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林拿了房間卡,看了看房號,408。
楊苑美拿著房卡已經走了,馮林清楚的看到她把627掖進兜里,另一張415一直拿在手里,隨后遞給楚垣夕。
馮林也沒帶行李,和大多數參加金鷹節的人一樣,買好了第二天的票,沒打算在這里逗留。
她先在大堂里“咔咔咔”來了幾張自拍,然后弄成九宮格發微博,這才坐電梯上4樓,結果拐了個彎就看到楚垣夕迎面走過來。
兩人都是一愣。
馮林是特地自拍等了等的,就像芬蘭人出門前看到熟人,要等熟人過去之后再出門一樣,她也不喜歡應酬以及尬聊,結果楚垣夕光顧低頭看手機,走錯了路。
楚垣夕是想找管闊土豪的,上次管闊要請大保健結果被一場遠在大洋彼岸的日料給攪和了,難得又來一回,楊苑美反正也不會像聲叔那樣夜襲他,不如……
結果一抬頭,正好看到馮林,楚垣夕眨眨眼:“咦,你也住這層?”
不得不說馮林的“美商”非常高,之前太黑了看不真切,酒店走廊中的光暈雖然也不太亮,欣賞美女已經足夠。
她明明畫著很重的玫紅色眼影,換成一般女人的臉型根本壓不住,但偏偏在她硬與柔兩分的臉型上顯得相得益彰。而且同樣都化高光和陰影,妝的形狀區域不一樣,對五官的整體感也有不同的影響,相當神奇。
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頜骨和鼻梁都很飽滿,而且有著略強勢的下頜角,使得臉型非常立體,但鼻顴狹小,讓骨相整體偏硬。但她的皮相柔美,修眉、眼妝、唇色一起朝著增加柔性的方向修飾,讓皮相和骨相得到驚人的協調。
楚垣夕特地凝神瞄了瞄,馮林的的鬢角是向前暈染的,使得她的顏完全有別于網紅臉。為什么網紅臉看多了讓人感覺不舒服?因為都往臉上填脂肪,流水線式的充氣臉讓輪廓線條變得流暢,唯獨失去了立體感。網紅臉的眼睛鼻子嘴就算都整成西方的深輪廓,但臉型是毫無骨干的嬰兒輪,最終只是將“大餅臉”整成“小餅臉”,沒有和諧的美感。
今晚馮林穿了一身黑,藍黑色絨線對開襟的上衣,黑色直筒闊腿褲,用一條純黑的束帶打成結系在胸腹之間,全身上下只有腳下是全透明的水晶高跟,手里拎個乳白色的包包,氣質卓然。楚垣夕腦海中很自然的把馮林跟虞美人比了比,估計只有把衣物和妝都卸掉之后虞美人才具備跟馮林比較的基礎,也很自然的感覺到身體里有一股熱量升騰。
他掩飾的算是很好了,但馮林的目光閃了閃,仿佛看穿了什么,嘴角逸出一絲帶著挑釁的笑,嗓音帶著點沙啞:“不住這層難道還是特地來找你的?”
這個嗓音,這個挑釁的神情,讓楚垣夕出現微弱的恍惚,和那個晚上真像!
他不動聲色:“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馮林想看的是楚垣夕發囧,沒想到反而被楚垣夕弄得大囧。她上下打量楚垣夕一番:“男人不要臉起來都一個樣嗎?你為什么覺著我會來找你?”
“因為,emmmmm....”這個問題怎么回答?
不忘初心,直接問商務單多少錢?這不行,雖然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但是形象就崩了。
剛剛給我制造了大麻煩,難道你不該補償我?這也不行,太low了,顯得斤斤計較。
腦子一轉,楚垣夕回答:“因為,我覺得你應該犒勞我一下。”
“怎么犒勞?”
楚垣夕的思維鏈路瞬間發散,從床、大保健、土豪管闊的邀請一直延伸到強東哥,脫口而出:“吃日料?”
他沒想到馮林的呼吸出現一個明顯的停滯,她似乎聽懂了?不但聽懂了,而且目光變得既狂且直。
楚垣夕坦然對視著,心說有門。這時正好走到408門口,馮林抄起門卡直接把門刷開,然后插進門口的電槽里。屋里的燈立刻亮起來,光亮度驟變之間,楚垣夕仿佛看到她的脖根處染上一片紅暈。
馮林倏的一轉身,朝門里努了努嘴,目光卻像兩根針釘,毫不示弱的和楚垣夕對視,像是在說:“敢進來嗎?”
楚垣夕吐了口氣,邁步往里走,結果馮林往玄關墻上一靠,一伸腿,水晶高跟抵住對面,打橫把路攔住,伸手放在膝蓋上,扭頭,睫毛快速眨動:“你是有錢人嗎?”
“普通有錢吧。”楚垣夕說著,很好奇這黑色直筒闊腿褲里穿的是什么呢?秋褲和絲襪都有可能,但差的可是很大。不過他又突然想到剛才,小廣場上馮林噴卞一行的時候說:有錢人追我只是為了睡我……
沒想到,馮林幽幽的說:“但你特別不正經。”說話時,她的眼皮耷拉下去,冷峻的氣場頓時為之一收。
“昂?我怎么不正經了?”
“呵呵。”馮林把手放下,睜開雙眸:“你在頒獎會場里,我走過去的時候,老遠就偷偷盯著我看了半天,等我走到跟前了,又偽裝成假正經的樣子。”
楚垣夕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尷尬:“這都怪你是個黑洞型的女人。”
“什么意思?”馮林把腿也收回,等楚垣夕走過去,順勢一腳把門踢上。
“黑洞型,就是男人的目光被吸住就很難收回來,這不怪我。”楚垣夕進來四處看了看,很正常的標間,正中是張鋪著雪白被單的雙人大床,用手撐一下,柔軟有彈性。
馮林簡直無語,“真難想象,你的嘴這么甜,卻沒推倒齊雨?以我女人的直覺,你想推倒她就一句話的事。”
“不是‘一句話’,是只有那句話。”
“喲,這么說你還是個負責任的人了?”
“那當然了,企業家,信用是生命。”楚垣夕發現來的太倉促,這時候應該倒杯紅酒比較有氣氛。沒想到馮林打開包包,竟然從里面掏出一瓶XO出來,棕紅色的液體在袖珍型的酒瓶里晃蕩。
接著她又取出兩個小杯子,看得出來杯和瓶是成套的。倒了一杯酒,她輕輕晃了晃,“你是否覺得,我給你惹了麻煩,應該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