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到后方?
后方目前尚未穩定,這些人弄到后方去,萬一作亂,是個麻煩。
送到西北四府去?
雖然路途不遠,可是差遣兵馬押送回去,有些劃不來。
楊大麾下兵馬本來就不多,還要分出去一部分去押送俘虜,太耗費軍立。
怎么辦?
楊大面對著上萬俘虜,皺著眉頭想了良久,只想出了一個辦法。
坑殺!
下意識的,楊大看著俘虜們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殺意。
什么人道主義一類的話,從來都不在楊大考慮之列。
坑殺俘虜,自古有之。
人屠白起為何要在戰場上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
是因為他喜歡殺人?
不是!
白起是平民百姓出身,他又怎么可能是罔顧他人性命的那種人?
之所以坑殺,還殺那么多人。
一定是有原因的。
以白起將軍的身份而言,必定是跟戰事有關。
肯定是戰爭需要。
這里不是在為白起洗白,而是在闡釋一個事實。
比如在趙軍糧草消耗殆盡,而秦軍糧草也捉襟見肘的時候,白起不得不殺。
戰國時期的秦國,雖然很強,但是并不代表秦人就很富裕。
相對而言,其實秦國當時很窮。
窮自然養不起那么多俘虜,又不能放回去看著趙國重新武裝兵力,繼續做大,那么就只剩下了一條路了。
此刻的楊大也覺得,擺在自己眼前的似乎就剩下一條路了。
慈不掌兵。
這四個字說起來輕飄飄的。
可是只有真正感受到這四個字真正含義的時候,才知道這四個字有多血淋淋。
楊大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準備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延平將軍”
關鍵時刻,跟上了楊大腳步的陳耀,出現在了楊大面前。
楊大皺了皺眉,不悅的看著陳耀,“何事?”
陳耀壓低了聲音,湊在楊大耳邊,“將軍可是要殺俘”
楊大瞇起眼,掃了陳耀一眼,點點頭。
陳耀低聲一笑,說道:“殺了可惜了”
楊大虎目一睜,露出凌厲的光芒,“何意?”
陳耀耐心的跟楊大解釋道:“延平將軍,咱們西北四府雖然繁榮,可是一直都很缺人,特別是勞力。虎侯本領高絕,西北四府從原來的兩府之地,擴充到了四府,眼看著就要擴充到五府,甚至六府,甚至更多。
大同府和復興府的道路、橋梁、水利等基川設雖然齊備了,可是東晟府、西夏府,以及以后的其他諸府的道路、橋梁、水利等基川設還沒有齊備。
偏偏這些地方都是新得的,人口又相對稀少。所以,需要大量的勞力幫忙。
而且,虎侯還暗中命人擴建了兵器工坊,煉制兵器需要鐵礦和煤礦。
我們手底下,需要大量的勞力去挖礦。
還有南國,南國山林里礦產豐富,也需要大量的勞力。
總而言之,我們很缺勞力,大批大批的勞力。”
楊大虎目中凌厲的光芒消退了不少,眉頭卻擰成了一團,“可是派人押送這些俘虜,需要很多時間,也需要騰出一些兵力。
你應該清楚,此番我們出征的兵馬本來就不多,每一兵每一卒,都有他的用處。分不出一點兒兵力押送他們。”
陳耀會心一笑,提醒道:“不是還有七萬民夫可用嗎?他們雖說是民夫,可是跟軍卒并無差別。”
楊大一愣,笑了,“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把他們當成尋常的民夫了。罷了,俘虜就交給你,你看著處理。”
頓了頓,楊大又道:“我得提醒你一句,這些個遼人可不是釋的燈。一旦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跳上了馬背,那他們瞬間就能變成勇猛的戰士。”
“嘿嘿嘿”
陳耀低聲一笑,“您就放心吧,我幽是手段對付他們。”
陳耀是楊七從最底層擢升上來的官員,歷任政績雖然談不上卓然,但是卻走的四平八穩,辦事利利索索的。
楊大跟陳耀打過不少交到,了解陳耀。
陳耀既然說有辦法對付俘虜,那楊大也就相信了他。
得到了楊大的首肯,陳耀立馬就去調遣了一隊萬人的民夫,幫他押送俘虜。
俘虜。
早在開戰之前,陳耀就盯上了。
想要讓以后的朔州、寰州快速的繁榮起來,需要建設的東西有很多。
而朔州、寰州兩地,經過了常年戰爭,以及西北四府的幾次人口掠奪,人口本來就稀少。
靠著他們建設兩州,還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有俘虜就不一樣了。
沒人權的俘虜,陳耀可以隨便的使用,而且還不用給他們發工錢,每天給吃一頓稀的,一頓干的,就能鞭策他們干一天的活兒。
逃跑?
上馬作戰?
挑斷他們每人一只腳的腳筋,看他們能跑到哪兒去。
好好的被壓著被奴役,也許還能壽終正寢。
不聽話,就賣給折家,或者賣給野乞部族。
折家在有意無意的模仿西北四府的建設,所以折家也需要大批的勞力。
野乞部族自從此前一戰,傷筋動骨以后,如今連牧馬人都湊不齊了。
據說現在野乞部族已經開始向女人當家的趨勢上蛻變了。
男人已經開始淪為她們的戰利品了。
以野乞部族僧多肉少的狀況,這些勞力們被販賣過去,不僅白天得被榨干,晚上同樣也得被榨干。
還有南國的那些藏在深山里的礦場,同樣需要人。
那更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據說南國所幽礦場,都是俘虜們的修羅場。
目前為止,進去的俘虜們,沒有活著出來的。
總而言之,陳耀不僅要利用這些俘虜,還會壓榨干凈他們身上所幽價值。
其目的,就是為了建設被他們糟蹋了的朔州和寰州。
陳耀的心思,楊大搞不清楚,也不愿意搞清楚。
他的目標和目的,都是作戰。
掃清了眼前的城池的敵人,剩下的安撫、重建之類的工作,都是陳耀的。
一悄瑣事交給了陳耀。
楊大異常輕松的策馬到了城門口,看著他麾下那些個大包小包背著繳獲樂呵呵傻笑的軍卒,他皺了皺眉,問道:“這個城的城主呢?”
有軍卒立馬笑嘻嘻的回應道:“陳二狗那個崽子搶人家腰間的金刀的時候,人家不答應,他就一刀把人家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