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碑楊門  第0791章 大宋為什么那么窮?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豐碑楊門 | 圣誕稻草人   作者:圣誕稻草人  書名:豐碑楊門  更新時間:2019-02-28
 
燕京城土地撲賣,一直持續到了深夜,依舊有很多商人們拿著錢,卻沒有撲賣到土地。

那近千畝的土地,寇準似乎有用來壓軸的打算,只放出去了風聲,卻并沒有撲賣。

楊七終究還是沒有等到標王,醉倒了。

讓彭湃和扎馬合青木二人欣喜的是,這一次楊七醉倒以后,并沒有發酒瘋。

他喝醉以后和張詠二人趴在桌上就睡了過去。

彭湃和扎馬合青木二人,合力將楊七抬到了他的臥房,交給了曹琳以后,二人又回去安頓張詠。

翌日。

撲賣大會繼續舉行。

依舊如火如荼。

宿醉剛醒的楊七,揉著腦袋,在曹琳伺候下,洗漱過后,就到了書房。

張詠早就換了一身代表著燕國官員的官服,在書房內等候。

“還請陛下給臣印信憑證。”

張詠一點兒也不含糊。

在見到楊七后,開口就提及正事。

各部主官的官印官引,早就準備妥當,裝在錦盒內,擺放在楊七書房內的架子上。

楊七從架子上找到了代表著刑部主官的官印,遞給了張詠。

“你初到燕京,為了避免有人在你執政的時候找你麻煩,我讓扎馬合青木先跟著你。等你刑部的架子搭起來以后,我在調他回來。”

對于此事,張詠并沒有拒絕。

他初來乍到,手底下沒有熟悉的人用,又擔任的是刑部主官,很容易被驕兵悍將,或者一些黑心腸的歹人對付,有人跟著,不僅能夠保護他,還能幫他盡快的建立起刑部。

拿到了官印以后。

張詠辭別了楊七,領著扎馬合青木,到了距離楊七行營不遠的地方,搭建了一座帳篷,掛上了刑部的牌子。

臨時的刑部衙門,就這樣建成了。

同一時間,在楊七有意的散播下,刑部衙門建立的消息,也傳到了燕京城所有人耳中。

那些在燕京城為官的官員,特別是燕京尹呂蒙正,差點沒激動的哭出來。

然后就是一個個的小吏,或抱、或背、或抬著有關刑事案件的公文,一股腦的塞到了刑部衙門。

張詠剛搭建的刑部衙門帳篷,瞬間被填滿。

張詠對此,哭笑不得。

不過他并沒有急著先去處理公務,而是讓扎馬合青木帶著他,去了軍中,挑選了一百好手,充當了刑部衙門的小吏,以及衙役。

刑部的公文,張詠自然不會耽誤。

但是跑腿的活兒,他不可能全都自己干了。

那他估計上任第一天,就得累死。

楊七在得知了張詠去軍中挑選了一百好手的時候,他正在行營里陪著孩子們玩耍。

大同府楊府的女主人們,全部搬到了燕京城。

大同府內的仆人們,自然沒必要再逗留下去。

曹琳一紙文書下去,就有人把他們安全的送到了燕京城。

這其中就包括楊七的膝下唯一的門生,狄青。

兩歲大的小狄青,已經能夠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

他還能結結巴巴的稱呼楊七一聲恩師。

楊七高興之余,毫不猶豫的賞給了小家伙一篇千字文。

此刻,小狄青、小宗衛兩個小家伙,正在曹琳坐前,規規矩矩的聽曹琳給他們講千字文。

雖然兩個小家伙不見得能聽懂,但是聽多了,自然能夠印到他們腦海里。

對于教育后輩,曹琳干勁十足。

除了這兩個小家伙外,還有楊七的閨女,以及小桂英。

小桂英是穆羽送過來的。

大同書院被拆分的同時,復興武院也被拆分。

楊七在燕京城內,為武院劃分了一塊很大的地方。

穆羽就是被老楊派來打前站,并且督促燕京武院建立事宜的。

楊七毫無形象的躺在軟榻上,自家閨女趴在他肚皮上,上滾下爬的。

小桂英坐在楊七身側,正在巴拉巴拉的跟楊七告狀。

細數著穆羽逼她學習禮儀,學習女訓等悲慘遭遇。

穆羽想把小桂英教育成一個大家閨秀。

卻遭到了楊七的數落。

差點讓穆羽那貨毀掉了我一個女巾幗。

“穆羽該打!”

