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這樣的惡劣連環變態殺人犯,即便被證實精神有問題,也會以‘半監禁’的形式被收容于精神病院中。
最開始,一天僅有一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其余的時間全都由病號服所束縛,關押在密不透風的房間內。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我沒有殺人,我殺死的都是邪物!能不能把手機給我,我能證明我所說的話。”
期初被關押起來的一段時間里。
每當有醫務人員到來,陸然會嘗試去盡可能地‘解釋’……最終的結果卻是被強行注射鎮定劑與精神藥物,使得陸然被迫安定下來。
“為什么我記不太清了……”
陸然的腦袋里勉強還裝著‘事務所’三個字,但完全記不得里面有什么人,也記不得到底是誰委托自己去跟蹤公交車司機。
“我絕對沒有殺人……下一次與醫生談話時,我必須冷靜下來。”
又過去一天。
又到了定期用藥的時間。
身強力壯的精神病院安保人員與護士一同進入病房時,發現陸然今天居然異常安靜地坐在鋼絲床旁。
全程不吵不鬧,相當配合地服用精神藥物。
事后,護士將這一情況向主治醫生匯報,精神病人出現這樣巨大的轉變,主治醫生便需要當年對話一番。
這樣年輕而變態的殺人狂,若能認清自身的錯誤,對于刑偵調查將有極大的幫助。
外來的警員,可通過陸然的心理歷程理解連環殺人狂的‘動機’,從而對其它一些連續殺人案進行偵破。
被囚禁于精神病院的一個月后,陸然頭一回被帶到干凈而整潔的主治精神醫生的辦公室。
主治精神醫生居然是一位個頭高達兩米、一頭金發而身材比安保人員還要大上一號的外國人。
金發外國醫生抄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道:“我是你的精神醫師,喬瑟夫……”
陸然盯著這位外國,試圖在記憶里搜尋著什么,但又遲遲得不到結果。
“喂!能聽見我說話嗎?”醫生一個響指,將陸然的意識牽了回來。
“能……”
“很好,經過一個月零3天的調養,你的精神狀態已有所轉變……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將進行疏導性的治療。你每日會有更多的自由時間,一旦發現你有所轉變,我隨時也會與你談話。只要你能認清‘自我’,你的自由活動時間就會越多。”
“謝謝……喬瑟夫醫生,能否幫我聯系一個人……她叫韓詩琬,與我是遠房表親。我們關系一直很好,她住在金牛市瓏角區蘭峰小區!”
陸然盡可能在平靜的狀態下說出說出這句話,但主治醫生卻冷漠地盯著他。
“精神層面的問題依舊不小……護士,去把7號病房的韓詩琬帶過來。”
“七號病房?什么意思?琬兒姐也在這里。”陸然疑惑無比。
不一會兒,身著病號服而一臉冷漠的女精神病人被帶到醫師的房間。
喬瑟夫醫生問著:“這是你口中的‘琬兒姐’嗎?”
即便穿著病號服、頭發糟亂……但陸然一眼就能認出此人正是韓詩琬。
“琬兒姐!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嘻嘻嘻……”聽著陸然激動的呼喊,韓詩琬卻只是靜靜盯著他,嘴里發出怪異的笑聲。
“行了,將病人帶走吧。”
隨著韓詩琬的離開,陸然完全懵了。
喬瑟夫將兩張紙繪制有圖案的透明白紙重疊在一起,放在陸然面前。
透明紙張重疊在一起時,構成一副美麗的圖案……但當醫生將第一張紙給移開時,精美的圖案立即被打破,化為丑陋、殘破的圖形。
“虞井,你的記憶一定是正確嗎?記憶這東西可不會一塵不變。為了逃避罪惡、否認罪惡,你的大腦意識在事情真相的基礎上添加了許多不存在的‘虛假記憶’,將‘殺人過程’更變為你在‘除邪’的正常回憶……就像你面前的兩張紙一樣。”
“你因兒時遭受母親殘忍的虐待,患有嚴重的臆想癥與精神分裂……你可以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可能治療你的心理創傷。也不用太怪罪自己,這一切并不是你的錯。”
“不……我沒有亂想。”陸然雙手捂著腦袋,、頭疼感再度襲來。
金發醫生喬瑟夫繼續說道:“韓詩琬女士,她同樣患有臆想癥與嚴重的腦損傷,你們七天前在休息室見過一面,保持著‘比較好’的關系……所以,你的意識將她加入到‘臆想世界’之中。你給出的地址不過是你曾經的獨居租房,而且警方已從你的電腦里發現大量在作案期間拍攝的殺人照片。”
“不……我拍攝的是‘證據’,要用于上傳的。啊……腦袋好疼。”
“頭疼屬于正常現象,這說明你已意識到‘臆想’的存在。在今后的治療中,你將會逐漸認清現實,慢慢變會正常人。”
“謝……謝。”
“帶病人回去吧。”
兩位安保人員架著完全懵住的陸然,將其送回密封的病房。
躺在冰冷的鐵絲床上,陸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中似乎多了一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記憶中,他親手殺死了殘忍對待自己的母親、隨后因吵架而試圖分手的張小春,也被他殺死在女廁所。
隨著陸然在精神病院接受相關的治療,這些‘殺人回憶’越來越清晰,而一些重要的‘回憶’也越來越模糊。
整整一年過去。
精神病院里的陸然成為了一個優秀病人。
主動協助警方去理解一些連環殺人案的動機,并從陸然自己的角度揣測出殺人犯下次作案可能選定的時間與地點。
在一年的時間中已幫助警方破獲兩起案件。
由于陸然的殺人惡習來自于童年慘痛的遭遇,一些警員也很理解,甚至可憐他……偶爾會給陸然帶上一些有趣的讀物,讓他在精神病院里有事可做。
一年的時間魯,陸然已被確認為‘安全’對象。
喬瑟夫醫生決定不再束縛他的雙手,而且,陸然每天會有著八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而且在這段時間里,陸然與另一位女病人‘韓詩琬’慢慢生一種特殊的感情,甚至在自由活動的時間里,兩人手牽手走在精神病院的戶外區域。
精神病院里的生活,居然慢慢變得‘美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