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是先天宗師，史家憑什么敢來找您麻煩？”
曹雁雪似乎仍然無法理解，說道：
“據我所知，史家上任家主，也就是南拳社老社長在十年前突破先天失敗，一直停留在半步先天。”
只有一名半步先天的史家，拿什么正面抗衡一名先天宗師？
對此，蕭塵淡聲道：“半步先天并不會永遠止于半步先天，你有多久沒聽過那名老社長的消息了？”
曹雁雪微微一怔道：“貌似他退位之后，的確銷聲匿跡很久了。但半步先天想要突破先天，應該十分困難吧？”
武道境界中，其實并沒有半步先天這個境界，只有當內勁巔峰武者嘗試突破先天失敗，才會掉落在半步先天。
換而言之，半步先天屬于一種畸形狀態，身體里面留有隱疾。
半步先天要比內勁巔峰強大很多，但半步先天想要突破先天，卻比內勁巔峰更困難。
“凡事無絕對，困難不代表沒有辦法，也許有捷徑可走呢？”
曹雁雪聽出蕭塵話中有話，問道：“師尊對史家很了解？”
“我初來古海市，原本對史家一無所知。不過白天我和史文武交手，察覺到他體內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才肯定史家并不簡單。”
“特殊力量？”
“對，如果釋放那股力量，他的實力起碼能提升一倍。但在大庭廣眾下他有所顧忌，寧愿被我重傷，也不愿意使用。”
蕭塵之所以插手曹雁雪的事，一來因為飛劍跟他有緣，二來也是因為史文武隱藏力量的緣故。
兩人正說著，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長嘯，仿佛厲鬼，驚醒夜空。
同時，再聞一聲雄渾聲喊，夾雜磅礴內勁。
“蕭宗師，南拳史永昌拜候！
語甫落
轟隆一聲響，猶如驚雷，震徹四方。
頃刻間，酒店內所有玻璃窗、玻璃門遭受沖擊，盡數粉碎。
“這……好可怕的內勁！”
曹雁雪強壓下翻涌的氣血，雙眸之中透著驚駭和恐懼。
隔著這么遠，單憑音波就震碎玻璃，而且能令她產生這么強烈的壓迫感。
先天宗師
這絕對是先天宗師才擁有的可怕力量！
“史永昌，南拳社老社長，他果真突破了先天之境？”
曹雁雪這一刻擔憂起來，看向蕭塵。
“師尊，怎么辦？”
雖然蕭塵也是一名先天，但看上去年紀實在太小，難免會令人產生“弱”的感覺。
更何況，南拳社要找蕭塵麻煩，不會只有史永昌一個人，必然傾巢出動。
以寡敵眾，勝率渺茫。
“師尊，不如我……”
曹雁雪有些后悔，這件事原本跟蕭塵無關，是她把蕭塵牽扯了進來，造成現在的局面。
“別多想，我既然插手這件事，就早已經料到這種情況。你就待在這休息，外面的人我會解決。”
說完，蕭塵縱身一躍，從窗外跳了出去。
酒店之外的街道原本是古海市比較繁華的街道之一。
然而此刻，街道幽靜，不見一個人影，四周縈繞著悚然的氛圍。
一身白衣的蕭塵緩緩走出，負手而立，神態冷漠。
“何須裝神弄鬼，現身吧！”
話音落，就見三道身影疾馳而至，先后落在蕭塵對面。
為首者乃是一名留有白胡須的老人，身形佝僂，眼睛瞇著一條縫，時不時透著詭異精光。
“想不到傳聞中南拳社的老社長，居然是這幅鬼模樣，練功走火入魔了吧？”
蕭塵哂笑，語氣中透著不屑。
南派拳法屬于華夏最古老的拳法之一，內氣剛正，能延年益壽。
如果修煉南派正宗心法，縱然突破先天失敗，依然會正氣長存，仙風道骨。
然而這史永昌形態佝僂，氣息帶著三分邪佞，顯然已經拋棄了正宗南拳心法，走入邪道。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邪道法門還真的讓他突破了限制，達到先天之境。
“嘿嘿，我輩修者，欲要貫徹武道，何須拘泥于世俗形態？力量，才是唯一正途！”
史永昌并不在意蕭塵的譏諷，選擇這一條路他從來不后悔。
因為現在的他，才真正了解到武道的真諦。
他摸索了十余年，才終于踏入先天之境這個領域，其中辛酸榮辱，外人又怎么能明白？
“你的說辭，我保留意見，不予評論！”
蕭塵從來不歧視邪道修者，因為他同樣修有邪道功法，甚至創造過邪道功法。
一個修道者，最重要的不是功法，而在于道心。
史永昌的道心已經被蒙蔽，和他多說也是無益。
“你們兩個，真的確定要和我動手？”
蕭塵目光一轉，落在史永昌身后的兩名中年身上。
如果沒記錯，這兩人叫做嚴通和嚴飛，上次和曹振華一起去了蘭寧市助拳，內勁巔峰武者，實力和方鶴相當。
“蕭宗師，其實如果沒必要，誰也不愿意輕易得罪一名宗師，但你的所作所為，已經令人無法容忍。”
“史家和南拳社在古海市立足百年，從來沒有被人這般欺辱過。你不死，史家百年榮譽將毀于一旦！”
嚴通和嚴飛都神色平靜地看著蕭塵，仿佛在跟一個死人說話。
“你們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蕭塵淡淡道，“但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憑你們三個就能殺死我吧？”
“這個自然，雖然以你的年紀有些不可思議，但種種跡象表明，你的確是一名真正的先天宗師。我們三人或許能打敗你，但要殺你太過困難。”
史永昌上前一步，忽然拍了拍手。
隨即，幽靜的街道四處，不斷有埋伏好的人影沖出，將蕭塵包圍，甚至將整棟酒店包圍。
蕭塵目光略微一掃，發現總共的五十幾人當中，大約有十名內勁武者，從內勁初期到內勁后期，不一而足。
“南拳社和史家的底蘊，果然不是吹噓出來的，這樣一股力量的確很強大了，恐怕整個蘭寧市都湊不出這么多內勁武者。”
蕭塵贊嘆。
史永昌冷笑道：“那你認為如何，夠不夠殺你？”
“不夠！”
蕭塵依舊搖頭。
“你倒是真自信？”史永昌不置可否，忽然又對夜空喊了一聲，“孔執事，還請現身吧！”
話音落，一股猶在史永昌之上的恐怖氣勢鋪天蓋地而至。
酒店樓層之上，透著窗戶觀望局勢的曹雁雪猛然變色，驚駭欲絕。
“又是先天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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