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過去一周。
這段時間里,楊正呆在基地哪兒也不去,和小隊打打游戲練配合,去訓練房做恢復訓練,偶爾去娛樂去玩玩桌球、乒乓球等,在緬國的個人裝備也安排人運回來了,日子過的悠然自得,神仙一般,從來沒有這么放松過。
這天上午,楊正一身便服,開著車,帶上高首離開基地,直奔市區而去,車是專門配給小隊的裝備,每個小隊都有一輛,很普通的吉普車,但四驅性能不錯,楊正也喜歡這種越野車的駕駛感。
駕照早在特戰大隊就有了,根本不用擔心,沒多久,兩人開出后山,從前面的公園路出來,順著城市干道一路前行,楊正忽然沒來由地緊張起來,說道:“高首,咱們買點什么禮物吧,空著手去不合適。”
“我媽性子淡,不喜歡人送禮物,用她的話說就是收了禮物就得回禮,而回禮更麻煩。”高首笑道。
“可是┅┅”楊正郁悶地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緊張了?”高首笑道。
楊正一愣,想了想,苦笑道:“真有些緊張。”
“你要是緊張就算了,咱們別去了,又不是非得去不可,反正咱倆的事不用理會其他人,咱倆愿意就行。”高首笑道。
“那不行,你媽這關得過,不然我這心里也過意不去。”楊正說道。
“行,那你就大膽地往前沖。”高首笑道,心里面甜滋滋的。
楊正想了想,滿是苦笑地說道:“還是買點禮物吧,我這心里沒底。”
“哈哈哈,行,你呀,有時候像個孩子,聽你的,我想想。”高首笑道,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媽沒事喜歡泡一杯菊花茶,回頭買點菊花茶就好了。”
“也行,知道哪兒有賣不?”楊正趕緊說道。
“走吧,路上有。”高首笑道。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前行,不知不覺來到一家茶葉店,進去買了兩盒菊花茶,繼續上路,十幾分鐘后來到一個小區門口,高首刷門禁卡,保安放行,楊正將車開進小區,在一個單元樓下面停好,兩人下車。
很快,兩人搭乘電梯上樓來到一間房門口,高首按下門鈴,不一會兒,一名中年婦女出來看門,驚訝地說道:“你怎么有空回來啊?”
“老媽,這是我家啊,有空沒空不也得常回來看看。”高首尷尬地說道。
“你就是嘴上說的好聽,進來吧,咦?”中年婦女看到了高首身后的楊正,驚訝出聲來,說道:“死丫頭,帶客人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他是什么客人哦。”高首笑道。
“阿姨好,我是楊正。”楊正趕緊說道。
“你就是楊正啊?”中年婦女臉色一沉,說了一句,轉身回去,但也不阻攔。
楊正有些尷尬,好在早有心理準備,為了幸福,硬著頭皮換鞋進屋,高首擔心楊正心里不好受,拉住楊正坐到沙發上,楊正將禮物擺在前面茶幾上,看著對面的中年夫婦,卻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感覺比打仗還難。
“媽——”高首喊道。
“行了,我耳朵沒聾,不用那么大聲。”中年婦女沒好氣地說道。
楊正苦笑一聲,面對強大的敵人都沒這么大壓力,硬著頭皮說道:“阿姨,想必您也知道我的來意,希望您成全我們倆。”
“成全你?然后讓我女兒像我一樣,一年365天有360天見不到自己男人?燈泡壞了也得自己爬凳子修,水龍頭壞了也自己修?”中年婦女沒好氣地反問道。
“媽,自己修怎么了,我會。”高首趕緊說道。
“你閉嘴。”中年婦女不滿地說道。
高首撇撇嘴,沒有再說什么,楊正卻有些理解對方的心情了,不是排斥自己,而是擔心高首將來不幸福,可憐天下父母心,想了想,說道:“阿姨,我明白您意思了,可您反過來想想,您嫁個叔叔后,后悔嗎?”
中年婦女一愣,沒想到楊正會這么問題,想了想,認真地說道:“談不上后悔不后悔,如果可以從來,我不會選擇嫁給他了,女人應該嫁給婚姻,而不是愛情,愛情是甜蜜的,美好的,但婚姻是柴米油鹽,是家庭瑣事。”
論講道理楊正哪兒是對手,頓時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中年婦女看看自己女兒,又看看楊正,嘆息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反對你們在一起,做父母的,誰不喜歡自己孩子幸福,快樂?你或許給得起我女兒快樂嗎?但給得起幸福嗎?”
楊正再次懵了,這個話題好高深,楊正從來沒想過。
“所以,你們年輕人只圖一時痛快,腦子一熱,什么都敢做,想要我同意你倆在一起不是不可以,一個條件,你倆退役,回來隨便找份工作都行,這套房送給你們結婚用,好好過著,平平淡淡過日子,你們能做到?”中年婦女問道。
楊正一怔,不知道怎么接話了,沉思起來,高首也沉思起來,結婚過日子確實不是談戀愛,需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了,中年婦女見楊正模樣不錯,懂道理,知進退,不是胡攪蠻纏或者任性無知之輩,性格沉穩,倒也有幾分喜歡。
然后,結婚過日子不是兒戲。
過了一會兒,楊正沉聲說道:“阿姨,我知道您的擔心,也是為了高首好,給我五年時間,五年后我二十五,如果到時候我還活著,沒傷沒殘,就退役。”
中年婦女想了想,二十五歲不算大,等得起,答應道:“行,就五年,但你必須保證不傷不殘,否則我還是不會同意你倆的事。”
“謝謝阿姨。”楊正感激地說道。
高首沒想到楊正為了自己會放棄最熱愛的軍旅,心中感動的一談糊涂,鄭重地說道:“就算傷了,殘了,我也嫁給你,我要是傷殘了,你也得娶。”
“好。”楊正鄭重地答應道。
中年婦女見兩人如此堅貞不渝,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內心有些觸動,或許這就是愛情,就是青春無悔吧,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何嘗又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