?病人家屬也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說我們鹽市了,哪怕是送到國內任何一個頂尖醫院,恐怕都懸。當然,有條件可以去國外試試……”
他抬眼看了看林語溪家里的情況,便不再繼續說下去。
聽羅主任這么一說,李慧臉上頓時浮出一抹死灰之色。
出于醫德,羅主任和其他幾位專家,又進屋探視了林父,幾分鐘之后,他們走出來,都是一臉無奈的搖著頭。
“我給病人把過脈了,從脈象上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羅主任嘆了口氣。“小蔣,要不,你再進去看看?”
“不用了,連羅主任您,還有各位專家,都無能為力,我去了也是白搭。”蔣少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我的臨床經驗,還是比不了各位前輩的。”
其實,他對能否治好林父的病,并不上心。之所以叫來這么多專家,無非就是為了裝逼,炫耀人脈,把林語溪給震住,迷住。
現在裝逼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林父的死活,關他什么事?賤命一條而已!
“語溪,阿姨,你們也親眼看到了…我已經不遺余力的幫忙了,各位專家,還有咱們的羅主任,也都盡力了。”蔣少故作惋惜的嘆道。“接下來,有限的日子里,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叔叔吧…”
“不!不!”李慧迸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眼淚止不住的流。“求求您們!求求各位專家,再想想辦法吧!一定要救救我男人啊!他這輩子從沒享過一天福…他不能就這么走了啊!他不值啊!我的女兒,也不能沒有爸爸啊!”
她哭天搶地,就要跪下去。
葉晨眼明手快,沖過去一把扶住李慧,安慰道。“阿姨別著急,叔叔的病,沒啥大不了的,我能治,我現在就給叔叔治。”
葉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林父治病了!
“嗯?”
滿屋子的人,都用驚駭,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葉晨。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蔣少眉毛一掀。“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能治?你能治什么?嘩眾取寵!”
“好啦,就別耽誤時間了,現在,我來給叔叔治病。”葉晨笑了笑。“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等等——小伙子,你是哪一所醫科大學畢業的?你是中醫還是西醫?在哪個醫院上班?有醫師資格證嗎?”一名專家臉色嚴峻,連珠炮似的質問葉晨。
“你們說的,我都沒有。不過,這并不妨礙,我給叔叔治病。”葉晨有些不耐煩了。
這話一說,那些專家立馬不干了。
蔣少,以及大伯和二伯家的人,則都是一臉戲謔,就像在看猴戲。
“荒謬!你都不是醫生,在這里裝什么大頭蔥?是不是想搞什么民間偏方?這簡直就是拿患者的生命來看玩笑!我奉勸你一句,不要瞎鼓搗,否則,我們有權追究你非法行醫的責任!”
“患者已經病入膏肓,你能治?除非你是神仙!好啦,別信口開河,胡說八道了!現在靠著一些藥物和營養液,患者還能拖個一年半載,你去治,人治死了,這責任誰擔?”
“小子,你說這種話,就是在侮辱我們這些醫務工作者!”蔣少目光冰寒,“呵呵,我十數年的寒窗苦讀,才終于換得醫科大學的一紙錄取通知書,擱你這兒,輕飄飄一句話,就把我付出的一切,全盤否定了?”
這個時候,林語溪忽然說道。“我是患者的女兒,我同意讓葉晨給我爸治。出了問題,我擔!”
林語溪也走過去,扶住母親李慧,并對她耳語了幾句。
李慧擦了把眼淚,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啥也管不了啦,“行,行,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蔣少眼中盡是陰霾,裝作苦口婆心的樣子,竭力勸說道。“語溪,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連羅主任和專家們都束手無策,他能頂什么用?人命關天,你也擔不起責任啊!”
赫然——
“行吧,我也為小兄弟做擔保。讓他試試。”一直沒吭聲的羅主任,說話了。
所有人都滿頭霧水的看向羅主任。
“小兄弟,你給患者治治吧。”羅主任用一種非常期待的眼神,看向葉晨。“我相信你的能力。”
既然,葉晨能夠替胃癌晚期,彌留之際的唐老續命,那么,羅主任沒理由不相信他。
說不定,今天,他又能創造一個醫學奇跡呢?
拭目以待吧!
羅主任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他親自為葉晨作保,那些專家們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這時,大伯的大兒子,來到蔣少身邊,附耳說道。“蔣少,您讓他治,盡管讓他治,最好是讓他把我三伯給治死!這樣一來,我堂妹肯定就會和他分手!畢竟,那樣的話,他就成了我堂妹的殺父仇人啊!您說是這道理不?”
聞言,蔣少臉上,頓時泛出喜意,連連點頭稱是,拔高音調,陰陽怪氣的道。“好,我非常同意你給叔叔治病,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把叔叔的病情,弄得更加嚴重了,我不會放過你的,真的,我會讓你后悔,絕望!我蔣勁松發誓!”
