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遠古遺跡大陸虛空,那終于響起的回應聲,依舊是毫無情感的電子音,但是掌控自己識海的趙御,卻能感應到這道言語背后的一絲波動。
這種波動是何等的微弱,但和曾經站在圜丘壇及冠時那樣,波動就是波動!
“你果然有著自己的意志。”
下一息,年輕帝王淡淡的聲音,捅破了這一層窗戶紙,也打破了一直以來雙方的默契。
而此時的趙御,雙手持帝焰銀槍,將鋒芒無限的槍鋒,抵在下方遠古大陸之上,或許在下一秒,便會將這座神秘的陸地,徹底轟碎。
隨后年輕帝王的動作不變,目光注視前方,聲音繼續傳出:
“朕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這一道帝音傳出之后,整個廣袤遠古虛空,再次陷入了極度寂靜之中,但是這一次,那道神秘的聲音并未徹底消失,而是給了自己的回答:
“為了讓你變得更強。”
這道冷漠的電子音剛落,屬于趙御的聲音,便緊接著響起:
“讓朕更強,然后呢?”
說完之后,趙御微微挺直自己的身軀,更為高昂的聲音,再次傳出:
“然后讓朕去解開這方天地根深蒂固,不知道存續了多少年的生死大劫?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估計每一個被毀滅的紀元里,都有一些如朕這般的存在,但是很可惜,他們都失敗了對吧,所以整個世界便消失了,毀滅了,一切重歸混沌!”
年輕帝王這愈發冷厲的言語落下之后,或許是因為其心神的震動,整座藏于趙御意識深處的遠古大陸,開始了微微的顫抖。
同時這片大陸的虛空,也發出了大量的噼里啪啦聲,就好似立馬就要完全開裂那般。
不過下一息,趙御那不怒自威的臉抬起,露出了些許意外之色,因為其耳畔,那道冰冷的聲音,再一次給出了自己的回應:
“你不一樣,并且你是獨一無二的。”
這道回應聲落下,原本被深邃迷霧籠罩的大陸,驟然開始緩緩消散,隨后一座座遠古石像塔,一座座圣壇相繼亮起,而地面之上,也出現了無數植物,古老的樹木,青翠的草坪,以及草葉之間奔跑的小動物。
很快,極致濃郁的生命氣息,便逐漸蘇醒,同時一波波向外流轉的虛空深處,那道好似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繼續傳出:
“尊貴的大夏之主,礙于本源規則的桎梏,我無法和你講述太多,但是有一點你自己也應該清楚。”
說到此處,那道聲音陷入了停頓,好似正在進行著規則的判斷,最后還是于幾息之后繼續響起:
“無論如何,你已經和這方天地的宿命,牢牢捆在了一起,而另一方面,紀元的終章是抹滅一切,自然是包括我在內。”
這道言語落下,趙御的眉頭一挑,威嚴依舊的聲音,繼續傳出道:
“因此朕是否可以理解為,你想表達你和天下生靈的訴求,是一致的?”
“我只是一個按照規則運轉的意志,所以無任何的訴求!”
下一息,來自這道冷漠意志的回應聲,不知不覺之間帶上了些許高昂之色,隨后趙御將手中的銀槍重重握緊,滾滾帝音,再次轟然傳出:
谷
此問一出,這片遠古遺跡大陸,驟然間變得極為狂烈,甚至于大地之下,都產生了轟隆隆的巨響。
隨后那音量提高了數倍的冰冷之音,于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之中,直接響起:
“規則所限,恕難從命。”
“哪怕朕一槍將腳下的大陸直接轟碎,也不可?”
說完之后,趙御直接握槍向下,將槍芒一點點刺入大地之中,同時槍上的銀色烈焰開始燃燒,大有狂暴轟向下方之勢。
但哪怕年輕帝王的舉動如此狂暴,虛空之中響起的聲音,依舊帶著堅決和冷漠:
“規則所限,恕難從命!”
這相同的拒絕之音,并未讓年輕帝王的面色有絲毫的變化,目光灼灼,霸道絕倫,隨后繼續開口道:
“哪怕朕就此罷手,收兵回歸神州浩土,只一心打造一處避世之地,選擇在這大劫之下,尋一線生機,而不是去試圖改變天地間的本源規則,也不可?”
這第二道也不可自年輕帝王口中傳出,趙御的身軀好似向上無限拔高,一瞬間變得頂天立地,大有俯視天地之偉力。
與此同時,當趙御這一聲喝問聲傳出,這一次,這片大陸深處那道冰冷的聲音沒有立馬給出自己的回應。
而這短暫的遲疑,已經讓年輕帝王的眸子里,浮現出了些許明了的神彩,雙手用力,將自己手中的銀槍,一瞬間捏成了漫天銀焰,整個向外炸開。
“轟!”
頃刻間,整一片遠古遺跡世界里,出現了一道又一道如同銀蛇一般纏繞劈落的雷霆,于虛空之上張牙舞爪的交織。
隨后這漫天雷蛇之間,來自趙御恢弘的帝音,再一次滾滾而起:
“既然你被規則束縛,那么朕不再多問,但是有一事,你要告訴朕,朕曾執的那把圣劍,如今再何處?”
圣劍二字一出,漫天雷蛇瞬間變得愈發狂暴,此地本就是年輕帝王的識海深處,任何變化,都在趙御的一念之間。
下一息,面對趙御這個問題,冰冷的聲音并未再沉默,而是給出自己答案:
“劍,在那大日之上!”
話音落下,無數雷霆向內匯聚,隨后整個虛空的光影開始無限震蕩,出現了一片燃燒著金色烈焰的狂暴怒洋,并且這海洋的海水,是令人無法直視的無數巖漿。
巖漿的某處,靜靜插著一柄金色的劍。
那是一柄凝聚了世間最極致殺戮規則的劍,趙御曾執此劍,三劍開天,定鼎無上霸業,而此劍以圣為名。
圣劍!
命運曾在趙御的耳畔低語,他說年輕帝王無法度過來自紀元劫難的殺戮,隨后趙御手執圣劍,高聲開口回應。
朕就是殺戮!