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府,董卓的書房。
董卓坐在主位,冷冷的看著下方的那名年輕的藥鋪老板,眼神之中多少帶了一些審視和猜度的意味。
“你叫什么名字?”董卓突然開口。
那名年輕的藥鋪老板,似是怕的不行,雙腿突然一軟,直接跪倒在董卓的面前,哆哆嗦嗦的道:“草、草民潁川陽翟人李嶠……見過相國!相國,草民無罪啊!還望相國不要殺我!”
董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哪個說要殺你了?滾起來!老夫有話問你!”
那名叫做李嶠的藥鋪老板好似聽不著一樣,只是使勁的向董卓咣咣磕頭,嘴中不停的高呼:“相國饒命!相國饒命啊!”
董卓沖著一旁的郭汜使了一個眼色,便見郭汜會意,大步上前,一把拽起那藥鋪老板,抬起手來,噼里啪啦的一頓大耳刮子,只把他扇的人頭豬腦一樣,這廝方才消停。
“舒服了?”
藥鋪老板李嶠哼哼唧唧的點頭應承。
董卓用手輕輕的敲打著桌案,道:“你一個豫州人,跑到關中來賣藥,為的什么?”
李嶠一邊哼唧,一邊道:“前、前年時節,豫州刺史孫府君占據了潁川郡,前豫州刺史孔府君身死,孫刺史大幅招兵,不限戶籍男丁之數,揚言皆統入軍編,小民孜身一人,不愿擠身前陣喪了性命,因而暗中變賣祖產脫逃,天幸小民在關中有親,故而千里來此投奔,相國,草民不會是這都有罪吧……”
“行了,行了!”董卓懶得聽這藥鋪老板絮叨,跟驅趕蒼蠅似的擺了擺手,道:“老夫沒想怎么地你,你慌個什么,老夫召你來,是為了你那藥鋪中所賣的那一方仙藥!”
李嶠聞言頓時恍然。
“相,相國說、說的是草民鋪中所賣的祖傳仙散?”
董卓聞言,眉頭一挑,道:“什么,還是祖傳的?”
李嶠使勁的點頭,對董卓道:“不錯,祖傳的!此方乃小民家祖代代相傳,用以調養身體,延年益壽,治病復身,先祖有遺愿,若非后輩生活難濟,萬萬不可將此秘方流傳于世……”
“哦?”董卓聽到這,似是來了點興趣,道:“看起來,倒還真是一味良方啊。”
李嶠謹慎的看著董卓,低聲道:“相國莫不是欲要試此神方?”
董卓哈哈大笑,道:“不錯,若非要看看這味神藥有多神奇,老夫召你這賤民入府作甚?稍后你給老夫配藥,需仔細著些,如若不然,休怪老夫不講情面!”
李嶠一聽頓時嚇的慌了,急忙磕頭:“草民不敢,草民萬萬不敢!草民怎敢對相國不敬,只求相國留草民一條性命!”。
“嗯,還算是機靈……過來吧,把方子寫下來,老夫派人出去抓藥。”董卓在桌案上拿起一卷簡牘,向前一推示意李嶠動筆。
李嶠連滾帶爬的來到董卓的桌案前,提筆沾墨,哆哆嗦嗦的開始在簡牘上寫藥方。
少時,李嶠寫完了,董卓拿起方子仔細的看了看。
但見上面寫著鐘乳石、紫石英、白石英、硫黃、赤石脂……等等。
董卓并不知藥理,但多少也明白一點,他大概的看了一下。
這個年代沒有什么固定的醫院診所,特別是像董卓這樣常年在軍中混跡的人,有時候生病了,全靠自己給自己治,所謂久病成良醫,大概齊的東西,老賊倒是還能看懂一丟丟。
除了感覺藥性都相對燥熱之外,倒也是沒什么特別的。
就這些東西,也能配出什么狗屁神藥?
董卓頗是不太相信的看著李嶠,嘶啞著道:“待會藥配回來了,若是沒有效果,信不信老夫掘你三代祖墳?”
李嶠聞言大驚失色,道:“相國這話怎么說的,縱然是借草民一萬個膽子,草民也萬萬不敢欺騙相國你哪。”
“哈哈哈哈。”董卓滿意的抓了抓虎須,伸手招呼過郭汜道:“派人去抓藥,切記要找咱們涼州軍的心腹,旁人老夫信不過。”
郭汜伸手接過,道:“相國放心。”
少時,各種用藥都抓回來了,那李嶠便當著董卓和郭汜的面,挨個稱量,搗碎藥物,并逐個配置。
李嶠給董卓配藥,很是精細,絲毫不敢怠慢,少時便將藥配成。
看著一包包的五石散被擺在自己的面前,董卓此刻又有些猶豫了。
畢竟是吃藥,不是吃飯,冷不丁的誰都不太敢瞎用。
“這玩意怎么吃?”