林語溪的大伯母噗嗤一笑。“還治啥啊?眉毛以下統統截肢說不定能好。”
葉晨沒有和這群跳梁小丑多費唇舌,而是直接走進林父所在的臥室。
羅主任想了一下,跟上前去,在葉晨耳邊低聲道。“小兄弟,難不成,你又準備用療傷符?不過呢,恕我直言,上次你給唐老續命,用的是療傷符,那是因為唐老體內的癌細胞擴散之后,很多器官都在衰竭腐爛了,因此算是有傷可療。但林松德的情況完全不同,他身上可沒有一丁點傷。”
“我怎么給叔叔治病,不用你瞎操心,你那么能,要不,你來啊!”葉晨無語的道。
羅主任尷尬搖頭,“我來不了,我來不了,小兄弟,還是你來吧。不過,在治療過程中,需要什么藥物,你盡管告訴我,我讓醫院藥房立馬給你送過來。”
“不用了。”葉晨拒絕道。“沒那么復雜。”
走到病床前。
林父的眼神,空洞絕望。
他看到葉晨之后,才勉強笑了笑。“小伙子,我也叫你小晨吧。你們在外面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沒事兒,我清楚自己的情況,沒幾天活頭了,你放開手腳給我治吧,治出問題,我不怨你。”
“叔叔別瞎想。您的病,能好的,以后您就好好享清福吧。”葉晨笑了笑,然后也沒客氣,直接便將林父從床上橫抱了起來。
林父全身都僵硬了,抱著他,就好像是抱著一根木樁子似的。
“語溪,把大門打開,我把叔叔抱下去治。”葉晨從臥室里走出來,對林語溪吩咐道。
林語溪連忙跑上去開了門。
葉晨便抱著林父,徑直下樓去了。
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搞不清楚葉晨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很快,便一擁而上,跟了出去。
樓下。
小區里。
葉晨東看看西看看,然后點了點頭,抱著林父,走到一棟樓下。
那棟樓,一樓的住戶,在屋外挖了個大坑,堆了厚厚的土壤,種著白菜,蘿卜,辣椒,大蔥,韭菜等蔬菜,長得既鮮又嫩。
“語溪,這家人你認識吧?”葉晨對身旁的林語溪問道。
“認識的,這是張奶奶家。”林語溪道。
這時,一個佝僂著背,但精神矍鑠的老太太,從屋里走出來,看著林父,眼中劃過一抹傷感之色,“哎,松德,今天出來曬太陽?你已經好久沒出過屋了。咦,這么多人,家里請客?”
說完,她咕噥了一句。“哎,松德多好的一個人啊,病成這樣,哎…可憐…好人命不長啊!”
林語溪告訴葉晨,這老太太,便是種菜的張奶奶。
“張奶奶,您好。”葉晨客氣的道。“我想借一下您家菜園子用,完了我給您1000塊錢,您看行嗎?”
一聽有1000塊錢可以拿,那張奶奶頓時笑開了花,連忙道。“行,行,小伙子,這菜園子你隨便用就是了。甭客氣!”
“那好。”葉晨小心翼翼的將林父,輕輕放于平地上,安慰了他幾句,然后又對張奶奶道。“張奶奶,您家有鋤頭嗎?有的話,借給我用用。”
既然長期種菜,張奶奶家的工具還是很齊全的,大鋤頭,小鋤頭,四齒耙頭,兩齒耙頭,這些都有。
不多時,張奶奶就進屋,和她兒子一起,把所有工具都拿出來了。
葉晨二話不說,拿起鋤頭,跳進菜園子。
他先把張奶奶種的蔬菜給扒掉,然后——開始挖坑。
所有人都一臉懵逼的看著葉晨!
這尼瑪是在干嘛?
不是要給林父治病么?怎么跑這兒挖土來了?
葉晨身體素質好體力棒耐力強,加上這菜園子里的土質很疏松,因此,三下五除二,就挖出一個1.5米寬,2米長,半米深的坑。
林語溪湊過來茫然問道。“葉晨,你挖這坑干嘛啊?”
“哦,我準備把叔叔埋進去。”葉晨理所當然的道。
“啊????”林語溪眼睛瞪得極大,嘴巴張開能放進一根香蕉,足足幾秒鐘之后,她才駭然欲絕的道。“葉晨,我爸還沒那個,你…你就打算把他給埋了?”
與之同時,在小區里面,也有不少的街坊鄰居,駐足觀望。
葉晨的話,被許多人聽到了。
“哈哈哈哈哈……”蔣少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的要笑死我了!人還沒死,就準備活埋了?難不成,是因為這里風水好,葬在這里兒孫有福?哈哈哈哈…”
大伯和二伯家的人,也都是笑得前仰后合。
圍觀的街坊鄰居們,則都是憤懣不已。
他們都是林語溪的老鄰居了,感情很深,也時常接濟林家,對林父的遭遇,更是扼腕嘆息,充分體現了“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的含義。
現在看到葉晨要挖坑把活生生的林父給埋了,有些年輕小伙子義憤填膺,都準備沖上去暴打葉晨一頓了。
那些個專家,氣得全身發抖,就好像是被戲弄羞辱了一般。
“羅主任,您看看,這是在搞什么名堂?趕快阻止他吧!”一名專家來到羅主任身邊,氣急敗壞的道。“再這樣瞎搞,要出大事兒了!”
“這個…這個嘛……”羅主任蹙了蹙眉,低聲道。“罷了,隱世高人的手段,不能用世俗的想法去衡量,咱們再看看吧。”
頓了一下,羅主任便朗聲道。“大家別著急,再看看情況。”
“語溪,你要相信我,知道嗎?”葉晨一本正經對林語溪道。“既然是怪病,當然是用怪法子去醫啦!”
林語溪猶豫了幾秒鐘,點了點頭。“好,葉晨,我相信你!”
葉晨放下鋤頭,跑到林父身邊,李慧正蹲著身子,握著丈夫的手。
“小晨…”李慧抬起蘊滿淚水的眼睛,忐忑不安看著葉晨。
林父倒是很豁達,“老婆,語溪,你們別管,我今天啊,是把這條命,交給小晨了!我信他!”
“好勒,叔叔,既然您相信我,我就更不能讓您失望了!您別害怕,我有分寸的。”說完,葉晨又把林父抱了起來,走到菜園子里,果然是將他給放進了挖好的坑里。
然后——
開始填土!
這特么就和埋死人的操作方法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