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不甘心被佛門壓一頭,更不甘心鯤鵬骨骸落入佛門手里。他覺得鯤鵬骨夯旦落到了佛門手里,佛門必然借此打壓道門”
殤傾子講到此處,停了下來。
楊七冷笑道:“所以陳摶就惡從心起,決定半路截殺佛門的人,然后奪蕊鵬骨骸?”
殤傾子點點頭。
楊七又道:“然后你們就在太行山設伏,卻沒料到佛門也早有準備,同樣埋伏了高手。然后你們就廝殺在了一起,最終兩敗俱傷。”
殤傾子先點點頭,然后再曳,“佛門確實有所準備,但是導致我們兩敗俱傷的,卻并非佛道兩家⊥在我們雙方展開廝殺的時候,從太行山另一頭,冒出了一群神秘人。
他們武藝高強,殺伐果斷,而且行事很有章法,頗有行伍之間的影子。”
“祖師和佛門的慧明禪師,見有外地至,就暫時放下了恩怨,練手對付外敵。然而神秘人很強橫,兩家練手,才勉強打成一個平手☆后還是慧明禪師,施用秘法,耗費壽元,逼退了神秘人。”
楊七聽到這番話,明顯一愣。
在江湖上,還有能逼著佛道兩家練手的勢力?
稍微思考了一下,楊七就猜測出了這些神秘人的身份。
“是宋國,還是遼國?”
殤傾子知道楊七聰慧,必然能夠猜測出這些人的身份,所以在楊七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并沒有覺得太驚訝。
因為他也猜到了那些神秘人的身份,楊七比他還聰明,如何猜不到。
“御前衛”
殤傾子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楊七冷笑道:“果然這世上能夠聚集起一大批高手,同時壓制佛道兩家的,除了宋國就是遼國。”
楊七之所以沒算上自己,那是因為他多少有些自知之明。
論兵法謀略,精兵強將,楊七固然不弱于宋遼兩國。
可是論起底蘊,楊七始終還是差人家一截。
當然了,楊七親自帶人出手的話,也能壓制佛道兩家的高手。
但是以楊七的身份,又如何拉得下臉面,去干這種死士才干的勾當?
楊七皺著眉頭,看向了殤傾子的胳膊,低聲問道:“你這胳膊是他們斬斷的?”
殤傾子神色暗淡的點點頭。
殤傾子擅施禹王朔,可以說一身功夫全在這手上。
如今斷了一條胳膊,等于廢了殤傾子半身武藝。
殤傾子就算以后被治好了,也很難在戰場上馳騁。
想到此處,楊七就有些生怒。
楊七安慰殤傾子躺好休息,他出了軍醫的醫館。
“去叫寇準過來。”
吩咐了扎馬合勇士去請了寇準。
沒過一會兒,寇準就到了楊七面前。
“臣寇準,參見陛下。”
楊七擺擺手,“不必多禮。”
等寇準直起身以后,楊七幽幽道:“寇準啊!如今我燕國一切都在蓬勃發展,花錢如流水≯看朝廷存在南國錢行的錢財就不夠用了。你說說,該怎么辦?”
寇準聞言一愣,沒料到楊七把他叫過來,會問這個一個問題。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試探的道:“調整賦稅?那些減免了賦稅的地方也開始征收賦稅?”
楊七曳,淡淡道:“為人君者,又豈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我既然減免了百姓們的賦稅,就沒有毀約的道理。不然我以后哪還有君威去治理百姓?”
寇準疑惑道:“那陛下的意思?”
楊七瞥了寇準一眼,提醒道:“有人可欠著咱們巨額財產呢”
寇準明顯一愣,然后瞬間聽懂了楊七話里的意思。
“陛下是打算向宋遼兩國討債?”
楊七緩緩點頭,“那是在自然,欠債還錢,天公地道。咱們燕國又不是善堂,別人欠了咱們的錢財,自然得要。”
寇準很贊同楊七這個想法。
“遼國的歲貢,確實該催一催了。只是宋國那邊,陛下曾經答應了,許他們五年之后再歸還借去的一萬萬錢的本金”
楊七幽幽道:“本金可以五年后再還,可是這五年的利息,總得清算一下吧?一萬萬錢借貸出去的利息,可是一筆龐大的數字。
有了這些個利息,咱們燕國就能多開幾家善堂,多開幾家私塾”
寇準一臉愕然,“陛下您之前不是說減免了宋國的利息嗎?”