“嗯!爹該打!”

楊七陪著小桂英在數落穆羽。

很顯然,小桂英跟楊七更投緣。

初醒陪在軟榻邊上,瞧著楊七陪著兩個丫頭玩鬧,甜蜜的笑著,偶爾防備著兩個丫頭回掉下軟榻。

玩鬧之余,楊七側頭問曹琳,“張詠那邊任職可還順利?”

曹琳正在教孩子們識字,突然被楊七打斷,她幽怨的瞪了楊七一眼。

“您不會自己問?干嘛要問妾身?”

說完這話,曹琳對伺候在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出去問問。”

“奴婢知道了……”

侍女出去了沒多久,就回到了房里。

“回主子的話,張詠張大人,去了軍營,挑選了一百多位悍卒,征為衙役,正在幫他辦差。”

楊七緩緩點頭,笑道:“盛名之下無虛士,張詠不愧為張詠。我還以為他會發榜去招攬衙役,卻沒想到居然去軍中調遣。

軍中漢子身家清白,又征戰多年,一身武藝自然不弱。

有他們幫忙,張詠應該能夠很快的撐起刑部的架子,我又可以放下一樁心事了。”

曹琳見兩個小家伙實在聽不進去她講千字文,就一人拍了一巴掌,讓他們去玩。

然后回頭取笑的對楊七道:“郎君的心事多了。有兩樁心事,正從南北而來,如今只怕已經進了燕國境內了吧?估計要不了幾日,就到了吧。”

聽聞此話,初醒下意識的瞪起了眼,看向楊七。

楊七無奈的看了二女一眼,感慨道:“是禍非福,清欲公主是過來報殺父之仇的。到時候你們還得小心點,別被牽連了,別讓傷到孩子。

至于海靖那個丫頭,她還是個孩子。

如今被當成籌碼,拋向了我們,也是可憐。我不便見她,你們記得對她好點。”

提到了孩子的安危,初醒下意識瞇起眼睛,她難得的發表主見道:“既然清欲圖謀不軌,為何不殺了她,以絕后患?”

楊七和曹琳聞言,皆是一愣。

他們二人跟清欲公主也算是從小的玩伴,一起長大。

多少有些情意,所以未曾起過殺心。

初醒卻不同,她跟清欲并不熟悉。

有人威脅到她的孩子,她不介意先下手為強。

楊七干咳了一聲,不知道如何回答初醒。

曹琳嘆了一口氣道:“終究是故人,真要痛下殺手,于心不忍。她若是識趣,收斂一些,姑且饒她一命。但她真要是一意孤行,那我會親手送她上路。至于海靖公主……”

曹琳看向楊七,說道:“郎君打算一直避著她?她若是到了燕京城,你就算再避,也有撞見的時候。所以避而不見,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楊七揉了揉眉心,頭疼道:“那你說該如何處理?”

曹琳沉吟道:“要不等她到了,見一見,然后開誠布公的談清楚?”

傷害一個小丫頭,楊七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他也明白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于其讓小丫頭一直苦下去,不如當她徹底痛苦一次,然后忘了他。

到時候再給她準備一份好姻緣,好嫁妝。

“那就等她到了,跟她談談吧。”

桃花債,最叫人無奈。

不過這個無奈并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好消息就傳來了。

彭湃匆匆從外面沖到了房門口,高聲喊道:“陛下,標王出來了。”

“進來說話。”

因為有女眷,彭湃不方便進門,得到了楊七允許以后。

彭湃才進入到了門內,他一臉喜氣洋洋的道:“陛下,緊挨長樂坊的那近千畝地,撲出了一百零八萬貫。”

“一百零八萬貫?”

房內眾人聞言,也是一愣。

雖然楊七見過的錢很多,比這數字大的錢見過的不計其數。

可是燕京城還處在一片平地的階段,居然有人肯出一百多萬貫,拿下燕京城內一大片地。

這讓楊七覺得很意外。

“是誰?”

楊七下意識的問道。

彭湃躬身道:“是大宋蘇州的一位布商。”

蘇州羅錦,冠絕天下。

蘇州商人有錢,這個楊七不意外。

只是此人居然眼光獨到,提前投資燕京城,這足以說明此人是一個經商的好手。

對于這種大商人,在燕京城扎根,楊七是舉起雙手歡迎的。

“你去告訴寇準,準許那位蘇州布商,第一個進入燕京城,開始建設。”

“諾!”