李嶠低聲對董卓道:“此藥大補,需以冷食和冷酒就服,方才有最大之功效。”
董卓瞇著眼睛沉思了一會,方才對郭汜道:“按他說的,卓人弄些冷食冷酒,再找幾個信得過的內侍來。”
少時,郭汜派人將酒食弄了來,還找了三名內侍。
便見董卓大刺刺的向桌案上一靠,對著那三名內侍吼道:“給你們三個一個機會,看到桌案上的這幾包藥沒有?每人吃一包!老夫賞他一個府內的婢女當婆娘,不敢吃的,統統殺頭!”
三人一聽這話,急忙爭先恐后的奔上前去。
“相國,我吃!”
“相國,且看小人吃一個你給開開眼!”
“相國,我比他們強,我自己一人一次就能吃三包!”
說罷,三人爭先恐后的奔到董卓的案上去抓,生怕一個落后,婆娘得不著不說,還得被董卓斬首殞命。
一看這三個內侍的虎樣,董卓頓時有些急了,氣急敗壞的道:“輕著點!吃一包就行!他娘的都當飯吃呢!給老夫留點!”
少時,便見三個人各自將一包五石散就著冷酒冷飯吃了下去。
董卓和郭汜瞪著眼睛,使勁的觀瞧那三名內侍的反應。
不多時,便見三個人開始盡皆坐立不安。
三名內侍前前后后的,都是面色發紅,好像剛從鍋里被撈出來的一樣,渾身冒著熱氣不說,還不由自主的開始在屋子中來回走步,一個個眉飛色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藥有多甜。
董卓瞇著眼睛仔細觀瞧,卻發現三個人的神情都頗為迷離,一臉的笑容,仿佛不知遇到了什么高興且又開心的事,而且各個的精神氣也顯得很是旺盛。
最明顯的,是其中的一個人,他下半身的雄性特征,已經顯的非常旺盛,褲子的正中央上很明顯的有了一處高高的站立。
“把他們帶下去。”董卓對郭汜吩咐道。
郭汜隨即領命,招呼人將三名內侍領出了書房。
配藥的李嶠剛要說話,卻見董卓對著他揮了揮手,道:“你也下去候著。”
那李嶠唯唯諾諾的躬身而退,卻沒有人發現,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一閃而逝的笑意。
不消多說,這李嶠正是校事府的校事官,他屬于潁川寒門,乃是當年郭嘉求學時的同窗之友,被郭嘉特意從潁川帶來金陵城,在校事府內協助自己一同經營校事府諸事。
能跟浪子郭嘉在求學時期打成一片的,能是什么好餅。
待所有人都下去之后,董卓看著桌案上的那一包包成藥,眼眸中開始蹦出熾烈的光芒。
身為吃喝嫖樂的祖宗級人物,董卓此刻著實是心癢難耐。
那些人的狀態,旁人或許看不明白,但董卓一眼就看出來了此藥的妙處。
那三個侍衛,剛剛各個都在興奮點上啊。
董卓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終于控制不住內心的魔鬼,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在吃了大量的冷食之后,董卓用冷酒送服了一包五石散。
吃完之后,董卓就靜靜的坐在廳堂內,等待著檢驗奇跡的時刻。
不多一會,一股不能用言語形容的熾熱,開始從董卓小腹沖向了他的胸口,老賊的整個身體,仿佛置身于溫泉中一樣,渾身燥熱不說,且仿佛還有使不完的力量,用不完的精神氣。
這他娘的感覺倒還是真補啊。
董卓哈哈一笑,猛然間從座位上站起,一把扯下身上的袍子,開始在書房內來回的奔走。
不知不覺間,他的腦海中仿佛出現了無數的離奇迷亂,但又好似極為真實的念頭。
很多平日里藏在潛意識中的想法此刻在腦中中不斷的打開重組,最終編織成了一副現實的圖案,映射在了董卓的眼前。
他仿佛看見了年幼的天子劉協,端著玉璽和天子劍,在受禪臺上,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走來,最后屈膝舉盤至于頭頂,請他接受禪讓,執掌天下權柄重器。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騰云駕霧,飛馳天際,得長生之身,從此于驕陽為伍,與大地同壽。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夢寐以求的,或者說,都是他自認為他本就該擁有的。
過了一會,眼前的幻相一點一點的消失了,董卓則是渾身大汗,衣衫裸露,但卻是精神氣十足,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但見自己的某處卻是一反近年來的常態,竟是少有的高亢昂揚。
“哈哈哈哈!”董卓不由的揚天長笑,深感快慰。
“來人,快給老夫備車!老夫要進宮!派人先去后宮傳信,讓諸夫人們沐浴更衣,等老夫前往寵幸!老夫今日要戰她三……不是,要戰她十個……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