楊七愕然道:“有嗎?我忘了。”
寇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了楊七許久。
陛下啊!剛才您還義正言辭的說自己不是出爾反爾的那種人,怎么突然間畫風就轉變的這么快呢?
這有點不要臉了啊。
楊七見寇準愣在原地,瞇著眼問寇準,“有問題?”
寇準多聰明,就在他愣神的時間,他仔細把這個問題在腦子里過了幾遍。
漸漸就推導出了一些真相。
楊七這幾日為殤傾子的事情已經重責了很多人了,如今殤傾子重傷歸燕京城,楊七突然開口要向宋遼兩國討債。
很顯然,殤傾子受傷的事情,八成跟宋遼兩國有關。
想到此處,寇準面對楊七的疑問,一臉淡然的曳道:“沒有問題。”
能有什么問題?
要債而已?
在這古代,債主就是大爺。
暴力催收,占其屋子、田產、兒女的事情屢見不鮮。
上升到了國家層面上,欠債也得給錢。
沒錢就割地,一點情面都不講。
楊七聽到了寇準肯定的答案,緩緩點頭道:“那就這么定了。遼國那邊,你差一個機靈一點的過去。至于宋國那邊,就讓焦贊去。”
“讓焦贊去宋國討債?”
一瞬間,寇準就明白了。
傷殤傾子的人,肯定是宋國的人。
遼國只是摟草打兔子被牽連的。
如今寇準可是燕國國相,燕國人。
自然沒理由幫宋國說話。
他毫不猶豫的躬身道:“臣這就下去安排此事。”
燕國如今躥建設當中,百廢待興,不適合動刀兵,所以楊七沒辦法提兵去幫殤傾子討回公道。
但是楊七可以用討債的辦法,讓宋國不得安生。
或許趙德芳并不知道他派遣出來的人傷到了殤傾子,但是楊七就是想要從趙德芳身上討一個公道。
這就是強國的霸道。
你可以說我不講理。
但是那又怎樣?
我比你強,就是不講理,你能奈我何?
寇準的辦事效率很快,等到下午的時候,兩個使節團就已經準備妥當。
去往遼國的使節團率先出發。
去往宋國的使節團在燕京城等待了兩日,等到了焦贊到了燕京城以后才開始開拔。
兩支使節團在離燕京城的時候,楊七對他們的吩咐都很簡單。
‘去了以后表現的都霸道一點,別丟了我燕國的臉面。有任何問題,我替你們扛著。’
有楊七這句話,使節團的官員們顯得很興奮。
這就代表著他們這一趟是肥差。
去了宋遼兩國以后,就是去當大爺的。
派遣出了兩支去找麻煩的使節團以后,楊七心情好了不少。
他整日里除了處理政務以外,就是在醫館內陪著殤傾子。
在楊七的等待下,彭湃按時講銅糖和法海二人帶到了燕京城。
許久不見,法合道蒼老了不少,頭發早已花白,眉宇間也出現了一些雪白的眉毛。
銅糖小蘿莉變化很大。
她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居然再次發育了,長高了不少。
以前的銅糖看著就是一個小蘿莉。
現在的銅糖開始有點姑娘的樣子。
若不是楊七耳聞過二次發育這種事,恐怕都要懷疑銅糖在自己身上搞過什么鬼實驗了。
而且在氣質上,銅糖也沒有了之前那個走到那兒,渾身都冒著陰測測的氣息,就像是九幽里爬出來的惡鬼。
如今的銅糖,總算有點了女兒家的姿態,而且身上還有些朝氣。
“看什么看?沒見過本姑娘嗎?”
眼見楊七一個勁的盯著自己,銅糖就嘟著嘴兇巴巴的道。
楊七習慣的抬手去揉銅糖的性袋,卻被銅糖嫌棄的避過去了。
楊七一臉愕然的道:“變化很大啊*道害羞了?”
“哼!”