報過了標王以后,彭湃并沒有急著離開。

他繼續道:“此番燕京城的撲賣、發賣,所得已經匯總出來了。”

“這么快?”

楊七有些意外。

彭湃笑道:“寇大人請了一百多位賬房,每發賣、撲賣一地,就會派人趕緊合入到賬目中,所以很快。”

“多少?”

“吸”

彭湃深吸了一口氣,鄭重道:“總計四千三百五十八萬兩……”

“嘩”

初醒和曹琳二女目瞪口呆,一臉驚愕。

四千三百五十八萬兩,有多少,她們兩個經里過大場面的女人心里很清楚。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會覺得驚愕。

這么多錢,足夠楊七把燕京城推倒重建兩遍了。

僅僅是賣地,就賣出去了這么多錢。

這些商人瘋了嗎?

屋內的眾人中,除了楊七,和幾個不懂事的孩子外,所有人恐怕都是這個心思。

楊七卻覺得這很正常,甚至覺得自己賣的有點虧。

要知道以現在的商業模式,賣地,那都是永久性的產權。

后世那七十年產權、四十年產權的都賣瘋了,要是永久性產權的,估計會賣的更瘋狂。

楊七要是喪心病狂一點,完全可以這個干。

所以對于能賣出這個價錢,楊七并不意外。

首先,燕京城作為燕國都城,未曾建成,就注定了以后會成為一個繁華的都市。

其次,以后住在這燕京城里的人,一個個都是非富即貴的,地價飆升是必然的。

最重要的是,楊七坐擁燕國、南國,兩個國家,并且還打敗了被世人認為是最強的遼國。

這說明楊七治下的燕國,有足夠的實力能夠保證百姓們免遭戰亂之苦。

而且,在楊七制定的商法規定下,商人在燕國并不受歧視,而且還會得到應有的保護。

所以很多商人情愿花大價錢,在燕國置業。

這不僅是一次商業投資,也是一次保障投資。

在大宋,商人們想要干一點交易額大一點的事情,還得藏著掖著,有了錢也得深埋起來。

生怕被朝廷打了秋風。

在燕國,就沒有這個擔心了。

只要依律交納賦稅,他們完全不用操心任何麻煩。

甚至朝廷賑災,都不會找他們打秋風。

這也是為何燕京城價高,而商人們依然肯花錢買下來的原因。

瞧著曹琳和初醒驚愕的面孔,楊七淡淡的笑道:“這并不算什么。你們可知道,燕京城如今的地價,也只是汴京城的二分之一而已。”

從沒有人像是楊七如此發賣一座都城的,所以從沒有人去考慮過一座都城值多少錢。

經過楊七提醒,曹琳和初醒這才想起來,汴京城的地價。

她們皆是在汴京城長大,也在汴京城做過生意,自然知道汴京城地價有多高。

當初楊家入了汴京城。

在汴京城除了擁有趙光義賜下的天波楊府外,還購買了兩座宅子。

當時入手的價格,分別是五千貫、三千貫。

等到楊家眾人離開的時候,兩座宅子,賣出去了十萬貫。

可見汴京地價的飛漲。

經過這么一核算,曹琳和初醒也清醒了過來。

曹琳沉吟了許久,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汴京城地價連年飛漲,為何朝廷還那么窮?”

楊七癟了癟嘴,打算跟曹琳講解一下經濟問題。

話到了嘴邊,卻咽了回去。

他講經濟問題,曹琳未必聽得懂。

思慮了良久,幽幽道:“大概是所謂的不與民爭利鬧得……”

不與民爭利!

這是一條惠及百姓的政策。

只是任何政策,從文官們手里轉一圈,就容易出現問題。

皇帝在文官們勸解下,不與民爭利。

政令出了朝堂,就變成了不與士農工爭利。

更多的還是士。

士排在第一位。

而他們恰恰是大宋最有錢的一群人。

所以,大宋不窮才怪。

楊七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跟曹琳、初醒討論下去。

有了這么多錢,楊七的腰桿子硬氣了,之前不敢干的,現在都敢干了。

他緩緩起身道:“傳令下去,所有農閑的百姓,均可以入燕京城,做工賺取酬勞。每個百姓,每日工作所得,不得低于十個銅幣。”

楊七一口氣把人工用價,抬高了四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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