銅糖皺了皺鼻子,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法合道在一邊淡淡的道:“女為悅己者容有人跟她表達愛慕之意”
銅糖俏臉一紅,跺腳,兇狠的瞪著法合道,“不許說”
法合道根本不在乎她的威脅,不咸不淡的道:“整日里就是一些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一類的句子,老道都聽膩味了”
銅糖俏臉漲的通紅,惱羞成怒的對著法合道又踢又踹的。
“你還說”
楊七意外的道:“喜歡切人的劊子手,居然還會有人喜歡?檢查過那個家伙了嗎?腦子沒問題吧。”
銅糖一聽這話,不樂意的癟嘴道:“人家現在可不是什么喜歡切人的劊子手。人家現在是大同書院醫學院的內科院長。教過的學生已經多達四百多人,以后請叫人家銅糖教授”
楊七被銅糖一本正經的解釋逗樂了。
他笑著道:“行了,回頭咱們在坐在一起嘮家常,先看看殤傾子的傷勢。”
聽到了醫人,銅糖罕見的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三人入了帳篷以后,仔細檢查過了殤傾子的傷勢以后。
法合道和銅糖神色嚴肅的把楊七轟出了帳篷,然后他們二人留在帳篷內為殤傾子診治。
二人并沒有說出什么無藥可救的話。
這讓楊七放心了不少。
對殤傾子的診治,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夜。
銅糖最后是被法合道背出來的。
法合道背著銅糖神色疲憊的出現在了帳篷外以后,楊七就迎了上去。
“如何?”
“命算是薄了,只是少了一條胳膊,那一身功夫,恐怕就保不住了。”
“沒有功夫沒關系”
楊七懸著的心,終于徹底放下。
他派人帶著法合道二人去休息,自己進入到了帳篷里去看殤傾子。
殤傾子被包裹成了一個木乃伊,動也不能動。
“陛下”
“別說話,安心躺著。法合道說你這條命薄了。”
“少了一條手恐怕以后沒有辦法再為陛下征戰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先把傷養好。”
“嗯”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等到殤傾子疲憊以后,楊七才離開了帳篷。
翌日。
楊七起床以后,又去看殤傾子。
殤傾子的精神頭很好,這說明他開始恢復了。
看過了殤傾子以后,楊七就去找法合道和銅糖。
進入到他們休息的帳篷以后。
銅糖和法合道正在吃東西。
二人要起身施禮,被楊七拒絕了。
楊七湊到了桌前,簡單的吃了兩嘴,然后問法合道:“昨夜你派人給我傳話,邀請我今日過來找你,幽什么要事?”
聽到楊七問話,二人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法合道看向了銅糖,銅糖一臉認真的看著楊七道:“有一個問題,我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說了。只是一直碰不到合適的機會。”
楊七聞言,微微坐正了身體,“你說”
銅糖板著笑臉道:“我們打算將醫學院從大同書院內分離出來。”
楊七愣了一下,并沒有發表意見,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為什么?”
銅糖看向法合道。
法合道接過了話茬,說道:“如今我們醫學院已經自成體系,新醫術和老醫術,又略有不同∫們發現把醫術進行劃分,分門別類,讓學生們專攻其中一道,能夠讓他們眷的掌握醫術,還能在專攻的醫術上達到一定的成就。
雖然學生的人數會增多,可是卻能大大的避免庸醫出現。而且還能眷的為燕國培養出更多的大夫。”
楊七緩緩點頭道:“這是好事”
其實楊七心里已經樂開花了。
他沒料到,法合道和銅糖二人,在未曾經過他提醒的情況下,居然摸索出了后世醫學體系的一些影子。
這簡直是意外的收獲。
然而,即便楊七心里再高興,臉上依然沒有表露出來。
法合道得到了楊七的肯定,他卻并沒有顯得高興,而是陰沉著臉道:“但是,我們發現醫學院并不適合跟大同書院放在一起。
學醫講究的是一個性平氣和。
可是學醫的學生跟大同書院其他學生們待在一起,很難保持心平氣和。
你每歲都要從大同書院其他學生們中間抽調走一大批人為官為吏。
這讓學醫的學生們看著很眼熱,人心也腐的很厲害。
甚至有些很有前景的學生開始投入到其他學科門下。
這對我們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我們希望把醫學院從大同書院內分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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